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人乳蒸羊羔’！”
範忠站在高處，一臉驕傲地炫耀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羊肉，而是選自秦嶺深處尚未斷奶的乳羊，肉質最為鮮嫩，而這湯汁……”
他故意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猥瑣而神秘的笑容：“這湯汁，並非牛奶、羊奶，而是我家老爺在府中養的一百名剛生產的婦人，每日現擠出來的人乳！用這人乳慢火蒸製三個時辰，羊肉吸飽了乳汁的精華，入口即化，大補元氣！”
“我家老爺如今雖已六十花甲，但看起來不過四十許人，且雄風依舊，夜禦數女而不疲，全靠這道菜吊著精氣神呐！”
轟！
此言一室，滿座嘩然。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讚歎聲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妙啊！實在是妙！範大人果然懂得養生之道！”
“人乳補氣，乳羊補形，這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的神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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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範老爺的福，下官今日也能嘗嘗這神仙般的滋味了！”
那些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的官員們，此刻一個個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將那人血饅頭一般的“美味”送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滿嘴流油。
崇禎臉色難看，胃裡翻江倒海，一股難以抑製的惡心和狂怒直衝天靈蓋。
人乳蒸羊羔？
一百名剛生產的婦人？
這哪裡是什麼養生秘方？分明是吃人！是在吃大宋百姓的血肉！
這一刻，崇禎仿佛看到了那一百名被圈禁在範府後院的婦人，像牲口一樣被擠奶，以及看到了那些因為沒有母乳而餓得哇哇大哭、甚至活活餓死的嬰兒。
這範致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是妖魔！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官家……”
身後的嶽雲同樣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若不是沈安死死按住他的手腕，這位少帥恐怕早就暴起殺人了。
“忍住。”
下一秒，崇禎抬起頭，難看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震驚、羨慕，以及一種近乎變態的狂熱。
“天呐！！”
崇禎猛地站起身，手裡捧著那個玉盅，像是捧著傳國玉璽一樣，大聲驚呼道：
“我的老天爺啊！這……這也太講究了吧？太奢華了吧？”
他聲音極大，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大管家範忠。
崇禎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激動得語無倫次：“我原本以為，在江南拿燕窩漱口、拿魚翅拌飯就算是會享受了，今日到了範府，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那是豬狗不如的日子啊！”
“人乳蒸羊羔……高！實在是高！”
崇禎豎起大拇指，衝著範忠喊道：“範大管家，回頭能不能把這方子抄給我一份？我也想學學範老爺的養生之道，嘿嘿，我也想雄風依舊啊！”
全場發出一陣哄笑。
範忠看著這個滑稽的胖縣令，眼中的鄙夷更甚，但也帶著幾分得意。
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最容易被範家的富貴震懾住。
“朱縣令若是喜歡，多吃兩口便是。”
範忠淡淡一笑：“至於方子嘛，那可是我家老爺的不傳之秘。”
“可惜，可惜啊！”
崇禎一臉遺憾地坐下，拿起勺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舀起一勺湯汁送進嘴裡，裝作一副享受至極、如癡如醉的表情。
“香！真他娘的香！”
崇禎大聲讚歎，心裡恨不得將範家上下千刀萬剮，淩遲處死，再把這一家子吃人的惡鬼全部填了油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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