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殿外傳來蒼老的腳步聲,信陵君魏無忌拄著拐杖,緩緩走入。
這位曾竊符救趙、合縱抗秦的公子,如今已年過花甲,鬢發全白,因遭君王猜忌,常年閉門不出,今日卻破例入宮。
“大王是想借嬴政‘囚母’之事,合縱抗秦?”
信陵君開門見山,聲音裡帶著疲憊。
魏景湣王有些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叔父所言正是。嬴政失德,正是我魏國的機會……”
“機會?”信陵君苦笑一聲,拐杖重重頓在地上,“大王可知,嬴政囚趙姬,是因趙姬縱容嫪毐亂政;”
“除孽種,是因那兩個孩子本就是禍根。”
“他不惜背負罵名,也要斬斷內患,這等心誌,豈是尋常君王能及?”
他喘了口氣,望著殿外汴水的方向:
“秦國自商鞅變法,便以‘法’立國,而非‘德’。
”秦人畏懼的是秦法,不是君王的‘孝道’。”
“大王若以‘討逆’為名出兵,嬴政正好以‘六國伐秦’為由,凝聚國人,揮師東進——
當年齊閔王因‘桀宋’伐宋,結果反被五國聯軍所破,難道忘了?”
魏景湣王不以為然:“叔父多慮了。”
“嬴政再狠,也失了人心……”
“人心?”信陵君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六國之中,哪個沒有亂政的後宮?”
“你覺得嬴政會在乎那可笑的人心?”
“他要的是權利。”
“哪個沒有覬覦王位的宗室?”
“嬴政不過是快刀斬亂麻,而我等卻在一旁嘲諷,這不是自欺欺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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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魏景湣王,語氣懇切:
“大梁離函穀關不過五百裡,秦軍鐵騎三日可至。”
“大王當加固城防、囤積糧草,而非寄望於合縱。”
“嬴政不是秦武王那樣的莽夫,他隱忍多年,一旦出手,必是雷霆萬鈞。”
魏景湣王聽得心煩,揮手道:
“叔父老了,膽氣也沒了。退下吧。”
信陵君望著這位固執的侄子,長歎一聲,轉身離去。
走出殿時,秋風卷起他的衣袍,汴水的濤聲隱約傳來,像極了當年秦軍攻破安邑時的呐喊。
他喃喃自語:
“秦人虎狼也,今有嬴政,如虎添翼……大梁,危矣。”
楚國都城壽春,江淮的水汽氤氳著宮闕,透著一股慵懶的繁華。
楚王負芻剛繼位不久,正是雄心勃勃之時,聽聞秦國的消息,在朝堂上拍著案幾大笑:
“嬴政?不過是個沒教養的蠻夷小子!”
他語氣裡滿是傲慢,“當年他祖父秦昭襄王,還想與我大楚聯姻,如今他倒好,連親娘都敢關起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殿下文武哄笑起來。
在楚國人眼中,秦國雖強,終究是“西戎”,不懂禮儀,如今出了這等“悖逆”之事,更印證了這一點。
上柱國景騏出列道:
“大王說得對!我大楚地大物博,帶甲百萬,豈能容這等蠻夷放肆?”
“依臣看,當豎起‘誅暴秦、正人倫’的大旗,聯合諸侯,直搗函穀關,讓嬴政知道我大楚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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