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彗星對他的精神指令和大聲呼喊充耳不聞,反而進一步加速,恐怖的威勢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如同實質般碾壓而來!皮膚刺痛,毛發倒豎,靈魂深處響起尖銳的警報。圖書館內的魔法燈開始瘋狂地明滅閃爍,書架上的書籍嘩啦作響,一些脆弱的物品表麵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攔……攔住它!快!所有防禦手段!”星暝對著旁邊喊。
“攔?”魅魔不知何時已經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沏了杯茶,“你自己親口說的,‘必中之槍’。‘必中’的概念,拿什麼攔?靠你管家先生簽署的維修申請單,還是靠存在地下室裡的備用棺材板?”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它把這地方連同我們一起轟成基本粒子嗎?!”星暝看著那越來越近、仿佛攜帶著一個小型太陽能量、要將一切物質與存在都徹底湮滅的暗紅彗星,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逆流,大腦一片空白。
小惡魔4號已經抱著腦袋,整個人蜷縮到了借閱台底下,帶著哭腔喊:“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星暝大人!我們來世再會吧!記得給我燒點魔界特供的糖果啊嗚嗚嗚……”
蘿瑟茉臉色蒼白如紙,卻毫無退縮之意。她將自身魔力毫無保留地注入身前層層疊疊展開的、由無數璀璨紫色符文構成的立體防禦矩陣,矩陣光芒大盛,發出高頻的嗡鳴,試圖構築起最後的壁壘。愛蓮則緊緊閉上了眼睛,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進行最後的祈禱或凝聚魔力。
轟隆隆隆——!!!!
無法用任何世間言語準確描述的終極巨響!整座宏偉的紅魔館如同被無形的天神巨錘以開山裂地之勢狠狠砸中,發生了劇烈的搖晃與震動。以圖書館為核心,大半個建築側麵被硬生生“抹去”了一大塊,形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邊緣呈現高溫熔融琉璃與結晶化岩壁的、直達建築內部的恐怖空洞,上層結構因此失去支撐,發生可怕的傾斜與塌陷!濃密的、混合著塵埃、煙霧與未散儘能量的灰黑色煙柱如同巨獸噴吐的吐息,翻滾升騰,直衝夜空。
時間過去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實際上可能隻有令人煎熬的五六分鐘),彌漫的、帶著濃烈焦糊味的煙塵才稍稍沉降,慘淡的星光,透過那猙獰的巨大破洞,勉強照進了圖書館——或者說,曾經是圖書館的那片區域。
“咳!咳咳咳咳……”一堆坍塌的、原本用於存放禁忌法術的厚重書架和碎裂的裝飾性黑曜石板下,傳來艱難而劇烈的咳嗽與蠕動聲。星暝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從下麵掙紮著爬了出來,耳朵裡除了尖銳持久的耳鳴什麼也聽不見,嘴裡滿是灰塵和血腥味。他晃了晃暈眩沉重的腦袋,甩落頭發上的灰土、紙灰、冰涼的金屬熔渣和不知名的粘稠碎屑,視線模糊地聚焦,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柄“萬惡之源”、“災星本星”——岡格尼爾,正斜斜地插在離他不到十步遠的一片龜裂、焦黑的廢墟上,槍身恢複了那種沉黯古樸、仿佛剛從某個遠古遺址挖出來的無害模樣,安靜得如同最普通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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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叔父!你在哪裡?!回答我!”伊莉雅焦急的喊聲從廢墟外圍、被煙塵遮蔽的方向傳來,伴隨著甚至撞到障礙物的雜亂呼嘯。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開幾塊擋路的、還在冒著青煙與刺鼻氣味的碎裂裝飾衝了進來,血紅的眼眸瞬間鎖定滿臉黑灰汙漬、衣服破爛不堪、嘴角甚至有一絲未擦淨血痕的星暝,立刻撲到他跟前,冰涼顫抖的手胡亂地在他臉上、脖頸、胸口摸索,語無倫次,“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流血了!你流血了!骨頭呢?!骨頭有沒有事?!身體!你的身體穩定嗎?!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
“沒、沒事……真的……”星暝被她摸得傷口生疼又尷尬,連忙抓住她亂動的手腕,“皮肉傷……可能有點內出血……骨頭大概沒斷……斷了反正也能好……其他人呢?有沒有人受傷?”
