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格物’,能讓鐵器更利,能讓織機更快,這一點,我公輸墨佩服。這與我墨家‘利天下’的宗旨,不謀而合。”
“但你將它與‘治國平天下’混為一談,未免太過兒戲!造出神兵利器,與治理好一個國家,豈能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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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三個方向,代表了儒、法、墨三家最核心的觀點。
他們將林凡的理論,拆解得支離破碎,然後用各自最擅長的武器,進行攻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凡身上。
看他如何應對這場思想的圍剿。
林凡沒有急著辯駁。
他隻是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浮沫,然後看向三人,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問題。
“三位,可知醫者如何治人?”
三人皆是一愣。
林凡自顧自地說道:“庸醫治人,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良醫治人,尋其病根,固本培元。”
他放下茶杯,目光掃過三人。
“儒家要‘以德化民’,是想給一個病人,不停地灌輸‘你要健康’的念頭,卻不給他治病的藥。”
“法家要‘嚴刑峻法’,是想用刀子逼著一個病人站起來,卻不管他早已骨斷筋折。”
“墨家要‘利天下’,是給了病人一副好拐杖,卻忘了告訴他,病根未除,他永遠都離不開這副拐杖。”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書齋,落針可聞。
他沒有直接反駁任何一人,卻將三人的理論,都歸結為了“庸醫之術”。
“我的道,很簡單。”
林凡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外麵青翠的竹林。
“我視天下為一人。”
“黑市的沉淪,是此人身染惡疾;錦繡園的靡費,是此人內生毒瘡。”
“格物,是為他尋找治病的良方。讓田地多產糧,是為他補充氣血。”
“致知,是教會他如何自己調理身體,強身健體。”
“至於德教與法治……”
林凡轉過身,目光清澈,卻帶著一種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
“當一個人氣血充盈,身體康健,他自然會精神煥發,心向光明,此為‘德教’之功。”
“當他知道了何為健康,自然會遠離那些傷身的毒物,此為‘法治’之效。”
“德與法,從來都不是治病的手段。”
“它們是病人康複之後,自然呈現的結果!”
轟!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書齋內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跳出去了!
這個年輕人,完全跳出了他們所有人畫地為牢的思想框架!
他不是在反對儒家,也不是在反對法家或墨家。
他是在用一個更高維度的視角,將他們所有的“道”,都囊括了進去,並且指出了他們各自的局限!
公輸墨那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震撼。
韓勵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那名儒生更是呆立當場,喃喃自語:“固本培元……康複之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們本想聯手圍剿,動搖林凡的道心。
結果,卻被林凡反過來,動搖了他們堅守了千百年的信仰!
誰是異端?
誰,又為正統?
在林凡這番“醫天下”的理論麵前,他們引以為傲的學問,竟顯得如此的……片麵。
良久。
公輸墨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著林凡,鄭重地抱拳一揖。
“林先生之論,公輸墨,聞所未聞。”
“今日,是我等,坐井觀天了。”
他沒有說認同,也沒有說拜服。
但這一禮,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林凡回了一禮,目光平靜。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今日,隻是在這座名為“稷下學宮”的巨山上,鑿開了一道裂縫。
要想真正地“一人戰百家”,他要做的,還很多。
而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書齋角落裡,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隻是默默撥弄著算盤的乾瘦老者身上。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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