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三思!”袁襲急了,“宋州城堅兵多,非亳州、宿州可比!我軍八千疲敝之師,如何能克?!”
“我自有辦法。”王彥章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恰在此時,又有親兵來報。
“將軍,宣武軍使者求見。”
“宣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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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章和袁襲對視一眼,朱溫的使者?他來乾什麼?
片刻後,一個身穿錦袍,頭戴高冠的中年文士被帶了進來。
他下巴微微揚起,視滿堂將校如無物,對著帥座上的王彥章,隻是懶洋洋地拱了拱手,權當行禮。
“我乃宣武軍節度使朱公帳下從事,奉命前來,與王將軍一敘。”
王彥章連眼皮都沒抬,自顧自地用一塊軟布,一遍遍擦拭著他那杆沉重的鐵槍,仿佛那才是世間最值得珍視的寶物。
那使者被晾在一旁,臉色漲紅,卻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我家主公愛才,聞說王將軍英勇無雙,特遣我來。主公有言,若將軍願棄暗投明,歸順大梁,節度使之位,亦不吝賞賜!”
袁襲在一旁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對王彥章使眼色。
擦拭鐵槍的動作終於停下。
王彥章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向那名使者,眼神裡帶著一種看死人般的平靜。
“節度使?”
“好大的官威。”
使者以為他動心了,腰杆挺得更直了:“正是。我家主公一言九鼎。將軍若是歸順,這淮南節度使,便是將軍的了。”
王彥章忽然笑了,笑得無比輕蔑。
“你家主公,是那個靠屠城發的家的國賊?”
使者的氣焰瞬間熄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王彥章爛命一條,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們這等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貨色!”
他猛地站起身,單手拎起那杆鐵槍,沉重的槍尖在堅硬的地麵上,劃出一道刺耳的尖嘯。
“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
“我王彥章的節度使,會自己拿。”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一字一頓。
“用我這杆槍,從他身上,一寸一寸地拿!”
“你!”那使者氣得手指發顫,指著王彥章,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來人。”王彥章低喝。
“把他給我拖出去,割掉一隻耳朵,讓他長長記性,不是什麼地方的門,都敢進的。”
袁襲嚇得魂飛魄散,一步搶上前,死死攔住:“將軍!萬萬不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我沒殺他,隻是讓他帶個信物回去。”
王彥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朱溫不是喜歡割人腦袋嗎?我割他使者一隻耳朵,已經很客氣了。”
不等袁襲再勸,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已經架起慘叫的使者,拖了出去。
看著王彥章那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袁襲隻覺得眼前發黑,身子一晃。
完了。
這一下,再無任何轉圜餘地。
王彥章根本沒理會麵如死灰的袁襲,他大步走到地圖前,一拳砸在宋州的位置!
“傳我將令!”
“全軍即刻開拔,目標,宋州!”
淮南軍的突然轉向,讓駐守宋州的宣武軍將領大驚失色。
一道道告急的文書,像催命符一樣飛向朱溫在兗州的帥帳。
三日後。
宋州城下。
數萬宣武軍嚴陣以待,城牆上旌旗如林,弓已上弦,刀已出鞘。
王彥章孤身一人,一匹戰馬,一杆鐵槍,緩緩行至護城河邊。
他沒有帶任何親兵。
他就那樣停在離城門不足百步的地方,沉重的鐵槍斜指著地麵,戰馬不安地刨著蹄。
城樓上,宋州守將死死攥著城垛,指節發白。
他看著下方那個孤零零的身影,那道影子在視野裡明明很單薄,卻又像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城上的鼠輩聽著!”
王彥章開口了,聲量不大,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乃淮南王彥章。”
“誰是此地守將,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偌大的城牆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數萬人的軍陣,竟被他一人的氣勢,壓得無人敢發一言。
王彥章等了片刻,見無人應答,喉嚨裡發出一聲滿含輕蔑的嗤笑。
他猛地抬起手臂,手中的鐵槍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指城樓上那麵迎風招展的“朱”字大旗。
“朱溫麾下,儘是此等無膽匪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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