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的中軍帳裡,油燈亮了一夜。陸辰坐在桌案前,手裡握著筆,正在寫奏疏。桌案上攤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南方災情的分析,還有北糧南運的計劃。
“王爺,您都寫了一晚上了,歇會兒吧。”陳武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放在桌案上,“您要是累倒了,北境的事可就沒人主持了。”
陸辰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接過粥喝了一口:“沒事,這奏疏得趕緊寫好送出去,李禦史去了南方,蕭承煜肯定會耍手段,我們得幫李禦史一把,也讓陛下看清真相。”
他拿起筆,繼續寫。奏疏的開頭,先肯定了朝廷對南方災情的重視,說“陛下心係災民,派太子殿下前往救災,臣在北境聽聞,亦深感陛下愛民之心”,先給皇帝戴了頂高帽,也沒直接指責蕭承煜。
接著,他開始“客觀”分析南方的問題:“然楚州災民騷亂,臣聽聞是因‘紅米’而起。災民本就饑寒交迫,對糧食格外敏感,稍有異常,便容易恐慌。臣以為,救災當以‘穩’為先,不僅要運糧,更要安撫民心,比如派醫官去災區防治疫病,讓災民有飯吃、有醫看,才能平息騷亂。”
然後,他話鋒一轉,提到了北糧南運:“北境今年糧食豐收,糧倉儲備有小麥十萬石、粟米五萬石,除去北境軍民所需,尚可支援南方三萬石。臣建議,走漕運北上,從淮河入運河,直達楚州,沿途派士兵護送,防止糧船被劫或出意外。所需漕運費用,臣以為可從北境軍餉中暫支一部分,日後再由戶部補齊。”
最後,他又加了一句:“臣遠在北境,不知南方具體情況,所言皆是基於傳聞與常理推斷,若有不妥,還請陛下聖裁。”既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又給皇帝留了麵子,顯得謙遜又客觀。
奏疏寫好後,陸辰讓人快馬送往京城。三天後,奏疏就到了嘉靖帝手裡。
禦書房裡,嘉靖帝看著奏疏,嘴角漸漸露出了笑容。他對著李德全說:“陸辰這孩子,不僅會打仗,還懂民生。你看他這北糧南運的計劃,想得多周全,連漕運路線和護送都考慮到了。”
李德全連忙附和:“是啊,陸將軍心思縝密,又忠心耿耿。有他在北境,陛下也能放心。”
嘉靖帝點了點頭,拿起朱筆,在奏疏上批了“準”字,又下令:“傳旨給戶部,核算北境糧食儲備,儘快協調漕運,落實北糧南運。另外,讓李禦史查的時候,多留意糧款的去向,還有那些囤積的糧食,彆讓有些人蒙騙了朕。”
旨意剛發出去,李嵩就來辭行了——他要啟程去南方。嘉靖帝特意召見他,叮囑道:“你去了南方,一定要查清真相,不管涉及到誰,都不能徇私。若是查到有人克扣糧款、害苦災民,朕絕不輕饒!”
李嵩躬身道:“臣遵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而此時的楚州,蕭承煜剛收到皇帝批準北糧南運的消息,氣得砸碎了屋裡的花瓶。“陸辰!又是你!”他對著李修吼道,“北糧一到,我的糧食就沒人要了,之前克扣的事,也更容易暴露!你快想辦法,阻止北糧南運!”
李修想了想,眼睛一亮:“殿下,漕運得經過徐州,徐州的漕運主事是咱們的人。咱們可以讓他在漕船上動手腳,比如故意拖延時間,或者說漕船壞了,讓北糧運不過來!”
蕭承煜點了點頭,連忙寫了一封密信,讓人快馬送往徐州。他不知道,這封密信,很快就會落到李嵩手裡——陸辰早就料到蕭承煜會在漕運上動手腳,已經讓人盯著徐州的漕運主事了。
夜色漸深,楚州知府衙門裡還亮著燈,蕭承煜坐在桌前,看著手裡的密信,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以為,隻要阻止了北糧南運,就能繼續掌控南方的救災,就能掩蓋自己的罪行。可他沒意識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在陸辰的算計之中,而李嵩的到來,將會徹底揭開他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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