鈴木朋子沒說話,又走到道場中央的木柱前,看到柱身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凹痕,最深的一道幾乎要穿透木材。
“這是他練拳時打的。”京極真低聲解釋,“以前總覺得自己不夠強,怕保護不好……”
“怕保護不好園子,對嗎?”鈴木朋子轉頭看他,眼神裡的銳利柔和了些許,“昨天在寶石展,你踢斷羅馬柱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史郎為了追我,在暴雨天爬了三層樓的排水管,摔得渾身是泥卻笑著說‘不能讓你等太久’。”
她從手包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設計簡約的銀質戒指,內側刻著一個小小的“園”字。
“這是鈴木家給未來女婿的見麵禮。”她把盒子放在旁邊的兵器架上,“彆以為這樣就能鬆懈,想娶我們家園子,至少還得再拿十個冠軍。”
京極真的眼睛猛地睜大,看著鈴木朋子轉身走出道場的背影,突然大聲喊:“請您放心!我會的!”
門外傳來鈴木朋子淡淡的聲音:“中午讓你母親準備一下,我請你們去吃懷石料理。”
道場裡的少年們爆發出歡呼,京極母親捂著嘴笑出了眼淚,拍著兒子的背說:“傻小子,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換件衣服啊!”
與此同時,鈴木財團總部的董事會正在召開緊急會議。鈴木次郎吉坐在主位上,把一份文件推到眾人麵前:“這是工藤夜一同學為我們酒店寫的宣傳稿,你們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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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上附著幾頁打印紙,標題是《月光下的守護——記鈴木酒店與怪盜基德的三小時》。文章以昨晚的寶石展為背景,卻沒寫驚心動魄的對決,反而細膩地描繪了酒店安保人員如何在停電時安撫受驚的客人,服務生在混亂中依然記得給老人遞毛毯,甚至提到了後廚師傅為加班的警察準備的熱湯。
六、筆尖下的價值與遠方的祝賀
工藤夜一的宣傳稿像一粒投入湖麵的石子,在鈴木財團的商業版圖裡激起了層層漣漪。
當《月光下的守護》被轉載到各大旅遊論壇、酒店官網首頁甚至地方報紙的生活版時,沒人預料到這篇看似平鋪直敘的短文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文中沒有華麗的辭藻,隻以一個“偶然路過的小學生”視角,記錄了寶石展當晚酒店裡的細碎溫暖:停電時服務生舉著蠟燭安撫哭鬨的嬰兒,保安脫下外套披在穿短裙的女客人肩上,後廚師傅淩晨三點還在給守夜的警察盛熱湯……這些被忽略的細節,像拚圖一樣拚出了“鈴木酒店”最動人的底色——在奢華之外,藏著對人的尊重與關懷。
最先傳來捷報的是東京灣畔的鈴木海景酒店。原本因淡季而冷清的海景套房,三天內被預訂一空,不少客人在備注裡寫著“想體驗文中提到的蠟燭晚餐”;大阪的鈴木溫泉酒店更是誇張,連帶著周邊的溫泉鄉都被帶動起來,當地旅遊局特意發來感謝信,說這是近五年來最顯著的一次客流增長;就連北海道那家以“極光觀測”為賣點的偏遠酒店,也接到了來自九州的家庭預訂,留言說“想看看能培養出細心員工的地方,極光會不會更溫柔”。
鈴木次郎吉坐在財團總部的紅木辦公桌後,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節節攀升的營收曲線,老花鏡滑到鼻尖也沒察覺。董事會的成員們圍在會議桌旁,臉上的震驚還沒褪去——他們習慣了用巨額廣告預算砸出曝光度,卻沒想過一篇千字短文能帶來如此實打實的收益。
“這小子……”次郎吉摸著下巴,忽然笑出聲,“比他那個隻知道寫推理小說的老爸會做生意。”
旁邊的財務總監推了推眼鏡:“次郎吉會長,按照之前的約定,工藤夜一同學在酒店產業的股份該調整了。”他調出文件,“原本是百分之四十,按協議,營收增長超百分之三百即可上浮五個百分點,現在的數據……已經超標兩倍了。”
次郎吉大手一揮:“調!不僅要調到四十五,再給他在北海道酒店留一套頂層套房,全年免單,隨時能住!”
消息傳到帝丹小學時,工藤夜一正在課間給柯南講題。灰原哀抱著手臂靠在窗邊,看著操場上周遭圍了一群人的步美他們——自從文章火了之後,總有其他班的同學跑來問“你是不是那個寫鈴木酒店的工藤夜一”,連帶著少年偵探團都成了學校裡的小名人。
“工藤,”灰原轉過頭,鏡片後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聽說你快成鈴木財團的小股東了?”
