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少年人虎頭虎腦的敦實感。
圓臉膛被曬成健康的黑紅色,兩條濃眉如墨染就,
一雙大眼睛即便剛哭過,也亮晶晶的,透著股不怯生的憨直和尚未完全成型的英氣。
額前頭發剃得極短,額角還留著一道未褪儘的淺疤,更添了幾分野性。
一旁的曹文詔見這位神通廣大的“鬼王”非但沒有怪罪,
反而一臉饒有興致、甚至帶著些喜愛模樣看著自家這個惹禍的侄子,
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總算稍稍落回了肚子裡,背後驚出的冷汗也慢慢消了下去。
他趕緊上前一步,對著孫承宗和鐘擎抱拳躬身,一臉無奈地解釋道:
“督師、殿下容稟,此事……唉,皆因末將治家不嚴,驚擾了宴席,末將罪該萬死!”
他歎了口氣,開始說明原委。
原來,曹變蛟是曹文詔兄長的獨子,其父曾是關內一名衛所千戶,
早年因征戰落下腿疾,無法遠行。
近年來遼東戰事緊張,曹文詔駐守錦州一線,數月未曾有家書送回關內。
其兄在家中日夜牽掛弟弟安危,也憂心邊鎮局勢,便動了心思。
他知道兒子曹變蛟自幼向往軍旅,性子雖頑皮卻堅韌,
便以“代父探望叔父、稟報家中安好”為名,
讓年僅十二歲的曹變蛟帶著家書和一些家鄉土產,由可靠家丁護送,千裡迢迢趕赴遼東。
一來能讓曹文詔親眼見到侄子安好,以慰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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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也是想讓曹變蛟提前見識邊塞烽火,在叔父麾下曆練一番,
為將來承襲軍職、報效朝廷打下基礎。
“誰知這臭小子!”
曹文詔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正埋頭吃點心的曹變蛟一眼,
“末將今日應召來寧遠,他留在山海關的住處。
這小子在家裡鬨騰得雞飛狗跳,管家被他磨得沒辦法,
想著近日城外還算太平,便帶他出城散心。
結果一出城他就如脫韁野馬,一溜煙竟跑到了中後所地界!”
曹文詔臉上怒氣更盛:
“那中後所乃是吳襄的防區!
更可氣的是,這混賬小子好死不活,偏偏撞見了出城打獵的吳三桂!
那吳三桂縱馬馳騁,一箭差點射中變蛟的馬匹,驚了坐騎!
變蛟年少氣盛,打馬過去理論。
那吳三桂人小鬼大,見變蛟年紀比他小,便存心欺辱,言語極儘刻薄挑釁之事。
兩人最後動了手……可變蛟才十二歲,哪裡是那年已十六、弓馬嫻熟的吳三桂的對手?
沒過幾招就被打落馬下……”
他想起管家述說的那一幕就氣的青筋直跳:
“幸好末將派去照看他的老管家及時趕到,
亮明了末將的身份,那吳三桂才沒敢下死手。
管家立刻派人飛馬來寧遠報信。
那吳三桂見事不妙,撂下幾句場麵話便匆匆離去。
可這小子……”
曹文詔指著曹變蛟,
“他從小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一路從城外哭嚎到寧遠,這才驚擾了督師和殿下,末將……末將實在慚愧!”
曹變蛟此時已吃完第二塊黃桃,似乎也聽懂了叔父在告狀,
撅著嘴低下頭,用腳尖蹭著地麵,但臉上那不服氣的倔強神色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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