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苦,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到深夜才休息,手上磨出了厚厚的繭,身上添了無數道新傷,可眼神卻越來越亮。
他知道,這把劍,不僅是用來防身的,更是用來斬斷命運枷鎖的。
公元前271年,秦國傳來消息:
秦太子異人病逝,嬴政的父親成了新任秦王,是為秦莊襄王。
消息傳到邯鄲,嬴政母子的處境稍微好了些。
平原君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他們,隻是依舊派人監視著,不讓他們離開邯鄲半步。
“政兒,我們有救了!”
趙姬喜極而泣,“你父親當了秦王,一定會派人來接我們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嬴政卻沒那麼樂觀。
他這些年見了太多人情冷暖,知道權力場上,親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果然,一年過去了,秦國那邊毫無動靜。
“娘,彆等了。”嬴政看著日漸憔悴的母親,“我們得自己想辦法。”
他找到燕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他想逃出去,回秦國。
燕丹愣住了:
“邯鄲守衛森嚴,你怎麼逃?”
“我已經打聽好了,下個月趙國要派使者去秦國,隊伍會從北門走。”
“我們可以混在隊伍裡。”
嬴政的眼神很亮,“隻是……需要你的幫忙。”
燕丹沉默了。
他知道,幫嬴政逃出去,若是被發現了,自己肯定會遭殃。
可看著嬴政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他想起了這些年的交情,想起了“互相幫襯”的承諾。
“好。”燕丹點頭,“我幫你。”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開始秘密籌劃。燕丹利用自己燕國質子的身份,買通了看守北門的士兵,又給嬴政母子準備了通關的文書和足夠的盤纏。
出發前一夜,燕丹在小院裡擺了一桌酒,為嬴政送行。
“到了秦國,彆忘了我。”
燕丹舉起酒杯,眼裡有些不舍。
“不會忘。”嬴政與他碰杯,一飲而儘,“若有朝一日我能在秦國立足,定會想辦法讓你也離開邯鄲,回到燕國。”
“好,我等你。”
燕丹笑了,眼角卻有些濕潤。
第二天天還沒亮,燕丹親自趕著一輛馬車,把嬴政母子送到了北門。
守城的士兵早已被買通,假裝檢查了一下,就放他們過去了。
馬車駛離邯鄲城時,嬴政掀開簾子,回頭望了一眼這座讓他受儘屈辱的城市。
燈火闌珊處,他仿佛看到燕丹還站在城門口,向他揮手。
“娘,我們走了。”
嬴政放下簾子,聲音有些哽咽。
趙姬摸著兒子的頭,淚水無聲滑落。
馬車在雪地裡顛簸著,朝著秦國的方向駛去。
嬴政靠在車廂上,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心裡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邯鄲的寒夜,想起了趙偃的欺辱,想起了燕丹的幫助,更想起了自己在河邊刻下的“秦”字。
他知道,回到秦國,等待他的絕不會是坦途。
父親身邊有新的妻兒,朝堂上有呂不韋這樣的權臣,宗室裡的人也未必會接納他這個“邯鄲長大的質子”。
可那又怎樣?
他連邯鄲的苦都熬過來了,還怕秦國的風雨嗎?
馬車駛過漳水,水麵上結著薄冰,冰下的水流卻在悄悄湧動,像極了他此刻的心。
他攥緊了燕丹送他的那把匕首,指節泛白。
“秦國,我回來了。”
他在心裡默念著,眼神裡燃起了火。那是在邯鄲的寒夜裡淬煉出的火,是龍潛淺灘時從未熄滅的火。
這把火,將陪著他,在秦國的權力場上,燒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而邯鄲的雪,依舊在下。燕丹站在城門口,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離開。
他不知道,這次分彆,再見時兩人會站在怎樣的立場,更不知道,這個從邯鄲逃出去的少年,將來會攪動怎樣的風雲。
他隻知道,那個在巷子裡被打的少年,那個跟他一起練劍的朋友,終於奔向了屬於自己的天地。
雪落在他的肩頭,像一層薄薄的霜。
遠處的宮城裡,傳來了早朝的鐘聲,沉悶而悠長,仿佛在預示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喜歡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請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