蘿瑟茉從一堆散發著黯淡失敗魔法靈光、幾乎化為灰燼的古籍殘骸後略顯踉蹌地站起身。她深紫色的法袍下擺被撕裂了長長一道,沾滿了黑灰,紫色的長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淩亂地披散著,沾滿塵埃。魅魔不知何時已經姿態悠然地坐在了一段歪斜但奇跡般尚未完全倒塌的窗台上,甚至輕輕鼓了鼓掌。愛蓮被小惡魔從一張被強大衝擊波掀翻、但奇跡般沒什麼損傷的木桌底下拖了出來,兩人都是滿身灰土,愛蓮的裙子被撕裂了好幾處,小惡魔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但看起來都隻是驚嚇外加一些輕微擦傷和魔力震蕩,並無危及生命的重傷。
這時,被這驚天動地、仿佛世界末日般的變故驚動的紅魔館成員們——驚慌失措、花容失色的女仆,強作鎮定、但手在微微顫抖的執事,以及一些麵色驚疑不定、甚至帶著恐懼的血族——也陸續聚集到了這片“災難遺址”的外圍,紛紛倒吸冷氣,目瞪口呆,竊竊私語聲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開來,恐慌的情緒在空氣中發酵。
星暝深吸一口氣,麵對越聚越多、充滿了驚懼、茫然、以及質疑的目光,他清了清沙啞刺痛的嗓子,用儘可能洪亮、平穩、帶著權威的聲音喊道:
“肅靜!所有人,聽我命令!”
嘈雜的議論聲稍微被壓製下去一些,無數雙眼睛聚焦在他狼狽卻挺立的身影上。
“剛才的災難性爆炸,是一次……極其嚴重、後果超乎預期的魔法實驗事故!”星暝硬著頭皮,字斟句酌,努力讓聲音穿透周圍的噪音與耳鳴,“我在測試一件新獲得的、源自上古時代的高危險級魔法遺物時,對其性質產生了災難性的誤判,操作流程出現重大、根本性的失誤,導致遺物能量失控,引發了此次毀滅性的後果!”
“但是!紅魔館的主體建築與核心框架並未受到不可逆的致命損傷!此次破壞,主要集中並局限於圖書館及其相鄰區域!我,星暝,以紅魔館總管家之名,以我的榮譽鄭重起誓,將對此次事故承擔全部、絕對的責任!所有損失評估、廢墟清理、傷員救治、以及建築修複工作,將由我一力統籌、承擔並全程監督完成!現在,所有非緊急救援與核心崗位人員,立即撤離這片危險區域,返回各自指定安全位置,保持最高級彆警戒,未經我與大小姐親自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
伊莉雅也強壓下心中的混亂,站到星暝身邊:“聽、聽到管家的話沒有!都散開!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洋館……洋館隻是經曆了一次必要的、徹底的‘結構性強通風與空間重組’!斯卡雷特家族的居所不會因此倒下!現在,執行命令!”
“結構性強通風與空間重組……”星暝眼角狠狠抽了抽,心裡哀歎大小姐您的危機公關話術和財產價值觀真的需要聘請專業導師進行緊急特訓啊!但此刻,這看似堅定的話語,竟奇異地帶來了一絲穩定人心的力量。他隻能順勢強化:“對!大小姐所言極是!隻是一次意外的、劇烈的‘內部改造’!大家先有序撤離!後續一切事宜,我會妥善處理!”