工藤夜一筆尖一頓,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按約定調整而已。”他繼續在柯南的練習冊上畫輔助線,“而且股份是代持的,我還沒到能簽合同的年紀。”
柯南湊過來看了一眼,低聲問:“你爸知道了嗎?”
“剛收到短信。”工藤夜一摸出兜裡的兒童手機,屏幕上是工藤優作發來的消息,隻有短短一行:“乾得漂亮,小子。期待你的下一篇‘作品’。”後麵跟著一個笑臉表情。
他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回了個“嗯”,便把手機塞回兜裡。窗外的陽光落在他寫滿算式的草稿紙上,映出淡淡的影子,像他此刻沒什麼波瀾的表情——比起股份數字的變化,他更在意剛才算錯的那道數學題。
倒是少年偵探團的反應比他激烈得多。元太舉著鰻魚飯的宣傳單,大聲宣布:“夜一以後就是大富翁了!要請我們吃一輩子鰻魚飯!”光彥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我覺得夜一的文章寫得好是因為觀察仔細,我們偵探團也要向他學習!”步美則捧著臉頰,小聲說:“夜一君好厲害,以後會不會成為作家呀?”
工藤夜一沒接話,隻是把批改好的練習冊推給柯南。柯南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忽然想起昨晚在工藤家看到的場景——優作坐在打字機前,手裡拿著打印出來的《月光下的守護》,對有希子說:“這小子的筆觸跟我年輕時完全不一樣,他寫的不是故事,是生活本身。”有希子笑著搶過紙,在末尾畫了個小太陽:“比你那些凶殺案溫柔多了!”
那時工藤夜一正站在門口,手裡攥著剛寫完的數學作業,聽到這話,悄悄退了出去。他其實不太懂大人們說的“價值”到底是什麼,隻知道寫文章那天,他確實看到了服務生舉蠟燭的手在發抖,卻還是笑著講冷笑話;看到保安大哥把外套給女客人時,自己縮著脖子往手心哈氣;看到後廚師傅的圍裙上沾著湯漬,卻在盛湯時特意把蔥花擺成了笑臉。他隻是把這些記下來而已,就像記數學公式一樣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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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遠方的回響與身邊的漣漪
工藤優作的祝賀短信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不僅在工藤家激起了漣漪,還意外地傳到了更遠的地方。
洛杉磯的清晨,工藤優作放下手機,走到落地窗前。好萊塢的山景在晨光裡泛著淡金色,他手裡捏著那份被有希子畫了小太陽的《月光下的守護》打印稿,指尖劃過“服務生舉著蠟燭說‘您看這火苗晃得像不像螢火蟲’”這句。身後的打字機還停留在他新推理小說的第三章,主角正卡在一個密室難題裡,但此刻他腦子裡盤旋的,卻是兒子筆下那個舉著蠟燭的服務生。
“在想什麼?”有希子端著咖啡走過來,頭發還帶著剛睡醒的淩亂,“收到夜一的回信了?”
“嗯,就一個‘嗯’。”優作笑著搖頭,接過咖啡,“跟他小時候一樣,不愛說漂亮話。”
“這才好。”有希子靠在他肩上,“總比你強,寫個信都要拐彎抹角地誇自己。”她指著稿紙上的句子,“你看這句‘保安的外套上有洗不掉的油漬,卻比任何名牌都暖和’,這觀察力,比你寫的那些密室機關厲害多了。”
優作挑眉:“哦?那我要不要把新書裡的凶手改成酒店服務生?”
