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家的大管事說了,誰敢來王家村做工,就是跟他家過不去,以後休想在青陽縣討生活!”
“是啊,還說我們這田莊就是個無底洞,林案首要修什麼大壩,就是想把我們當長工使,把我們活活累死在工地上!”
“這……這可怎麼辦?咱們剛分的地,還沒捂熱乎呢……”
恐慌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
趙大富他們的反擊,比預想的還要快,還要陰險。
他們不直接動手,而是誅心。
用謠言和威脅,瓦解王家村內部的凝聚力。
“都慌什麼!”林凡一聲斷喝,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他看著那一雙雙惶恐不安的眼睛,沒有去辯解,也沒有去安撫。
他隻是轉身,對王鐵柱下令。
“鐵柱大哥,去把咱們的穀山,揭開一角!”
王鐵柱一愣,但還是立刻照辦。
當那座巨大的穀山,被掀開遮雨的油布,露出裡麵金燦燦的稻穀時,所有人都被那震撼的景象晃了一下眼睛。
“我隻問你們一句。”林凡指著那座穀山,“跟著我林凡,有沒有讓你們餓著肚子?”
“沒有!”人群中,有人下意識地回答。
“我再問你們一句,我承諾給你們的地,給你們的工錢,有沒有少過一文錢?”
“沒有!”回答的聲音,響亮了一些。
“那你們還怕什麼?”林凡的聲音陡然提高,“他們說修大壩是害我們,那我告訴你們,這大壩,是為誰修的!”
“是為了我們自己!是為了我們的子子孫孫,以後再也不用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
“他們不讓縣裡的短工來,我們就自己乾!他們想看我們笑話,我們就偏要做出個樣板給他們看!”
他走到那群村民麵前,一字一句。
“我林凡在此立誓,工程期間,所有參與築壩的村民,工錢加倍!夥食一天三頓,頓頓有乾有稀!”
“不僅如此,大壩修成之日,所有出過力的人,按功勞大小,再分水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況,這賞賜的,是他們看得見摸得著的未來。
人群的騷動,漸漸平息了。
懷疑和恐懼,被新的渴望所取代。
林凡知道,這還不夠。
他回到祠堂,讓李秀才取來筆墨。
他站在所有村民麵前,提筆揮毫,文宮之內,那股磅礴的經世致用之氣,儘數灌注於筆尖。
他寫的,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詩篇,而是一首簡單直白的打油詩。
“臥牛山下蛟龍盤,大旱三年淚不乾。”
“今日我輩齊揮臂,敢叫山河換新顏!”
“一錘一鑿開生路,一磚一石築高山!”
“他日水渠通萬戶,稻花香裡說今天!”
詩成,一股無形的浩然之氣,從紙上沛然而出,化作點點微光,灑落在在場的每一個村民身上。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身上一輕,心中那點殘存的恐懼和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熱血沸騰的豪情。
“修!咱們自己修!”
“他娘的!跟案首乾了!”
“誰不乾誰是孫子!”
民心,可用!
林凡收起筆,將這幅字交給王鐵柱。
“把它,刻在我們要築壩開山的地方!”
“是!”
王鐵柱接過那幅字,隻覺得重逾千斤。
就在整個王家村群情激昂,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候,派往城南劉家莊的最後一個信使,終於回來了。
他滾鞍下馬,臉上卻帶著一種極為古怪的神情,既有興奮,又有困惑。
“林大人!”信使快步上前,從懷裡掏出的,卻不是信。
而是一卷畫滿了各種奇怪線條和齒輪的圖紙。
“小的見到了那個劉子謙童生,他……他看了您的信,一句話沒說,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三天三夜。”
“今天早上才出來,把這卷圖紙交給我,讓小的務必親手交給您。”
信使咽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
“他還說……他說,築壩蓄水,是下策。他有個法子,不用築壩,也能讓河水……自己往高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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