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重農抑商”的政策有了新解。
“商者,通有無也”,嬴政允許商人販運糧食、鐵器,隻是要登記在冊,繳納賦稅。
鹹陽的集市一下子熱鬨起來,趙國的麻布、楚國的稻米、齊國的海鹽,源源不斷湧入關中,百姓的糧袋鼓了,錢袋也漸漸有了分量。
“民富,還需兵強。”
嬴政在軍議上,將一份新的軍法拍在案上。
軍法是他親自修改的,在商君“軍功爵製”的基礎上,加了一條:
“士卒戰死者,家眷免徭役三世,子女入學館。”
此言一出,軍帳內一片嘩然。
曆來士兵戰死,撫恤不過薄棺一口,如今竟能惠及家眷子女,這是從未有過的恩遇。
老將王翦紅了眼眶,他少年時在戰場失去的兄長,若能趕上這般軍法,母親也不至於晚年孤苦。
“大王,”王翦單膝跪地,聲音哽咽,“將士們必以死相報!”
嬴政扶起他,目光掃過眾將:
“寡人不要你們以死相報,要你們活著看到秦國一統六國,看到妻兒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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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士兵們“活著”,嬴政又下了一道令:
在軍中設“醫官營”,每個千人隊配三名醫者,帶足傷藥。
這道令,讓那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士兵們,心裡第一次有了“後盾”的感覺。
鹹陽城內,很快建起了一座座“學館”。
嬴政規定,凡秦國子弟,不論貴賤,七歲必須入學,學識字、學算術、學律法。
學館的先生,有老儒,有退伍的士兵,甚至還有曾在邯鄲教過他的先生。
一日,嬴政微服來到城南的學館。
隔著窗紙,聽到裡麵傳來朗朗的讀書聲,既有《秦律》的條文,也有“人之初,性本善”的啟蒙。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孩童,正拿著木棍在地上寫“贏”字,寫得歪歪扭扭,卻異常認真。
“那是前軍卒的兒子,”陪同的學館館長低聲道,“他爹上個月戰死了,按大王的令,免了徭役,孩子還能免費上學。”
嬴政沒說話,隻是看著那孩童的小手握著木棍,一遍遍寫著“贏”,仿佛看到了當年在邯鄲,自己偷偷用樹枝在地上寫“政”字的模樣。
那時的他,隻求能活下去,而現在的他,要讓所有秦國的孩子,都能安穩地寫字、讀書。
富兵強民的根基,在一天天的政令推行中,紮得越來越深。
關中的糧倉堆成了小山,士兵的甲胄換了新的鐵甲,連街頭的乞丐都少了——
官府設了“傭工市”,給他們找活乾,管飯吃。
這日,嬴政在禦書房翻看各地奏報,忽然看到一份來自邯鄲的密報:
趙孝成王薨,其子趙悼襄王繼位,重用郭開,罷黜廉頗。
他指尖一頓,想起了邯鄲的雪,想起了那個總愛跟在他身後的燕丹,想起了趙姬偶爾提起的趙國宮廷秘事。
呂不韋適時開口:
“正是我軍東出的好時機。”
嬴政卻搖了搖頭,將密報推到一邊:
“還不是時候。”
他看向窗外,學館的方向傳來孩子們的笑聲,“百姓剛有飯吃,士兵的甲胄還沒焐熱,再等等。”
他要的,不是一時的勝利,是能穩穩當當踏平六國的底氣。
這底氣,不在一時的兵鋒之利,而在田埂裡長出的糧食,在學館裡傳出的書聲,在士兵眼中不再隻有恐懼的光。
夜深人靜時,嬴政會獨自來到密室,拿出人皇印和斬天劍。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印上的“人皇”二字,泛著溫潤的光。
他總覺得,這印在發燙,像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先祖,”他對著空氣低語,聲音裡帶著少年人少有的鄭重,“您看,秦國的土地上,莊稼長得很好,士兵們的盔甲很亮,孩子們都在讀書。”
“用不了多久,寡人就能帶著他們,走出函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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