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被客氏活活打死的馮貴人、被勒死的趙選侍,
還有那個同樣被冷落的皇後張嫣...她們哪個不是皇家的人?
可在客氏和魏忠賢麵前,竟連條狗都不如。
皇帝呢?
他躲在龍椅後麵,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個個被折磨,連親骨肉都不肯護著!
朱由校...你好狠的心...
她牙齒咬得下唇出血,嘶啞的聲音在夾道裡回蕩。
雨越下越大,冷意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腹中的胎動漸漸弱了下去,恐慌瞬間攫住了她。
不...不能死...
她撐起身子,用儘全力朝著宮牆的方向哭喊:
萬歲爺!求您救救臣妾和孩子!客氏要害我們啊!
可回應她的隻有風雨聲,還有遠處巡夜太監不耐煩的咳嗽聲。
她癱坐在地上,淚水混著雨水淌滿臉頰,絕望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終於明白,自己和這肚子裡的孩子,
早就成了皇帝權衡利弊時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而此時的客氏宮中,暖爐燒得正旺。
客氏端著參湯,聽著下麵人的回報:
回夫人,夾道那邊...還在哭喊,隻是聲音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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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放下茶杯,指節在桌案上輕輕敲著:
哭也沒用,萬歲爺不會去的。
這張裕妃,打從進宮就不肯依附咱們,
上次還敢在萬歲爺麵前說您克扣宮份,不除了她,日後必成大患。
客氏冷笑一聲,將參湯擱在一旁:
可不是麼?
她肚子裡要是真生個皇子,母憑子貴,到時候哪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
再說...
她湊近魏忠賢,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
皇後那性子,本就跟咱們不對付,
要是張裕妃再跟她擰成一股繩,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魏忠賢點點頭,慘白的麵皮不由抽動了幾下:
所以這一步必須走穩。
等她沒了動靜,就對外說她難產而亡,萬歲爺那邊,自有咱們去回話。
客氏端起參湯抿了一口,暖意在喉嚨裡散開,臉上卻沒半分溫度:
嗯,左右不過幾日的事。後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替死鬼。
魏忠賢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撚著扳指,沉吟道:
“聖夫人,不知為何,
咱家這幾日心裡總有些七上八下的,覺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按說近來那夥號稱‘鬼軍’的逆賊是消停了些,
榆林、大同乃至宣大各鎮雖仍報有零星敵蹤,
卻再未有大舉騷擾邊鎮之舉,倒也奇了。
再者,遼東那邊,孫承宗老兒處也有些時日沒緊要消息傳來了,
不知那老匹夫又在暗中籌劃什麼,
那幫遼東的軍頭崽子們,怕不是皮又癢了,欠收拾。”
客氏正對鏡理著雲鬢,聞言從鏡中瞥了魏忠賢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慵懶而又帶著幾分媚意的笑,不以為然地道:
“喲,我的廠公爺,您老人家如今是手握天下權柄,
這滿朝文武、內外廷哪個不看您的臉色行事?
就連萬歲爺,不也離不得您老人家幫襯著?
區區幾個跳梁小醜,遼東那幫不成氣候的軍漢,也值得您這般勞神費心?”
她放下象牙梳,轉過身來,纖纖玉指輕輕點了一下魏忠賢的胸口,
眼波流轉,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要我說啊,這夜深人靜的,您有這胡思亂想的工夫,
不如……想想怎麼讓咱家這心裡頭,也踏實實實的……嗯?”
魏忠賢被她這番作態弄得心神一蕩,那點不安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嘿嘿乾笑兩聲,順勢捉住了客氏的手:
“聖夫人說的是,是咱家多慮了,多慮了……”
燭火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牆壁上,糾纏晃動,映著宮外愈加深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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