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衛鞅站在木頭上,對著圍觀的百姓高聲道,“新法的規矩,就像這根木頭——
說賞就賞,說罰就罰,絕無虛言!往後,有功者,不管是宗室還是平民,都有獎;有罪者,不管是貴族還是百姓,都要罰!”
這就是著名的“徙木立信”。
很快,新法在秦國推行開來:
——廢除世襲,獎勵軍功,哪怕是奴隸,隻要在戰場上斬得敵人首級,就能獲得爵位;
——重農抑商,鼓勵耕織,生產糧食和布帛多的人,可免除徭役;
——推行郡縣製,把全國分成三十一個縣,由國君直接派官吏治理,廢除分封;
——統一度量衡,讓全國的尺、鬥、秤都一樣;
——更重要的是,衛鞅親自帶著工匠,疏通贏渠,引渭水補充水源,還在渠邊設立了“農官”,教百姓新的耕作方法。
新法推行的過程,充滿了血腥。
太子駟犯了法,衛鞅雖不能罰太子,卻把太子的老師贏虔處以劓刑割掉鼻子),把另一個老師公孫賈臉上刺了字。宗室貴族們怨聲載道,說衛鞅“刻薄寡恩”“毀棄祖製”,可秦孝公力排眾議,始終支持衛鞅。
幾年後,秦國漸漸有了起色。
贏渠的水流重新變得通暢,關中的農田長出了飽滿的麥穗,倉庫裡的糧食堆成了山;
秦軍的士兵穿上了新的盔甲,手裡的戈矛閃著寒光,在戰場上見到魏兵,再也不是以前的畏縮,而是嗷嗷叫著往前衝。
衛鞅親自率軍,渡過黃河,與魏武卒展開激戰。
這一次,秦軍靠著嚴明的軍紀和“軍功爵”的激勵,硬生生衝破了魏武卒的盾陣,斬殺魏兵七萬,奪回了河西之地。
消息傳到洛邑,周天子正在祭祀。聽到秦國獲勝的消息,他手裡的祭器晃了晃,灑了一地的酒。
“秦國……真的強了?”他喃喃自語,忽然覺得,那道被他輕視的“伯”的稱號,此刻竟重如千鈞。
而在雍城的舊宮裡,贏虔撫摸著自己被割掉鼻子的地方,望著西邊的櫟陽,眼神複雜。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恨衛鞅,卻也不得不承認,是衛鞅讓秦國重新挺直了腰杆。
衛鞅被秦孝公封為“商君”,食邑十五城。
可他站在贏渠邊,看著渠水奔流,看著兩岸豐收的農田,看著百姓們臉上久違的笑容,卻對秦孝公道:
“臣之功,不及贏承公萬分之一。他挖渠,是為了人族的‘生’;臣變法,不過是為了秦國的‘強’。生,方能久遠;強,若失了生,終是鏡花水月。”
秦孝公深以為然,下令在贏渠邊立碑,碑上刻著“贏承公之渠,商君之法,皆秦之根”。
此時的天下,早已是七雄並立的格局:齊在東,楚在南,燕在北,韓、趙、魏在中,秦在西,各自秣馬厲兵,互相攻伐,周室的王畿被擠成了洛邑周圍的一小塊,連祭祀的天地都要向諸侯借。
而秦國,這個曾經被視為“西戎”的弱國,靠著一場變法,靠著一條老渠,靠著無數想“活下去”的百姓,悄然在西陲崛起,像一條潛伏在深淵裡的龍,等待著騰淵而起的那一天。
贏渠的水,依舊靜靜流淌,流過關中平原,流過變法的煙塵,流過七國的烽火,流向一個誰也無法預料的未來。
岸邊的石碑在陽光下閃著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道理:
弱小從來不是絕境,絕望才是;隻要根還在,氣還在,再微弱的火苗,也能燃起燎原之火。
這把火,在秦國的土地上,逐漸點燃。
喜歡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請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