“彆教壞孩子!”有希子拍了他一下,“對了,紐約的出版商剛才發郵件,說想把這篇文章翻譯成英文,收錄到‘全球暖心故事集’裡,問夜一願不願意。”
優作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這小子,無心插柳啊。”他拿起手機,又發了條短信:“紐約有出版商想收錄你的文章,決定權在你。另外,爸爸的新書裡,給你留了個‘擅長觀察的少年偵探’角色。”
這次,工藤夜一的回信快了些:“不要角色,文章可以翻譯,稿費捐給鈴木酒店的員工食堂。”
優作看著短信,忽然想起夜一五歲時的事。那時他教夜一寫名字,夜一握著筆,在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一”,說“這樣最快”。他問為什麼不想寫複雜的字,夜一抬頭說:“爸爸寫的字太多了,我想快點寫完,幫你給鋼筆灌墨水。”
原來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而在東京的鈴木財團總部,次郎吉收到了優作發來的感謝郵件附帶一張夜一五歲時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孩正踮腳給優作的鋼筆灌墨水)。次郎吉把照片打印出來,貼在辦公桌的玻璃下壓著,旁邊是那份股份調整協議。
“這小子跟他爸一點都不像。”次郎吉對著照片自言自語,“優作寫的是人心險惡,他倒好,淨寫些人心向善。”
這話被進來送文件的管家聽到了,忍不住插嘴:“會長,其實昨晚酒店員工聚餐,大家都在說,自從那篇文章發表後,客人總愛跟他們聊天,問東問西的,連帶著大家上班都有勁兒了。有個服務生說,他女兒在學校被同學問‘你爸爸是不是會在蠟燭上畫笑臉’,回來高興了一晚上。”
次郎吉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好!好!比賺錢更有意思!”他拿起電話,“給員工食堂加預算,就說是……那個小股東捐的稿費。”
消息傳到酒店員工耳中時,後廚的師傅們正在研究新菜單,聽說要加預算,立刻拍板要做“夜一同學提到的蔥花笑臉湯”;服務生們自發組織了“細節觀察小組”,有人專門記錄客人的喜好,有人研究如何把蠟燭擺成不同的形狀;保安大哥們則在值班室貼了張紙條,上麵寫著“外套可以借,但記得誇誇我們的油漬勳章”。
這些變化像蒲公英的種子,悄無聲息地落在鈴木酒店的各個角落,慢慢生根發芽。
八、平凡的下午與不期而遇的溫暖
工藤夜一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股份上漲而改變太多。
他依然每天早上和柯南一起上學,課間幫灰原整理實驗筆記,午休時跟少年偵探團討論案情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元太在說鰻魚飯),放學後去鈴木家的酒店給園子輔導數學——這是他答應園子的,作為“借她的筆記本參考酒店布局”的回報。
這天下午,他剛走進鈴木海景酒店的大堂,就被一個穿製服的服務生攔住了。對方手裡捧著一個筆記本,臉漲得通紅:“工藤、工藤同學!能、能幫我簽個名嗎?我女兒特彆喜歡你寫的文章,說長大了也要當服務生!”
工藤夜一愣了一下,接過筆,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又添了句“好好吃飯”。服務生激動得連連鞠躬,差點撞到旁邊的行李車。
這一幕被坐在大堂沙發上的園子看到了,她跑過來,誇張地摟住工藤夜一的胳膊:“哇!夜一你現在是大名人了!比基德大人還有牌麵!”
“彆鬨。”工藤夜一掙開她的手,往電梯走,“數學題做完了嗎?”
“哎呀,等會兒再做嘛!”園子跟在他身後,“我媽媽讓我問你,周末要不要來家裡吃飯?她說想謝謝你幫酒店做宣傳,還說……想跟你請教怎麼寫文章。”
工藤夜一按電梯的手指頓了頓:“鈴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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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園子點頭,“我媽媽最近總拿著你的文章看,說寫得比我伯伯的商業報告感人多了。對了,我媽媽還說,京極真的媽媽也會來,她倆要討論‘如何培養出細心的孩子’。”
電梯門打開,裡麵站著京極真。他剛從靜岡回來,身上還帶著道場的淡淡竹香,看到工藤夜一,微微頷首:“工藤同學。”
“京極學長。”工藤夜一點頭回應。
園子擠在兩人中間,笑嘻嘻地說:“阿真你聽說了嗎?夜一現在是我們家酒店的小股東了!以後就是你的‘半個老板’啦!”
京極真的耳朵微微發紅,沒接話,隻是幫他們按了樓層鍵。電梯上升的間隙,工藤夜一注意到他手背上有塊新的擦傷,像是被木片劃的。
“練空手道弄的?”他隨口問。
京極真愣了一下,點頭:“嗯,新的動作還不熟練。”
“用碘伏消毒了嗎?”
“……還沒。”
電梯門打開,工藤夜一轉身對園子說:“你先上去,我去趟藥店。”不等園子反應,就往大堂外走。京極真猶豫了一秒,也跟了上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酒店的玻璃幕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誰都沒說話。工藤夜一看著路邊的自動販賣機,忽然說:“你媽媽喜歡吃和果子嗎?鈴木夫人說要請吃飯,帶點伴手禮比較好。”
京極真停下腳步:“你知道哪家店的和果子好?”
