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阿夜,我可是你姐姐。”冥月說完可能是覺得自己氣勢不夠,“再說了,不是還有“九轉清魂丹”嗎?”冥月倔強的抬著頭看著冥夜,寸步不讓。
冥夜灑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冥月的小腦袋,“九轉清魂丹,是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我哪天不在的時候,是用來急救的。真的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姐姐還信不過我嗎?”
“可是……”
“去帳外等著。”冥夜轉身對哥哥說道,同時看向陸九淵,“陸前輩可願助我?”
陸九淵立刻會意,上前出手封住了男孩“膻中”、“神門”、“心俞”三處大穴,並以自身靈力護住男孩心脈。
冥夜指尖已騰起一簇猩紅火焰。那火焰翻湧著極寒與灼燒之力,瞬間將帳內溫度降至冰點,卻又在觸及男孩皮膚時化作柔和的光流,順著冥夜施針的穴位滲入體內。
“鎖魂…”有著陸九淵幫助封住心脈,冥夜直接動用鬼隱十三針的第二針。冥夜臉色因施針,瞬間變得煞白,未恢複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冥月趕忙拿出靈綢帕,輕輕擦拭著冥夜額頭的汗珠。
忽然,營帳中溫度瞬間降低下來,四周開始有著淡淡的灰霧彌漫,灰霧之中有著隱約的抓撓聲,囈語聲響起。“啊……”冥月被嚇得一激靈,一下拉著冥夜的衣角就不放。
陸九淵和冥月,都曾是冥夜以鬼隱十三針救治才得以存活。但是,他們也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冥夜施針,而引發的這種詭異異象,更是讓他們無法理解。
蕭震天更佩劍直接出鞘,靈力灌注劍身,隨時準備出手。
“無妨,大家不用緊張。”冥夜低喝聲安撫著幾人不安的情緒。隨著冥夜第三針,第四針落下,冥夜嘴角更是泌出了血漬。四周灰霧更是濃稠,灰霧中鬼影綽綽,囈語聲已經變成了陰森詭異的各種尖嘯聲……
陸九淵見到這種異象,也被震驚的呼吸驟停。他自從悟出了領悟,就一直在研究領域中的那些詭異生物。今天看到冥夜施針引發的異象,竟與他施展領域之時引來的那些鬼物,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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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針法的震顫,那些毒素被分離、逼出,形成黑紫色毒霧在半空凝聚。剛一形成便被升騰而起的猩紅血焰儘數吞噬,未留一絲痕跡。
整個過程不過半盞茶,男孩蒼白的臉頰已泛起紅暈,在冥夜收回靈力的刹那,帳頂積雪轟然墜落,砸得牛皮帳篷“嘭”地一響。隨著冥夜收針,四周灰霧也隨之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這是?”蕭震天盯著冥夜指尖殘留的血色火苗,突然想起墨岐前日在煉器坊失態時的驚吼,“殿下的血脈之力,莫不是...”
“將軍。”冥夜打斷他,目光落在案上那兩顆凝魂晶上,“墨大師可在?”
月上中天時,墨岐是被蕭震天的親衛架進中軍大帳的。這老家夥酒氣熏天,獨眼卻在看到案上靈材的瞬間瞪得溜圓:“凝魂晶?血祭朱砂?”
他突然揪住暗衛隊長的衣領:“你們從哪兒弄來的?這凝魂晶千年未聽說出現,這裡居然有……”
冥夜上前按住他肩膀,卻讓他堂堂七階通幽境的肉身,短暫的無法動彈。“老頭,這些材料,可是我煉製黑刃的材料?”冥夜語氣中透著一絲急迫。
墨岐的喉結重重滾動,視線在晶紅的血祭朱砂與自己藏在袖中的煉器心得間來回跳轉。那本用獸皮裝訂的心得,封皮上“血煉真解”四個字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他想起祖師臨終前渾身插滿符文鐵簽的慘狀,又聞到冥夜身上若有若無的酒香,是剩下那壇“寒淵焚夢”的味道。
“材料是…...但你知道血煉最後一步是什麼嗎?”他突然湊近冥夜,酒氣混著汗臭噴在少年臉上,“得拿至少千人的精血、魂魄給兵器開鋒!老夫就算再貪酒,也沒打算讓你去平白殺戮!”
冥夜沉默地看著他,銀白長發在燭火下泛著冷光。當墨岐以為他要動怒時,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卷圖紙,正是那把黑刃的設計圖。
“你看這刃鄂的符文。”冥夜指尖劃過弧麵線條,“逆鑄符文引暗勁,是為了讓煞氣循環。而刀柄的殘月黑晶...”
他頓了頓,抬眼時眸中閃過一絲墨岐看不懂的猩紅微光:“不是要魂魄獻祭,而是要承載我的血脈。”冥夜手中猩紅血焰浮現,雖然隻有小小一簇,卻比冥夜之前展現的血焰更加精純。
帳內突然靜得可怕。陸九淵下意識去摸腰間的玉笛卻摸了個空。蕭震天按在劍柄上的手指關節發白。唯有墨岐,獨眼死死盯著圖紙上浮動的符文,有看向冥夜指尖搖曳不停的猩紅火苗。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地後退三步,沉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營帳格外清晰。
“你...…你的血脈...莫不是跟北境那尊‘老東西’有淵源?”他脫口而出,隨即又慌忙捂住嘴,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驚懼,“不...不對...你身上的氣息更邪!”
冥夜沒有回答。他隻是將圖紙平鋪在案,看著圖紙中黑刃流暢的線條,繁複的符文,眼神熱切而堅定。
“其他材料我都會找到的。”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至於反噬...…一把武器,再怎麼逞凶它也隻是一件兵器。”
墨岐看著他腕間若隱若現的冰蔓紋路,又看看那些散發著凶煞之氣的材料,突然發出一陣怪笑:“好...既然你這麼有把握能夠壓製兵刃的魔性,也罷,老夫就陪你瘋一次!”他抓起血祭朱砂,指尖在圖紙上飛快遊走,“先說好了,材料的清單給你,但是你得給老夫備足十壇‘寒淵焚夢’,不然老夫手抖把材料寫錯,可彆怪我!”
哥哥牽著弟弟從偏帳進來時,正看見墨岐唾沫橫飛地講解著什麼,冥夜垂眸聽著,銀白長發遮住了表情,隻有指尖偶爾跳動的猩紅火苗,映得案上的凝魂晶忽明忽暗。男孩好奇地掙脫兄長的手,跑到冥夜身邊,仰頭看著他:“大哥哥,你要煉什麼呀?”
冥夜低頭,看見男孩手腕上係著紅繩。那是當年他隨手編的鎮魂結。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碰了碰男孩的臉頰,忽然想起識海深處那尊古鼎,想起鼎身印刻的玄冥鎮獄勁功法。
“煉一把刀。”他輕聲說,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一把...能夠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的刀。”
帳外傳來更夫敲梆的聲音,已是三更天。蕭震天看著冥夜展開的圖紙,黑刃的線條在燭光下仿佛活了過來,刃背的三棱鋸齒泛著冷光,像極了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他突然明白,這位七皇子殿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病弱孩童了。
而墨岐,正用缺了半顆的門牙咬開新壇“寒淵焚夢”的封泥,獨眼在圖紙與靈材間滴溜溜轉,活像隻終於等到肉骨頭的老耗子,隻是誰也沒看見,他藏在袖中的煉器心得,封皮上多了道細微的裂痕。那是方才冥夜指尖血焰無意間掃過時,留下的灼燒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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