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前,邊境遭遇毒梟和雇傭兵,陳樹為了救戰狼的俞飛,被炸彈炸成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當時,陳榕聽說他爹出事了,瘋了似的衝上戰場,憑著一股狠勁,乾掉了七個毒梟和兩個雇傭兵,把陳樹從死人堆裡拖了出來。結果呢?戰狼的人卻搬走了屍體,說人是他們殺的,連毒梟頭目敏登,也說是他們抓的,這不是搶功勞嗎!”
“陳榕這麼拚命,就是為了給爹掙軍功,讓媽媽回家團圓啊!”
老黑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憤怒。
“結果戰狼冒領功勞還不認賬。我和陳榕去討說法,他們不僅不認,還把我關小黑屋,裡麵又黑又悶,差點把我悶死!”
方唐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之前聽石旅長說的,全是“陳榕擅自闖演習、冒領軍功、害死戰友”,卻沒提陳樹受傷、老黑被關的事。
這明顯是有人刻意隱瞞了真相。
方唐往前湊了湊,語氣嚴肅起來,“戰狼說俞飛的死跟陳榕有關,是真的嗎?”
提到這事,老黑的火氣瞬間上來了,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俞飛的死賴小蘿卜頭?這簡直是放屁!是顛倒黑白!”
老黑指著陳榕胳膊上的疤痕。
“你看這傷!就是殺敵的時候留下的!他先是乾掉老貓三個手下,背著他們的腦袋去引開老貓,他知道老貓看重手下,故意用這個轉移注意力!如果不是陳榕,他們能活下來嗎?俞飛會犧牲,明明是戰狼實力不濟,怎麼就成了陳榕害死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忘恩負義啊!?”
老黑攥緊拳頭,指節泛白,聲音裡滿是憤怒。
“現在演習結束了,他們就胡說八道,說陳榕擅自行動,把他們帶入老貓的包圍圈,俞飛犧牲都是因為他!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啊!我敢打賭,如果不是陳榕,戰狼早死光了!當時老貓都開著直播殺人,多少人看著呢,可沒人理會這個,他們隻想著搶功勞,甩黑鍋給一個孩子!”
方唐的臉色沉了下來,心裡的怒火在燃燒。
所謂的“特殊部隊”,本該是正義的象征,卻做出這種顛倒黑白的事,連基本的公道都不講。
“你們沒找西南旅部反映嗎?”方唐問道,心裡還抱著一絲期待。
“找了!怎麼沒找?石旅長看著演習視頻,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老黑苦笑一聲,語氣裡滿是絕望。
“其實在演習前,陳榕就去找過石旅長,可石旅長根本不信他,說‘你一個半大孩子能乾嘛?彆在這胡鬨’。陳榕沒辦法,為了證明自己,才鬨了演習現場。”
“他不是故意搗亂,就是想證明自己能殺雇傭兵,戰狼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而且他還救了一個居民,這事戰狼不提,西南旅部也裝作不知道!”
方唐愣住了,他想不到真相是這樣。
不過,他想起“武器定點軍區”的事,心裡瞬間明白了。
西南軍區為了保住戰狼帶來的先進武器名額,根本不會在意一個孩子的委屈。
在他們眼裡,戰狼的名聲比一個孩子的公道重要多了。
方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嚴肅起來。
這件事比他想的更複雜,現在已經被列為ss級檔案,直接歸統帥府管,不是他一個審判長能輕易做主的。
他看著老黑,確認道:“陳榕鬨演習,真的是為了父母,為了證明自己?”
老黑拍著胸膛,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眼神裡滿是鄭重。
“就算審判我,槍斃我,我都是這樣說!現在很多人,在和平時代待久了,都忘了軍人的本分,我們自古就怕窩裡橫,不怕外敵,這才建國多久啊,怎麼就成這樣了……”
老黑越說越激動,語氣裡滿是憤慨。
方唐趕緊擺擺手阻止了他的話,生怕他再說下去,會牽扯出更多敏感的事,反而對他們不利。
“你先彆亂說,這些話在外麵不能隨便講。我給你們幾點建議,你們記住了……”
老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在黑暗裡看到了光。
他趕緊往前湊了湊,態度變得恭敬起來,連呼吸都放輕了:“好,好,審判長請指導,我們一定記牢!”
就在這時,陳榕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撐著地麵,慢慢站起來。
他的腿有些發顫,站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身形,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衣領裡,把軍服染濕了一大片,頭發黏在額頭上,遮住了眼睛。
他走到老黑身邊,從老黑手裡輕輕拿過那張信紙,小心翼翼地展開,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褶皺和老黑的淚痕,然後慢慢折疊。
他抬起頭,看向方唐,眼睛裡布滿血絲,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得格外憔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漠然,像看淡了紅塵的老人,沒有了孩子該有的活潑。
“你走吧。”
陳榕的聲音沙啞乾澀,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不相信你們了。”
方唐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比如“我會幫你”“你相信部隊會給你公道”,卻被陳榕打斷。
這孩子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卻透著深深的失望,像一盆冷水澆在方唐心上。
“人家是總務的人,開口就是統帥的意思,我知道你做不了主。”
陳榕的目光落在冰冷的鐵門上,聲音依舊平靜。
“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你走吧!”
陳榕歪著腦袋,他熬黑的眼睛,他殺過傭兵的雙手,沒有絲毫顫抖,慢慢將折疊好的信,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大腦袋沒有再抬起來。
“我自己的命運,我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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