“之前幫柯南買過,銀座那家‘花月堂’的櫻餅不錯。”工藤夜一指著街角,“從這裡走過去,拐兩個彎就到了。”
京極真看著他認真指路的側臉,忽然想起鈴木朋子在道場說的話:“能注意到彆人沒說出口的需求,這孩子比同齡人懂事多了。”那時他還不懂,直到此刻看到工藤夜一明明是去買藥,卻先想到伴手禮,才明白“細心”從來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他們在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又去花月堂買了櫻餅。回來的路上,京極真忽然說:“謝謝你寫的文章。園子說,我媽媽看到‘服務生舉蠟燭’那段,哭了。”
工藤夜一挑眉:“為什麼?”
“我媽媽以前在料理店打工時,也遇過停電,她跟我爸爸就是那天認識的。”京極真的聲音低了些,“她說,你寫的不是酒店,是每個努力生活的人。”
工藤夜一沒說話,隻是把裝櫻餅的袋子往京極真那邊遞了遞,讓他好拿穩。陽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像文章裡寫的那句“蠟燭的火苗再小,也能照亮彼此的臉”。
九、餐桌旁的和解與新的開始
鈴木家的周末晚餐,比往常熱鬨了許多。
餐廳裡的水晶燈折射出柔和的光,長桌上擺滿了菜肴:有京極真母親親手做的靜岡壽司,有鈴木家廚師烤的牛排,還有工藤夜一帶來的花月堂櫻餅。鈴木史郎難得沒看財經報紙,正跟京極真的母親聊道場的趣事;鈴木朋子坐在主位,手裡拿著工藤夜一的文章,時不時抬頭看看坐在對麵的工藤夜一,眼神裡的銳利早已被溫和取代;園子纏著京極真,非要他演示新學的空手道動作;蘭和柯南坐在角落,小聲討論著明天的作業。
“夜一同學,”鈴木朋子忽然開口,放下手裡的文章,“這篇《月光下的守護》,我讀了五遍。”
工藤夜一抬起頭,手裡還拿著半個櫻餅。
“以前我總覺得,鈴木家的酒店就該是奢華的、無懈可擊的,”朋子的聲音很輕,“但你讓我明白了,客人記住的不是地毯有多貴,而是停電時有人給他們遞蠟燭;員工在意的不是薪水單上的數字,而是自己的努力被看見。”她看向次郎吉,“伯伯,我覺得該給酒店員工設立一個‘暖心獎’,就用夜一同學捐的稿費。”
次郎吉立刻點頭:“好主意!讓工藤小子當評委!”
“我不合適。”工藤夜一放下櫻餅,“應該讓員工自己選。”
京極真的母親笑著說:“這孩子說話真實在,跟我們家阿真一樣。”她給工藤夜一夾了塊壽司,“嘗嘗這個,用靜岡的海苔做的,跟你文章裡寫的一樣,帶著海的味道。”
工藤夜一禮貌地道謝,咬了一口壽司。海苔的鹹鮮混著米飯的清甜,確實像他在海邊酒店看到的浪花,帶著自然的氣息。
席間,鈴木朋子忽然問京極真:“阿真,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園子求婚?”
京極真嘴裡的湯差點噴出來,臉瞬間紅透:“伯、伯母……”
園子也羞得躲到蘭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瞪著京極真。
鈴木史郎哈哈大笑:“不急不急,等阿真再拿幾個冠軍,配得上我們家園子再說!”
