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藏一補,一豐一歉,相互調劑。凶猛的水患,便化作了溫潤的水利。旱澇之災,可解大半。”
書房內,一片寂靜。
王丞哲和鄭玄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他們死死盯著那張圖,仿佛看到的不是簡單的墨線,而是一幅能讓青陽百姓安居樂業的宏偉畫卷。
這道理,何其簡單!可他們這些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官員,為何就從未想過?
“妙!絕妙啊!”王丞哲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地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為何……為何我等竟從未想過!”
他停下來,雙眼放光地看著林凡,那份審視,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器重。
“還有那‘精細化’,又是何解?”
林凡再次提筆,畫了一片田地。他先是畫了傳統大水漫灌的樣子,水流洶湧,漫無目的。
“此為粗放之法,看似廣博,實則水過地皮,大半流失蒸發,真正滲入作物根部的,不足三成。”
隨即,他擦去墨跡,重新畫過。
這一次,他在每一排作物旁邊,都畫上了一條細細的溝渠,水流在其中緩緩流動,精準地滋潤著每一顆作物的根部。
“若能將水引至田壟,精準施於根部,或以竹管滴灌。看似費工,長遠來看,卻能以三成之水,收十成之效。此為‘精細化’,省水,亦是增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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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哲徹底被震撼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哪裡是一個剛剛考過縣試的童生,這分明是一個胸懷經世濟民之道的國之棟梁!
“好!好一個林凡!”王丞哲滿臉紅光,聲音都有些顫抖,“你這篇策論,不,是你這個人,是我青陽縣最大的幸事!”
然而,激動過後,王丞哲的熱情也稍稍冷卻,現實的難題浮上心頭。
“你的計策雖好,但要施行,卻是困難重重。改道挖塘,需征用土地,我縣鄉紳地主,盤根錯節,他們的良田,豈會輕易出讓?還有這工程浩大,所需民夫錢糧,又從何而來?”
這才是最核心的問題。
林凡卻似乎早有準備,他站起身,對著王丞哲深深一揖。
“大人所慮,正是學生‘利益共享’之策的用武之地。”
“挖塘所得的淤泥,乃是上等肥土,可用來補償出讓土地的鄉紳。塘中可養魚蝦,所得收益,亦可分潤。”
“至於勞力,更不必官府強征。可將此水利工程,化作一股一股。鄉紳出錢出地,可占其股。村民出力,可按工日,折算成股。待到秋收,因水利而增產的糧食,除去皇糧國稅,剩下的,便按股分紅!”
“如此一來,人人都是東家,人人皆有其利。昔日的阻力,便會化為今日的動力。何愁工程不成?”
王丞哲徹底愣住了。
他看著林凡,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此子,不僅有經天緯地之才,更有洞察人心之智!
“好!好一個‘阻力化為動力’!”王丞哲重重一掌拍在書案上,再無半點猶豫。
他走到牆邊懸掛的青陽縣地圖前,手指在上麵緩緩移動,最後,落在了西部一片荒涼的黃色區域上。
“空談無用,實踐為王。本官便給你一個機會,來證明你的方略!”
他指向那片區域,聲音變得無比嚴肅。
“此地名為黑風嶺,土地貧瘠,十年九旱,是我青陽縣最窮的地方。”
王丞哲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林凡。
“本官給你人,給你錢,給你便宜行事之權!你便從這黑風嶺開始!若你能讓這不毛之地,長出糧食,本官便為你掃平全縣所有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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