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黴變數字_楊貴妃日本秘史之千年血脈密碼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章 黴變數字(1 / 2)

天聖十一年秋,卯時初。戶部第七倉外

晨霧像陳年的棉絮,裹著汴京東南角的這排倉廒。公孫策站在第七倉的台階上,沒有急著進去。他先看地麵——青石板縫隙裡殘留著車轍印,深度異常;再仰頭看屋簷——椽子有新的修補痕跡,但木材顏色與舊結構略有差異;最後,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倉門銅鎖上輕輕一抹。

指腹沾了一層極細的、灰白色的粉末。

“大人。”他轉身,對身後撐著烏木杖的包拯說,“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包拯的目光落在公孫策指尖的粉末上:“這是什麼?”

“石灰粉,混了少量硫磺。”公孫策將粉末湊到鼻前——他的嗅覺隻夠分辨最強烈的氣味,但觸覺告訴他更多,“顆粒均勻,是刻意研磨後撒上去的,為了防蟲防潮。但硫磺比例過高,會加速糧食黴變。”

他頓了頓:“有人在‘保養’糧倉時,故意讓糧食壞得更快。”

公孫策沒說出口的是:糧食加速黴變,就能在賬目上做成“合理損耗”,掩蓋更大的虧空。他在用證據引導包拯看到表象之下的算計。

艙門打開。黴味撲麵而來,連公孫策殘存的嗅覺都能捕捉到那股甜中帶腐的氣息。倉內昏暗,隻有高處小窗透進幾縷天光,照在一排排堆到梁頂的麻袋上。賬冊上記載,此處應存江南粳米五千石。

雨墨已經潛入半炷香時間。此刻她從陰影中走出,手裡捏著一把從不同麻袋取出的米粒。

“先生請看。”她將米粒攤在掌心,借著公孫策點燃的火折子光亮,“表層的米,顆粒飽滿,是今年新米。但往下半尺,”她手指撥開表層的米,露出下麵顏色發暗、帶有黑斑的米粒,“這些至少陳了三年,已經開始黴變。”

公孫策的指尖撚起幾粒黴米,在指腹間搓磨。觸覺傳來信息:米粒內部已經粉化,濕度嚴重超標。他的大腦開始計算:五千石糧,表層新米最多覆蓋五百石,其餘四千五百石陳糧若已黴變,按市價折算,虧空約……一萬二千貫。)

包拯:烏木杖輕敲地麵,在空曠的倉廒裡發出回響)“陳主事何在?”

管理第七倉的戶部主事陳豐連滾帶爬地從外麵進來,官帽歪斜,額上全是冷汗:“下官在、在!”

包拯:看都沒看他,目光掃視著糧堆)“賬冊上說,第七倉三個月前剛輪換新糧。這些黴米,是哪裡來的?”

陳豐:掏出手帕擦汗)“這、這……或許是江南漕運途中受潮,下官失察……”

公孫策:忽然蹲下,從地上撿起幾粒散落的米,對著火光仔細觀察)“不是受潮。”

他站起身,將米粒遞到陳豐麵前:“受潮的米,黴斑均勻分布。但這些米,”他用指甲刮開一粒米的表層,露出內部,“內部先黴,外部完好——這是先在密閉潮濕環境裡存放過久,再被翻到表層偽裝新米。陳主事,你說漕運途中受潮,那為何隻有第七倉的米‘受潮’,隔壁第六倉、第八倉的米都完好?”

公孫策的質問沒有情緒起伏,像在陳述幾何定理。但這種絕對的理性,反而比怒吼更令人窒息——他每一句都基於可驗證的事實,讓對方連狡辯的餘地都顯得愚蠢。

陳豐:腿開始發抖)“下官、下官真的不知……”

包拯:終於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靜,但陳豐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扔在雪地裡)“陳主事,你左手小指戴的玉扳指,成色不錯。”

陳豐下意識捂住左手。

包拯:“和田籽料,帶棗紅皮,市價不低於三百貫。你一個從六品主事,年俸不過一百二十貫,這扳指是哪來的?”

包拯注意到,當提到“三百貫”時,陳豐的瞳孔急劇收縮,喉結滾動——這是恐懼被說中的生理反應。但他的右手卻下意識摸向腰間——那裡佩著一把戶部製式的算盤,而他摸的是算盤底部的穗子,穗子結法特殊,是三股編,不是常見的兩股。這是一個暗號?還是習慣性動作?

展昭:從倉外走進來,左腿微跛,但步履依然沉穩。他在陳豐身側停住,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劍鋒貼在皮膚上)“陳主事,你府上管家今晨寅時出城,往西北方向去了。需要我派人‘請’他回來嗎?”