京極真的母親拍了拍兒子的背:“我看差不多了,能踢斷羅馬柱保護寶石,也能在停電時給園子捂手的小夥子,已經夠格了。”
眾人笑成一團,工藤夜一看著打鬨的園子和京極真,嘴角微微上揚。柯南湊過來,小聲說:“爸說,你這篇文章的價值,比他三本書加起來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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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誇張了。”工藤夜一淡淡道。
“不,”柯南搖頭,“我爸說,推理小說寫的是人性的複雜,而你寫的是人性的美好。這兩種價值不一樣,但你的更難得。”
工藤夜一沒接話,隻是把最後一塊櫻餅推到柯南麵前。窗外的夜色漸濃,餐廳裡的燈光卻格外溫暖,像他文章裡寫的那樣——“當你認真對待生活時,生活也會悄悄給你留一盞燈”。
晚餐結束後,工藤夜一在玄關換鞋,鈴木朋子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個絲絨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枚銀色的書簽,上麵刻著一行小字:“於細微處見真章”。
“這是鈴木家的一點心意。”朋子的語氣很溫和,“希望你以後能寫出更多這樣的文字,不用刻意討好誰,就寫你看到的、想到的。”
工藤夜一點頭:“謝謝鈴木夫人。”
他走出鈴木家大門時,京極真正在等他。兩人並肩走在灑滿月光的小路上,京極真忽然說:“我媽媽讓我問你,下周要不要去靜岡的道場看看?她說那裡的櫻花快開了,跟你文章裡寫的很像。”
工藤夜一抬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路邊含苞待放的櫻花樹,輕輕“嗯了一聲。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條慢慢靠近的線。京極真的腳步聲很穩,帶著道場裡練出來的節奏感,工藤夜一則走得輕,鞋跟敲在石板路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倒像是在給這寂靜的夜打拍子。
“道場後麵有片竹林,”京極真忽然開口,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小時候總在那裡練拳,下雨的時候,竹葉上的水珠掉下來,聲音跟你文章裡寫的‘蠟燭火苗劈啪聲’很像。”
工藤夜一側過頭,看到京極真的耳朵還泛著紅,大概是想起了剛才餐桌上被調侃的事。他忽然覺得,這個總是板著臉、一拳能打穿木板的空手道冠軍,其實比誰都容易害羞。
“聽起來不錯。”工藤夜一的聲音很輕,被風吹得散了些,“柯南說,靜岡的櫻花是重瓣的,比東京的好看。”
“嗯,”京極真點頭,“我媽媽每年都會在櫻花樹下擺茶席,她說花瓣落在抹茶碗裡,像撒了把碎雪。”
兩人沒再說話,就這麼慢慢走著。路過便利店時,工藤夜一進去買了兩瓶熱牛奶,遞了一瓶給京極真。瓶身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過來,暖得剛好。
快到工藤家時,京極真忽然停下腳步,從兜裡掏出個東西遞過來:“這個,給你。”是枚小小的空手道徽章,銀色的,上麵刻著“初心”兩個字。邊緣有點磨損,像是被摩挲了很久。
“我第一次拿冠軍時得的,”京極真的聲音有點悶,“我媽媽說,不管贏多少場,都彆忘了第一次揮拳的感覺。”
工藤夜一接過徽章,指尖觸到那點磨損的痕跡,忽然想起自己寫文章時,鉛筆在紙上反複塗改的印記。原來不管是練拳還是寫字,最珍貴的,都是那份一開始的認真。
“謝謝。”他把徽章放進兜裡,那裡還揣著鈴木朋子給的書簽,一冷一暖,卻同樣沉甸甸的。
京極真“嗯”了一聲,轉身要走,又被工藤夜一叫住。
“下周,”工藤夜一看著他,“幾點出發?”
京極真的眼睛亮了亮,像是被月光灑滿了:“上午九點,我來接你。”
回到家時,有希子正坐在客廳裡翻雜誌,看到他進來,立刻湊上來:“夜一!鈴木家的晚餐怎麼樣?朋子夫人是不是很喜歡你?”
工藤夜一換了鞋,把書包放下:“還好。”他從兜裡掏出書簽,放在茶幾上,“她給的。”
有希子拿起書簽,眼睛瞪得圓圓的:“哇!這可是銀座老字號‘銀藏’做的,可貴了!看來朋子是真的很欣賞你呢!”她忽然壓低聲音,“對了,優作說,紐約出版商把你的文章翻譯好了,書名就叫《tightinthedark》,下個月就要出版啦!”
工藤夜一正在倒水的手頓了頓:“知道了。”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激動?”有希子戳了戳他的額頭,“這可是你第一次出書!”
工藤夜一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月光落在院子裡的櫻花樹上,花苞鼓鼓的,像藏著無數個即將綻放的春天。他想起京極真說的竹林,想起鈴木朋子的話,想起那個服務生女兒的夢想,忽然覺得,出不出書、股份多少,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寫下的那些字,像一顆顆種子,落在了不同的地方,慢慢長出了溫暖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工藤夜一在書包裡放了個筆記本。封麵上,他用鉛筆輕輕畫了朵櫻花,旁邊寫著一行小字:“記錄春天的樣子”。
課間,柯南湊過來:“想什麼呢?”
工藤夜一翻開筆記本,指著第一頁:“在想,下周去靜岡,該寫點什麼。”
上麵已經有了幾行字:
“竹林的雨,櫻花的雪,
揮拳的少年,
和第一次心動的感覺。”
柯南笑著撞了撞他的胳膊:“喲,詩人啊。”
工藤夜一白了他一眼,卻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筆記本上,把那幾行字曬得暖暖的,像一個即將開始的、滿是希望的故事。
而故事的後麵,還有無數個被認真記錄的日子,正等著被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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