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衛不得不走進病房維持秩序。
就在他們踏入房間的刹那,門後陰影裡突然閃出人影——天使如同鬼魅般貼近,左手捂住一名守衛的口鼻,右臂鎖喉,動作乾淨利落。
幾乎同時,另一名守衛也被兩名“傷員”撲倒,槍被奪下,嘴裡被塞進一團紗布。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沒有槍聲,沒有慘叫。
天使朝門外做了個手勢。
門外的“傷員”們立刻改變策略——他們不再吵鬨,而是迅速分散開來,兩人一組,看似隨意地朝院內其他守衛靠近。
伊薩的心臟怦怦直跳。
他手裡還拿著飯勺,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按照計劃,他應該繼續扮演廚師角色,但親眼目睹剛才那一幕後,他的雙腿有些發軟。
“繼續打飯。”天使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聲音低而清晰,“像什麼都沒發生。”
伊薩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繼續從鋁盆裡舀出糊狀的食物,盛進鐵盤裡。手有些抖,但好在夜色掩護下不太明顯。
院內的守衛們還沒察覺到異常。
他們見傷兵們開始排隊打飯,便也放鬆了警惕——畢竟是一群傷員,能掀起什麼風浪?有人甚至把步槍背到肩上,騰出手來準備接飯。
就在第一盤飯遞到守衛手中的瞬間,天使動了。
他像獵豹撲食般從側麵貼近,左手抓住槍管向上抬起,右手一記肘擊狠狠砸在守衛的麵門。
鼻梁骨碎裂的聲音被周圍的嘈雜聲掩蓋,守衛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那是信號。
二十多名“傷員”同時暴起。
他們瞬間撕去偽裝,動作迅猛如電。
離得最近的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稍遠一些的剛想舉槍,手腕就被踢中,槍脫手飛出;有人本能地要扣扳機,手指卻被死死卡住……
戰鬥在十秒內結束。
八名守衛全部被製服,其中三人昏迷,五人被反綁堵嘴。
沒有槍響,隻有幾聲短促的悶哼和肉體撞擊聲。
天使蹲下身,檢查最近一名守衛的狀況——還活著,但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他站起身,朝伊薩點點頭:“乾得好。現在帶我們去阿卡其。”
伊薩咽了口唾沫,扔掉飯勺。
他帶著天使和十名戰士繞到醫院側麵,穿過一條堆滿雜物的小巷,很快來到一扇生鏽的鐵門前。門不大,隻容一人通過,門鎖是老式的掛鎖。
鑰匙插進鎖孔時,伊薩的手還在抖。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後麵黑漆漆的通道——那是廚房的後門,直通阿卡其公司主樓。
“從這裡進去,穿過廚房和儲藏室,就能到一樓樓梯。”伊薩低聲說,“但我不確定裡麵有沒有人……”
話音未落,黑暗中突然伸出兩支槍管,頂住了伊薩的胸膛。
“你怎麼回來這麼快?”一個冰冷的聲音問。
伊薩僵住了。
他完全沒料到門後會有哨兵——這個後門平時很少用,隻有運送食材時才開,而且通常是從裡麵鎖著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
槍口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伊薩渾身汗毛倒豎,大腦一片空白。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天使動了。
槍托帶著風聲砸在左邊哨兵的太陽穴上,同時右腿側踢,精準命中右邊哨兵的持槍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腕骨斷裂。
兩個哨兵甚至沒看清襲擊者從哪裡來,就倒在了地上。後麵跟進來的桑科拉戰士一擁而上,迅速將兩人製服。
天使拉起癱軟的伊薩,壓低聲音:“繼續帶路。記住,你是在救卡瑪魯酋長的家人,是在拯救整個桑科拉族。”
這句話像一劑強心針。
伊薩想起自己被鬣狗手下打死的兒子,想起這些年族人所受的苦難,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他挺直脊背,帶頭走進黑暗的通道。
廚房裡正忙得熱火朝天。大鍋裡燉著肉,烤箱裡烤著麵包,幾個廚師在灶台間穿梭,沒人注意到後門進來的不速之客。
油煙和蒸汽提供了絕佳的掩護,天使一行人貼著牆根快速移動,像一群幽靈穿過忙碌的廚房。
儲藏室的門虛掩著。
伊薩輕輕推開,裡麵堆滿米麵糧油,空氣中有股穀物和香料混合的氣味。最裡麵還有一扇門,通向主樓內部。
“從這兒出去就是樓梯間。”伊薩低聲說道,“一樓大廳有四個人,守著正門。二樓樓梯拐角有一個人,關押人質的房間門口有兩個人,屋內還有兩個。”
天使點點頭,迅速分配任務:“你們兩個留在一樓,盯住大廳守衛,不要主動開槍。其他人跟我上樓。”
他推開那扇門。
門後是一條狹窄的走廊,儘頭就是樓梯。
一樓大廳的光線從拐角處透過來,能聽見守衛輕微的腳步聲和低語聲。
四個守衛背對著樓梯方向,全神貫注盯著門外——他們的任務是防止外人進來,完全沒想到危險會從背後出現。
天使打了個手勢,兩名桑科拉戰士悄無聲息地隱入樓梯旁的陰影裡。
他們像石頭一樣靜止,隻有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上樓的隊伍繼續前進。
天使走在最前麵。
二樓樓梯拐角處,一個守衛端著AK47來回踱步。
他顯然有些無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槍口斜指向地麵。
天使在離他三級台階的地方停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