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窩頭、棒子麵粥,桌上還難得擺了一碟小炒白菜。
王桂芬聽兒女說了玉米的事,放下筷子,伸手戳了戳林曉雪的腦門:“叫你叫你哥把玉米收好,非擱窗台,招賊了吧!”
林曉雪委屈地撅起嘴:“媽,是棒梗手癢,你怪我乾啥?”
“行了媽,事都發生了。”林衛國咬了口窩頭,語氣很穩,“一會大會,咱看著就行了。”
王桂芬看著兒子,總覺得兒子變化很大,變的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具體哪不一樣,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更沉穩,更有主意了。
她點點頭:“行,媽知道了。”
吃完飯,洗完碗,林衛國剛撂下清洗的工具,前院就傳來了三大爺閻埠貴敲搪瓷盆的聲響,“開會了!開會了!中院開會。”
林衛國擺好清洗乾淨的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質,轉身對母親和妹妹說,“走。”
來到中院,中院已經擺好了八仙桌,桌上還放著三個印著紅字的搪瓷缸子。
易中海坐在正中,劉海中居左,閻埠貴居右。
鄰居們陸陸續續搬著小板凳過來,圍成半圈,交頭接耳,目光不時瞟向站在一旁的秦淮茹和梗著脖子的棒梗。
賈張氏沒露麵,估計是沒臉出來。
傻柱靠在自己家門框上,抱著胳膊,斜眼瞅著林衛國一家,嘴裡嘀咕,“屁大點事,還開會,至於麼。”
許大茂則湊到婁曉娥旁邊,壓著聲音,“瞧見沒,有好戲看嘍。”
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子,“靜一靜,都靜一靜!”
院子裡嘈雜聲小了下去。
“今天開這個會,是因為後院林家丟了根玉米。”易中海開場,試圖想把調子定下來,“事情呢,秦淮茹家棒梗已承認了,是他拿的。不過主要是孩子小加上餓急了,一時糊塗。”環視了一圈,易中海接著道,“咱們今天這個會呢,主要是教育為主,讓棒梗認識到錯誤,以後不再犯。”
這時劉海中接過話,官腔拿得十足,“一大爺說得對!這件事,性質是惡劣的!影響是壞的!但鑒於孩子還小,我們決定還是教育為主。”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不說話,隻是目光在林衛國身上轉了轉。
他覺著,這林家小子最近變化太大了,以前碰上這種事多半忍忍就過了,現在今天竟然懂的用開會這招來壓人了。
易中海看向秦淮茹,“淮茹,你是棒梗的媽,你先說說。”
秦淮茹紅著眼睛,怯生生站起來,沒說話眼淚就先下來了,“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各位鄰居……是我沒教好孩子,我給林家賠不是,主要……主要是棒梗他……他就是太餓了,看人家窗台有玉米,就……就鬼迷了竅……我道歉。”
說著就要給林衛國鞠躬。
林衛國側身讓開,沒受這個禮。“秦姐,犯錯的是棒梗。你這禮,我受不著。”
易中海皺眉,“衛國,淮茹態度是誠懇的……棒梗,你過來!”
棒梗被秦淮茹拽著到了院子中間。
【不就是根破玉米麼!】棒梗的心聲滿是不忿。
“棒梗,你說,你錯了沒有?”易中海沉聲問。
“……錯了。”棒梗聲音像蚊子哼。
“錯哪兒了?”
“我不該拿林叔家的玉米。”
“以後還拿不拿彆人東西了?”
“……不拿了。”
易中海點點頭,轉頭看向林衛國,“衛國,你看,孩子也認識到錯誤了。淮茹也答應賠你兩斤玉米麵。這事,是不是就……”
林衛國站起身,走到棒梗麵前。他比棒梗高出一個頭還多,眼神平靜,卻帶著壓力。
“棒梗,你說你錯了。那我問你,你是在哪兒拿的玉米?”
棒梗抬頭瞪了林衛國一眼,又低下頭,“窗台。”
“誰家窗台?”
“你家窗口。”
“既然是我家窗台,那就不是你家的,對不對?”
“……對。”
“你沒經過我家允許,就拿走了玉米,這叫什麼行為?”
棒梗低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