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著月白長衫、儒雅不凡的“趙先生”,正親自站在船尾,手裡握著一支長篙,動作不急不緩,每一篙下去,小船便平穩地滑行數丈,姿態閒適得仿佛在自家庭院散步。
“先生竟還會駕船?”韓書寧坐在船艙口,有些驚訝地看著崇禎。
在她印象裡,讀書人大多是“君子遠庖廚”,這種粗活通常是不屑為之的。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崇禎微笑著看向她,江風吹起他的衣擺,獵獵作響。
“當年遊曆江南時,曾向漁家學過幾手,這江上風光獨好,若有外人在側,反而擾了清淨。”
韓書寧聞言,心中一暖。
為了不讓外人打擾與她的相處,他竟願意屈尊降貴做這船夫的活計。
這份用心,比任何貴重的禮物都來得打動人。
此時,江風徐來,兩岸的蘆葦蕩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江上風物聊到古今興亡,氣氛融洽而曖昧。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快看!前麵那艘船上有肥羊!”
一陣粗野的吆喝聲突然從側後方的蘆葦蕩裡傳出。
緊接著,三艘掛著黑帆的快船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來,呈品字形向著崇禎的小船包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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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頭上站著十幾個手持鬼頭刀、麵目猙獰的大漢,一個個眼神凶狠,顯然來者不善。
“是水匪!”韓書寧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團扇“啪”地掉在地上。
襄陽水路雖然繁華,但這幾年官府治理得力,早已絕了水患,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水匪?
其實,這哪裡是什麼水匪?
分明是柳承宇那日受辱後,咽不下這口氣,特意花重金雇來的亡命徒,讓他們假扮水匪,意圖劫持韓書寧,羞辱崇禎,好報那一箭之仇。
“彆怕。”崇禎放下長篙,神色並未有半分慌亂,反而從容地走到韓書寧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喲嗬!這小白臉還挺淡定!”
領頭的一個刀疤臉獰笑著,小船已經逼近:“兄弟們,男的扔下江喂魚,女的帶回去給兄弟們樂嗬樂嗬!”
話音未落,兩名水匪已經怪叫著跳上了崇禎的小船,手中的鋼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直劈崇禎麵門。
“啊!”韓書寧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
隻聽“砰砰”兩聲悶響。
韓書寧顫抖著睜開眼,但見那兩個氣勢洶洶的水匪,竟然已經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進江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而趙先生依舊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未曾亂半分。
崇禎雙手負後,眼神冷冽如刀,渾身散發著一股裝逼的氣息。
剩下的水匪見狀,頓時大怒:“點子紮手!一起上!”
又有四五名水匪嚎叫著撲了上來,甚至有人陰險地繞到了側麵,揮刀砍向韓書寧。
“小心!”韓書寧驚呼。
電光火石之間,崇禎猛地轉身,一隻有力的大手瞬間抓住了韓書寧的手腕。
韓書寧雖然害怕,但大家閨秀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羞澀地向後一縮。
“彆動!”
崇禎低喝一聲,不容她反抗,手臂猛地一收,直接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腳下步伐一轉,如行雲流水般避開了側麵砍來的一刀。
“咚!”
韓書寧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撞進了一個堅實、寬闊且溫暖的胸膛。
那強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衣衫清晰地傳來,伴隨著一股好聞的龍涎香氣,瞬間包圍了她。
那是屬於成熟男人的氣息,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強大力量。
韓書寧渾身發軟,腦海中一片空白,隻知道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而在她頭頂上方,崇禎單手攬著佳人,另一隻手化掌為刀,動作利落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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