展昭沒有說“抓”,說“請”。但陳豐聽懂了:他最後一條退路,已經被斬斷了。

陳豐:癱坐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包大人……下官、下官也是被逼的……”

巳時,第七倉地下密室

雨墨在倉廒東南角的磚牆上發現了異常——三塊磚的接縫處,有細微的、反複摩擦的痕跡。她用機關術師的觸感按壓磚麵,感受內部結構,然後從發髻中抽出一根特製的銅絲,探入磚縫。

哢噠。

牆壁無聲地滑開一道窄門,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門後是向下的石階,潮濕的黴味裡,混著一絲更複雜的、像是藥材和金屬混合的氣味。

公孫策第一個下去。他的錫盒已經打開,“貳”號瓶握在手中——那是檢測毒氣的藥劑。石階儘頭,是一間大約三丈見方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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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糧食。

隻有一排排木架,上麵整齊碼放著用油紙包裹的長條狀物體。密室中央有一張巨大的石桌,桌上攤著一張地圖——不是尋常的城池圖,而是標注著山川、河流、隘口的軍事地形圖。地圖一角,壓著一枚青銅印章,印文是陌生的異族文字。

公孫策:用鑷子夾起印章,在火光下細看。他的密碼學知識開始匹配字形)“這不是遼國官印。是……西夏文?”

包拯:走到石桌前,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圖右上角的一行小字上,那是用朱砂寫的,字跡狂放如刀劈斧鑿)“‘換天’……”

展昭:從木架上取下一個油紙包,小心拆開。裡麵不是兵器,也不是金銀,而是一捆捆用絲線紮好的文書。他展開其中一份,眼神驟然變冷)“是邊防駐軍換防日程、糧草補給路線、將領輪值名錄。最近一次更新在……七天前。”

雨墨已經快速檢查了所有油紙包。她的手指在包裹的捆紮方式上停留——不是常見的十字結或蝴蝶結,是一種複雜的、七繞八扣的繩結,她在遼國邊境的商隊貨物上見過類似的。這是遼國軍方專用的保密結。

雨墨:“大人,這些情報的時效性極強。能拿到七天前的邊防日程,意味著傳遞鏈條就在邊境附近,甚至……就在軍中。”

密室陷入短暫的寂靜。隻有火折子燃燒的劈啪聲。

包拯:忽然轉身,看向癱坐在石階口的陳豐)“陳主事,你說你是被逼的。誰逼你?”

陳豐:嘴唇哆嗦)“是、是……”

展昭:猛地抬頭,劍已出鞘半寸)“上麵有人!”

幾乎同時,密室的入口處傳來沉重的摩擦聲——那塊滑開的牆壁,正在緩緩合攏!

雨墨:疾步衝向入口,但已經晚了。牆壁完全閉合,嚴絲合縫。她用手敲擊磚麵,聲音沉悶——牆厚至少一尺,而且是實心)“被鎖死了。”

公孫策:卻異常平靜。他走到牆邊,從錫盒中取出一小瓶液體,滴在磚縫上。液體迅速滲入,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牆是活動的,就一定有驅動機關。機關需要動力——人力、水力,或重力。”

他抬頭,看向密室頂部。那裡不是磚石,是厚重的木板,木板上方傳來隱約的、液體流動的聲音。

公孫策:“上麵是第七倉的排水渠。汴京東南地勢低,雨季時排水渠水位會上漲。有人改動了機關,用水壓驅動封門——水位達到某個高度,機關觸發,門自動關閉。我們下來時,正值卯時,是夜間積蓄的雨水開始排放的時辰。”

即使在絕境中,公孫策的思維依然沿著邏輯鏈條推進。他不是在抱怨,是在尋找變量——而水壓機關,意味著封門不是人為實時操控,也就意味著……外麵可能沒有埋伏。

包拯:已經走到石桌前,重新審視那張地圖。他的手指在“雁門關”“代州”“太原府”幾個地名上移動,最後停在地圖邊緣的一行小注上。那是更小的字,用墨極淡,幾乎與紙色融為一體)“……‘歲饑則民變,變則關隘可圖’。”

他緩緩抬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寒意。

“這不是尋常的諜報。”包拯的聲音在密室裡回蕩,每個字都像冰棱砸地,“他們在計劃一場饑荒。第七倉的黴變糧,隻是冰山一角——他們在係統性地腐壞大宋的儲備糧,等到災年,民無食,邊軍無餉,屆時……”

他深吸一口氣:

“遼國鐵騎,就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整個河東。”

陳豐:突然尖叫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隻說讓我在賬目上做手腳,讓一些糧食‘自然損耗’,然後會有商隊來運走……我不知道是給遼國人!我不知道會害死那麼多人!”

展昭:劍已完全出鞘,劍尖指向陳豐,但眼睛看著包拯)“大人,現在怎麼辦?”

包拯:沒有回答。他走到牆邊,烏木杖在磚麵上緩慢敲擊,從下至上,從左到右。他在聽回聲的差異。當敲到離地約五尺的一塊磚時,回聲忽然變得空洞。)

“雨墨。”他說。

雨墨上前,手指在那塊磚周圍摸索。三息後,她找到了暗口——不是機關樞紐,是一個簡單的插銷,從內部可以打開。

“設計密室的人,給自己留了後路。”雨墨用力一推,磚塊向內凹陷,露出一個狹窄的通道,僅能匍匐通過。通道另一頭有微弱的光,和新鮮的空氣。

包拯:看著通道,卻沒有立刻行動。他回頭,目光落在陳豐身上)“陳主事,你知道這條通道通向哪裡嗎?”

陳豐茫然搖頭。

“那你知道,”包拯緩緩說,“為什麼設計者要留這條通道嗎?”

陳豐繼續搖頭。

包拯笑了。那笑容裡沒有溫度。

“因為,”他說,“條條通道,很可能不是逃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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