眾人見兩位主事者雖然形容狼狽,但態度堅決,思路清晰至少表麵如此),雖然滿肚子疑問、不安與對未來的恐懼,但還是逐漸依言開始行動,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深深的後怕,慢慢散開。負責內務、醫療的成員麵色凝重地留下,開始指揮初步的傷員搜尋、警戒布防和清理工作。
待圍觀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星暝才忍著疼痛,齜牙咧嘴地彎下腰,用兩根手指像捏著什麼劇毒汙染物似的,帶著十二萬分的嫌棄與無奈,小心翼翼地捏住岡格尼爾的槍身中段,把它用力拔了出來。入手依舊是那種沉甸甸、涼冰冰的觸感,此刻卻隻讓他感到無比的厭煩與棘手。
“這東西……”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是個徹頭徹尾、不可控的災禍源頭!完全無法理解其邏輯,還頗具有破壞性,敵我不分。我看,趁早找個連最瘋狂的探險家和最古老的惡靈都找不到的絕地、死地,把它永久封存、焊死、埋進地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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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出於對戰略主動權的爭奪、對真祖潛在計劃的破壞,以及一位魔法使對“神器”本身學術與研究價值的本能重視,蘿瑟茉堅決反對如此草率、近乎粗暴地處置一件可能蘊含逆轉戰局力量的至高造物。然而,接二連三、一次又一次的“事故”,如同鐵錘般狠狠敲打在她理性的基石上。星暝後來不死心,又背著人偷偷嘗試了幾次星暝拒不承認,聲稱是岡格尼爾自己導致的結果)——結果一次差點把紅魔館的鐘樓尖頂像削水果皮一樣平滑地削掉,讓整個洋館的輪廓變得滑稽而危險;一次把花園那片伊莉雅視若珍寶的花田,炸成了一個冒著刺鼻焦煙和臭味、深不見底的隕石坑,附帶引發了小範圍的地下水脈汙染;還有一次更荒誕離奇,神槍飛出去後長時間杳無音訊,就在星暝以為它終於迷失在無儘虛空中時,它又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轟然返回,槍尖上不僅串著一隻嚇暈過去的、住在荒野裡的倒黴巨蜥,還“順路”捎帶回了一大蓬屬於某個沼澤巫婆的、正在尖叫的詛咒藤蔓,砸穿了紅魔館的廚房,引起了大範圍的魔法火災和巨大的混亂,讓廚師長整整三天拒絕提供熱食。每一次,岡格尼爾都“忠實”地執行了“投擲”與“返回”這兩個基本動作,但“命中指定目標”這一功能,似乎完全由它自己那套混亂、隨機、且往往帶來災難性後果的內在邏輯決定,星暝的意誌和指令完全成了笑柄。
更糟糕的時是,或許是因為岡格尼爾在紅魔館“安家”並頻繁進行這種“毀滅性藝術創作”,關於神槍的消息,終究通過某種未知渠道,泄露了出去。幾波明顯屬於真祖麾下、實力參差不齊、戰術意圖更像自殺性騷擾、火力偵察或純粹添亂的吸血鬼隊伍,開始以更高的頻率、更刁鑽的時機、更無視損失的方式襲擾紅魔館外圍。雖然這些襲擊大多被館內常備的警戒力量,或是恰好有“興致”活動筋骨的魅魔、露米婭隨手碾碎、驅散,但這無疑是一個再清晰不過的紅色警報——真祖的目光,已經再一次地牢牢鎖定在了紅魔館,而岡格尼爾,就是那最鮮豔、最誘人、也最致命的誘餌與標靶。
