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一統六國,整合人族,讓仙神再不敢輕視我等!”
莊襄王看著兒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這把火,從帝辛傳到武庚,從武承傳到贏姓曆代先祖,如今,終於傳到了嬴政手裡,而且,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旺。
“好,好……”莊襄王笑著,咳嗽聲再次響起,這次卻咳得更凶了,“若……若你沒能成功,切記……把印和劍傳下去,總有一天……會有人完成的……”
嬴政抱著父親,淚水無聲滑落:
“父王放心,兒臣一定能做到!”
那一夜,長信宮的燭火燃到了天明。莊襄王在嬴政的懷裡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笑容。
嬴政沒有哭,隻是靜靜地抱著父親,直到天光大亮。
他將人皇印和斬天劍收好,然後推開殿門,迎著朝陽,一步步走向朝堂。
宮門外,呂不韋帶著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時,見嬴政出來,齊齊跪倒:
“請太子登基!”
嬴政站在台階上,望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又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
他仿佛看到了帝辛的身影,看到了武庚的血,看到了武承在贏渠邊留下的足跡。
“眾卿平身。”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傳遍了整個宮城,“傳寡人旨意,即日起,整頓兵馬,準備東出。”
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一條即將騰飛的龍。
人皇印在他懷裡微微發燙,斬天劍在鞘中輕鳴。
屬於嬴政的時代,開始了。
而屬於人族的命運,也將在他的手中,翻開新的一頁。
鹹陽宮的鐘鼎聲穿透晨霧,宣告著新王的誕生。
嬴政身著玄色袞龍袍,頭戴十二旒冕冠,一步步踏上祭天高台。
台階上的每一塊青石,都像承載著千年的重量——
從人皇帝辛的怒吼,到武庚的血,再到贏姓先祖在西陲的隱忍,此刻都凝聚在他腳下。
當他接過相邦呂不韋遞來的傳秦王玉璽,與懷中的人皇印在衣襟下輕輕相觸時,仿佛有一道電流竄過四肢百骸,那是血脈與使命的共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的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聲,撞在宮牆之上,久久回蕩。
嬴政俯視著階下黑壓壓的人群,眼神平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隻有他自己知道,潭底正燃著怎樣的烈火。
“眾卿平身。”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這威嚴裡,有少年時在邯鄲忍辱的冷硬,更有血脈中流淌的人皇底氣。
退朝後,嬴政屏退左右,隻留下呂不韋。
禦書房內,燭火跳動,映著兩人的身影。
“相邦,”嬴政指尖輕叩著案幾,上麵攤著秦國的戶籍、田畝、軍備圖冊,“孤要變法。”
呂不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躬身:
“大王想變哪般?”
他輔佐嬴政多年,知道這位新王絕非安於現狀之輩,卻沒想到剛登基就劍指“變法”二字。
“富兵強民,”嬴政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圖冊上的數字,“商君之法雖好,卻已過數十年,如今七國相爭,更要釜底抽薪。”
他頓了頓,指尖落在“民”字上,“先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
三日後,一道詔書傳遍關中:
“廢井田,開阡陌,民得買賣。”
這道令下,秦國的田野裡像炸開了鍋。
世代被束縛在井田上的農夫們,第一次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
鹹陽城外的老農耕作了一輩子,捧著官府丈量土地後發的“地契”,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對著鹹陽宮的方向連連叩拜。
嬴政站在城樓上,看著田埂間奔走相告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他想起人皇印傳來的暖意,那是民心彙聚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