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州的災民棚裡,彌漫著一股黴味。陳默穿著破洞的棉襖,混在災民中,手裡拿著半個窩頭——這是他從北境車隊領來的,也是他這幾天唯一的食物。他奉命留在南方,一是盯著蕭承煜的動向,二是收集災情的消息,可沒想到,竟在這裡發現了異常。
這日清晨,天還沒亮,就有人在棚區外敲鑼,高喊著:“奉神諭,今日發放‘仙糧’,信神者有飯吃,不信者遭天譴!”
陳默心裡好奇,跟著災民們走過去。隻見棚區外的空地上,搭著一個高台,台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臉上蒙著黑布,手裡拿著一個青銅鈴鐺,搖得“叮鈴”響。台下圍了不少災民,有的跪著,有的趴著,嘴裡念叨著“神明保佑”。
“爾等皆是受苦之人,乃上天試煉所致。”黑袍人的聲音沙啞,像是故意捏著嗓子說話,“隻要信奉‘黑蓮神’,每日誦經,便能得到‘仙糧’,躲過末世之災。若有不信者,待天罰降下,必遭瘟疫、饑荒,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人抬著幾個木桶走出來,裡麵裝著些褐色的粉末,散發著奇怪的味道。“這便是‘仙糧’,信者每人一勺,可保三日不餓!”
災民們瘋了似的湧上去,爭搶著木桶裡的粉末。陳默悄悄擠到前麵,看到一個老人搶不到,坐在地上哭,黑袍人卻讓人把他拖到一邊,冷笑著說:“此乃天意,不信者不配得仙糧!”
陳默心裡起了疑,這“黑蓮神”從未聽說過,而且所謂的“仙糧”,看起來像是曬乾的草根磨成的粉,根本不能吃。他悄悄跟著一個領了“仙糧”的災民,到了偏僻的角落,那災民剛要吃,陳默連忙攔住:“老鄉,這東西不能吃,怕是有毒!”
災民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小夥子,我知道這東西不管用,可不吃這個,我家裡的孩子就要餓死了。那黑袍人說了,隻要每天來聽經,就能領一勺,總比沒有強。”
陳默心裡一酸,又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從哪裡來的?”
“不清楚,隻知道他們半個月前就來了,一開始隻是給點吃的,後來就開始講什麼‘黑蓮神’‘末世論’。”災民指了指黑袍人的方向,“你看他們的腰上,都係著一個黑色的蓮花圖騰,聽說跟之前雁門關附近的黑風寨有關係。”
黑風寨?陳默心裡一驚。他之前在北境時,聽說過黑風寨——那是一股盤踞在雁門關西側的勢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不知怎麼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竟會在南方出現,還變成了邪教。
他悄悄靠近高台,趁人不注意,扯下了一個黑袍人腰間的圖騰——是一塊黑色的木牌,上麵刻著一朵蓮花,花瓣上還刻著細小的紋路,和他之前見過的黑風寨令牌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當晚,陳默把消息寫在紙條上,用油紙包好,交給了陸辰派來的信使:“務必儘快把消息帶給王爺,這邪教不簡單,怕是想借著災情拉攏災民,搞什麼大事。”
信使連夜出發,十幾天後,消息傳到了雁門關。陸辰正在查看化肥作坊的生產情況,看到紙條,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讓人把之前關於黑風寨的卷宗找出來,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黑風寨寨主慕容邪,曾與蕭承煜手下有過接觸”。
“難道這邪教是蕭承煜搞出來的?”陸辰皺著眉,手指敲擊著桌案,“他救災不力,就想借著邪教控製災民,轉移民怨?可黑風寨之前明明已經銷聲匿跡了,怎麼會突然在南方出現?”
陳武剛好進來彙報擴軍的情況,看到陸辰臉色不好,問道:“王爺,出什麼事了?”
陸辰把紙條遞給陳武,沉聲道:“南方出現了一個叫‘黑蓮神教’的邪教,跟之前的黑風寨有關,還在災民中拉攏信徒。你立刻派人去查黑風寨的下落,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跟蕭承煜有勾結。另外,讓陳默在南方多盯著點,看看這邪教下一步想乾什麼,千萬彆讓他們搞出亂子。”
陳武領命而去,陸辰站在窗前,望著南方的方向。原本以為蕭承煜失勢後,南方的局勢會安穩些,沒想到又冒出個邪教。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陰謀?是蕭承煜的後手,還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布局?他不知道,但他清楚,這邪教一日不除,南方的災民就一日不得安寧,北境的安穩,也會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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