“如果下一次來的,不是這些可以隨手清掃的雜魚,而是真祖本人親臨……”星暝握了握手中這柄他完全無法駕馭、反而屢屢帶來毀滅性災難的“神槍”,“如果他找到了正確使用、甚至徹底掌控岡格尼爾的方法……那麼這柄槍留在紅魔館,就絕不再是可能逆轉戰局的底牌或籌碼,而是吸引最終毀滅的喪鐘。”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實話,我當初同意參與尋找碎片、爭奪神器的計劃時,就沒天真到以為靠一件不知所謂的死物就能解決那個家夥。現在看來,它帶來的直接麻煩、潛在風險以及對紅魔館安全的巨大威脅,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可能的、虛無縹緲的收益,甚至成了我們最大的累贅和弱點。或許,讓它徹底‘消失’,從所有勢力的棋盤上被乾淨利落地抹掉,才是唯一理智、也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蘿瑟茉沉默了非常長的時間。她想起自己當初提出這個“以虛引實、禍水東引”計劃時,那份基於縝密分析、概率計算和對自己頭腦的自信。此刻,那自信如同被暴力砸碎的琉璃,散落一地,映照出的是慘烈的現實。最終,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我最初的構想,過於依賴理論和理想化的變量控製了。”本想編織複雜的迷霧以擾亂對手的判斷,消耗其精力,卻陰差陽錯,親手將真正的‘恒星核’拖曳到了自己脆弱的軌道上,引發的不是預期的混亂,而是足以將自身焚毀、將整個星係拖入毀滅的引力與鏈式反應。”她抬起眼,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為了避免那個可以預見的、我們難以承受的終局……我同意你的最終判斷,星暝。必須徹底消除這個隱患,不惜采用任何必要且可行的手段。”
“徹底‘銷毀’一件神話史詩中記載的、象征著至高權柄的神器……這聽起來本身就充滿了矛盾與不可能。”星暝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渺茫的希望。
“岡格尼爾的本體,依據最古老、最接近源頭的史詩記載,確實由侏儒工匠中的大師,使用世界之樹的枝乾鍛造而成。”蘿瑟茉立刻進入了高度專注的專業分析模式,“從最根源的神秘學與存在論角度出發,讓它‘回歸’世界之樹本身,是使其徹底分解、重歸世界循環的最完美、最徹底的途徑。然而,世界之樹是否依舊存在、其具體形態與坐標為何,早已成為連諸神都可能諱莫如深、或在漫長歲月中失落了的終極謎題,尋找它的難度與不確定性,或許比應對真祖更高。”她話鋒一轉,“不過,經過我的精密推斷,另一個方法,在理論上存在達到近似‘終極湮滅’或‘永久封印’效果的可能性——將其投入一處地脈能量活躍的熔岩核心。在那種由星球內部力量維持的、極致的高溫、高壓的衝刷、腐蝕、分解之下,它的物質結構會被逐漸拆解,其蘊含的法則也會被緩慢地‘稀釋’、‘打散’、‘歸並’入星球本身的能量與物質循環體係之中。時間尺度或許並不是能輕描淡寫忽略的數據,但一旦進入那個環境,‘被同化’的趨勢從物理和神秘學層麵都將變得不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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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眼睛猛地一亮:“有具體的、符合條件的地點嗎?必須絕對遠離這裡。”
“必須遠離歐洲大陸,遠離真祖勢力可能的影響範圍,遠離我們自身的主要活動區域,最大限度降低被追蹤、乾擾或中途截擊的可能性。”蘿瑟茉沉吟道,“東國,那座著名的、狀態獨特的‘不死火山’。這是我綜合各個角度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案。”
“好!就這麼定了!”星暝如釋重負,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手中那沉甸甸的岡格尼爾塞給蘿瑟茉,“蘿瑟茉小姐,這件事就全權拜托您了!流程務必做到最高級彆的隱秘,處置方案務必確保萬無一失的徹底,最好讓它從此在這個世界上連一點傳說之外的痕跡都不要留下!”
