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聲音,帶著一種曆史的沉重與悲憫,繼續在講堂內回蕩。
“此書作者墨姓前賢,因其學說不容於當時,被斥為‘工匠賤流,妄談大道’,其人被下獄處死,其書被下令焚毀,付之一炬!”
“這本孤本,乃是其弟子門人,冒著滿門抄斬的風險,藏於荒山破廟之中,方才為這人間至理,留下了一絲血脈!”
他每說一句,柳子安的臉色就白一分,他捧著那本書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那本《百工雜談》,此刻在他手裡,重若千鈞,更燙手如烙鐵!
林凡的目光,緩緩轉向了臉色同樣劇變的王景輝和趙子嶽。
“柳子安,當眾呈上前朝禁書,意圖構陷於我。”
“而王公子,趙公子,對此似乎……頗為欣賞?”
“林凡鬥膽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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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變得森然而銳利。
“兩位公子,是想借我之手,為這本前朝禁書翻案?”
“還是說,王家與趙家,本就與這前朝的異端餘孽,有所勾結?!”
這番誅心之言,比之前王景輝的“汙泥青天論”,要狠毒十倍,霸道百倍!
王景輝和趙子嶽二人,如遭雷擊,渾身一顫,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翻案?勾結餘孽?
這兩個罪名,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一個千年世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們想看林凡死,卻沒想到,這把刀,轉了個圈,竟捅向了他們自己的心窩!
“你……你血口噴人!”趙子嶽終於失態地尖叫起來。
林凡卻根本不理他,他轉身,對著已經完全呆滯的柳子安,發出了最後的審判。
“我的學問,來自於讀過的聖賢書,來自於看過的山川河嶽,來自於我腳下這片土地上的萬千生民!”
“若與前賢偶有暗合,那不叫剽竊,那叫大道歸一,真理不孤!”
“而你,柳子安!”
林凡一指點向他。
“身為寒窗苦讀的學子,不想著為生民立命,卻甘為世家鷹犬,搖尾乞憐!”
“你拿著一本連自己都不知來曆的禁書,在此構陷同窗,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你,才是那個真正欺世盜名,愧對‘讀書人’三字的無恥之徒!”
“你!該當何罪!”
最後四個字,林凡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源自“公道”基石的浩然正氣,化作一股無形的衝擊,狠狠撞在柳子安的心神之上。
“啊——!”
柳子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心神徹底崩潰。
他手中的《百工雜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自己也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眼神渙散,已然瘋癲。
整個明倫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驚天逆轉,震得魂飛天外。
勝負,已分。
不,這已經不是勝負,這是一場碾壓,一場摧枯拉朽的屠殺。
“來人!”
陳山長猛地站起,須發皆張,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與痛快。
“將這個敗壞文風,構陷同窗的逆徒,給我拿下!聽候發落!”
幾名府學執事立刻衝上前來,將已經失魂落魄的柳子安架了出去。
直到此時,那些寒門學子才從巨大的震撼中反應過來,隨即,一股狂熱的、壓抑不住的歡呼聲,如同火山噴發般,從講堂的後方,轟然炸響!
贏了!
林凡贏了!
他們也贏了!
在這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中,林凡靜靜地站在講台中央,神色平靜。
他彎下腰,將那本掉落在地的《百工雜談》輕輕拾起,小心地拍去上麵的灰塵。
他的目光,穿過狂熱的人群,落在了某個角落。
在那裡,府城捕頭周正,正站在陰影裡,看著他。
周正沒有笑,也沒有喝彩,他隻是看著林凡,眼神複雜,隨後,他用手指,不著痕跡地,朝趙家的方向,點了點。
緊接著,他做了一個口型,無聲地吐出了兩個字。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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