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管。”
沈明月聽到周堯要去找老板算賬,立刻用力搖頭,伸手胡亂地推拒著他的胸膛。
雖然根本沒使什麼力氣。
周堯轉而去攥住她作亂的手,問:“為什麼?”
沈明月低下頭,長發再次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隻有悶悶的,充滿自我厭棄的聲音傳出。
“他們都說我是麻煩精,惹事精,如果,如果我沒有來京北的話,你就不會和宋連嵩鬨翻,也不會被家裡關那麼久,都怪我……”
越說聲音越小,肩膀微微顫抖,“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你走吧,回去吧,我其實沒事的,真的。”
“我都跟他們說了彆打電話,彆打,他們非要打,就是怕惹上我這個麻煩,就你傻傻的信了,還來……”
周堯聞言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混不吝的嗤笑。
就這?
這也算理由?!
他不再蹲著,慢悠悠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線下帶著一股壓迫感。
坐到沈明月身側,沙發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緊接著,他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沈明月攬了過來,讓她半趴在自己腿上。
然後,在沈明月還沒反應過來時,周堯抬起另一隻手,不輕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似懲戒,又似親昵調情。
明月驚愕地抬頭,對上周堯的眼睛。
隻見男人臉上那慣有的痞笑消失得無影無蹤,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神又黑又沉,像是壓著暴風雨前最濃重的烏雲。
“沈明月,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但你要是再敢一個人出來喝酒,我真打你了。”
最後五個字,他說得又輕又慢。
可那種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人突然展現出的陰鷙認真,比任何人的疾言厲色都更具壓迫感。
沈明月被他那一巴掌弄得心頭一跳,那點裝出來的醉意都險些維持不住。
抿了抿唇,悶聲指控道:“可是你都已經打了呀。”
周堯聞言,低頭看著懷裡人微微泛紅的耳尖和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頸,剛才那股子狠厲和怒氣一下消了個乾淨,又恢複了那副混不吝的浪蕩模樣。
他低笑一聲,胸腔震動,帶著磁性的揶揄,湊到她耳邊,用痞氣又曖昧至極的氣音糾正。
“說錯了。”
“是操。”
沈明月:“……”
好的,單走一個6。
周堯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問道:“你是跟我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學校?”
沈明月默默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皺的衣服:“我要回去。”
周堯麵上閃過很明顯的失望,但也沒強求。
“成,送你。”
夜晚的涼風一吹,沈明月似乎更“清醒”了一些。
坐在車裡,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狀似無意地輕聲問:“宋連嵩他怎麼樣了?”
周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審視她這個問題的真正意圖。
見她神色平靜,確實沒有多少對宋連嵩的特彆牽掛,才懶洋洋地回答。
“他啊,過兩日就應該被送出去了。”
“送去哪兒?”沈明月追問。
“地球另一邊。”周堯嗤笑一聲,“省得在這兒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