蘿瑟茉鄭重地雙手接過神槍,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正欲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卻敏銳地瞥見胡桃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圖書館的入口處,手中緊握著那把毫無裝飾的純黑洋傘,安靜地注視著這邊,顯然已等待了片刻,有要事需私下交談。
星暝也注意到了胡桃,見她神色間似有重要且私密的事情,便對蘿瑟茉道:“你先去準備吧,一切小心,安全第一。我和胡桃有些事務需要私下溝通。”
蘿瑟茉沒有多問,隻是微微頷首,隨即連同手中那柄惹下滔天大禍的神槍一起,悄無聲息地自原地消失。
……
東國,富士山巔。
寒風裹挾著堅硬銳利的雪粒。鉛灰色、厚重低垂的雲層幾乎壓到火山口鋸齒狀的邊緣,天地間一片混沌的灰白。蘿瑟茉站在火山口險峻的岩緣,腳下是深不見底、被翻湧不息、噴吐著乳白色硫磺蒸汽的霧氣所籠罩的巨碗狀深淵。深淵底部持續不斷地傳來低沉、壓抑、仿佛大地腹中悶雷滾動般的轟鳴,混合著濃烈到足以讓常人窒息的刺鼻氣味。
選擇此地,除了地理與戰略位置的深遠考量,她也參考了關於這座火山本身的特性——這座火山的狀態異於常理,其深處的“活性”被某種不朽的力量其實是當初散出來的蓬萊之藥)維持著,近乎永恒,確實是湮滅某些“不朽之物”的理想場所。
她再次謹慎地檢查了周圍。這裡並沒有除她之外的智慧生物造訪,也沒有類似的眼線在這座永不安寧的火山附近。
時機已至,不容猶豫。
蘿瑟茉凝視著這柄引發無數英雄史詩、神靈征戰、氏族興衰,也帶來無儘麻煩、毀滅與此刻肩上沉重責任的武器,眼中沒有絲毫對神話的浪漫敬畏或對至上力量的留戀,隻有一片冰冷的的絕對理智。
沒有冗長的告彆儀式,沒有複雜的封印咒文。手臂運足力道,腰身微轉,以一個經過精密計算、確保初始軌跡與下落角度最優化的動作,將神槍向著下方的深淵,毅然決然地擲出。
岡格尼爾脫手,劃過一道果斷的軌跡,迅速被濃密的霧氣吞噬。蘿瑟茉的魔力緊緊跟隨著它,清晰地“看”到它如同歸巢的夜梟,穿透層層阻礙,槍尖向下,帶著一種近乎宿命的沉靜,紮入下方那片緩緩蠕動、泛著暗紅光芒的、粘稠如同大地血液的熔岩湖麵。
嗤……
暗沉的槍尖沒入粘稠的暗紅。隨即,那沉黯的槍身便以均勻的速度,被那能夠吞噬、融化絕大多數已知物質的粘稠灼熱熔岩無情地包裹、吞沒、下拉,消失在那片永恒的熾熱與黑暗之中。
“總算……暫時解除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威脅。”她低聲自語,呼出的白氣瞬間被寒風吹散、撕碎,不留痕跡。不再有絲毫留戀或遲疑,她轉身,激活了早已刻畫在身後的定向傳送法陣。穩定而柔和的光芒包裹住她的身影,隔絕了外界的風雪與嚴寒。下一刻,光芒斂去,山巔隻餘風雪依舊在不變地咆哮、肆虐。
然而,蘿瑟茉卻忽略了一個變數。
富士山是存在神明的,雖然大部分時候她可能並不局限於狹隘的不死火山一帶,但那總歸不是虛假的傳言——木花咲耶姬,富士山和櫻花之女神。
……
就在岡格尼爾沉入那號稱“不死”的熔岩核心後不久。
“哦呀……自上次那個膽大包天、有趣得很、與不滅之火嬉戲共舞的小家夥之後,這座被賦予了‘不死’之名的山,沉寂了許久,今日似乎又吞下了一點……帶著些微不同滋味與重量的‘塵埃’呢。”
“這回,不知又會在漫長的時光裡,滋養出怎樣不同的‘故事’芽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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