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城外的災民棚區,風裹著黃沙,卷過滿地的破席爛襖。王老漢抱著餓得直抽抽的小孫子,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半塊樹皮——這是他昨天在城外樹林裡扒的,嚼著剌嗓子,卻能勉強填肚子。不遠處的土路上,終於傳來了車輪碾壓地麵的“吱呀”聲,跟著是士兵的吆喝:“欽差大人的救災糧到了!都排好隊,不許亂!”
災民們瞬間湧了過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王老漢也抱著孫子擠在人群裡,眼睛盯著那一輛輛裝滿糧袋的牛車,渾濁的眼裡泛起光——再不吃口正經糧食,這孩子怕是撐不過這星期了。
人群裡,一個穿著破棉襖、臉上沾著灰的年輕漢子,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叫阿福,是陸辰派來南方的親信之一,手裡藏著個小布包,裡麵裹著些暗紅色的粉末——那是用蘇木煮水濃縮成的染料,顏色像血,卻無毒,隻用來做個“假象”。
蕭承煜的親信李修站在糧車旁,叉著腰喊:“都聽好了!每人兩鬥米,拿了就走,不許多要!誰敢哄搶,按軍法處置!”士兵們拿著木勺,開始給災民分糧。阿福趁機擠到糧車邊,假裝幫忙遞糧袋,趁著士兵轉身的間隙,飛快地將布包裡的染料撒進了最邊上的兩袋米裡,又用手輕輕攪了攪——暗紅色的粉末粘在米粒上,看著像生了黴,又像摻了什麼有毒的東西。
輪到王老漢領糧時,他顫抖著接過糧袋,剛要道謝,卻瞥見旁邊一個婦人突然尖叫起來:“這米怎麼是紅的?是不是有毒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去。那婦人手裡的糧袋,正是阿福撒了染料的其中一袋,暗紅色的米粒露在外麵,看著格外刺眼。“有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災民們瞬間慌了,有人扔掉手裡的糧袋,有人哭著檢查自己的米,棚區裡頓時亂成一團。
“慌什麼!不過是米受潮了!”李修臉色一變,趕緊上前解釋,可沒人信他——之前蕭承煜用劣質米充數,已經讓災民們心有餘悸,現在米的顏色不對,誰還敢吃?
“肯定是有毒!欽差大人想毒死我們!”一個中年漢子喊道,他上次吃了劣質米,拉了好幾天肚子,現在看到“紅米”,更是又怕又怒。人群瞬間炸了,有人衝上去想搶糧車,有人哭著往城外跑,士兵們想鎮壓,可災民太多,根本攔不住。
混亂中,阿福悄悄退到人群外,趁著沒人注意,溜進了旁邊的樹林,從懷裡掏出一隻信鴿——這是陸辰特意讓他帶來的,用來傳遞消息。他把寫著“毒米計成,災民騷亂,蕭承煜已暫停放糧”的紙條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了信鴿,看著它朝著北境的方向飛去。
楚州知府衙門裡,蕭承煜正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熱茶,聽李修彙報放糧的情況。聽到“紅米”引發騷亂,他“啪”地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濺了一地。“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氣得站起身,在屋裡踱步,“現在怎麼辦?糧放不了,災民鬨得更凶,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裡,我就完了!”
李修低著頭,小聲說:“殿下,不如先說是有人故意在米裡下毒,想挑撥離間,我們再派人‘追查’,把責任推到陸辰的人身上?”
蕭承煜眼睛一亮:“好!就這麼辦!你立刻讓人去查,務必找到‘證據’,證明是陸辰搞的鬼!另外,把剩下的糧車看好,不許再出任何差錯!”
可他不知道,阿福早就已經離開楚州,而那隻信鴿,正帶著消息,飛快地飛向雁門關——陸辰的第三次破壞,不僅讓蕭承煜的救災陷入停滯,還為接下來的計劃,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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