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潑山水,十裡煙霞收筆底!”
此聯氣勢雄渾,頗具畫意。
但不過片刻,又有一位錦衣公子拍案而起,付出千金,應聲而對:
“詩吟江海,九天星月入樽前!”
此聯氣魄更大,“星月入樽”更是豪情萬千!雪袖眼中異彩連連,毫不猶豫地再次擲花。第三朵金蘭落入樽中!
這錦衣公子成為新擂主,興致更高,揚聲道:
“花眠月下,身是影,影亦是身?”此聯玄機暗藏,難度再上一層。
雪袖那邊的擂台戰況激烈,香剛插上馬上就換,金蘭一朵接一朵地落入樽中,顯得熱鬨非凡。
而相比之下,雪吟這邊花樽中依舊空空如也。
端坐於高台之上的雪吟,清冷的目光掃過妹妹麵前那簇擁的金蘭,又落回自己麵前略顯寂寥的花樽。
她並未多言,隻是那如遠山青黛般的秀眉微微一蹙,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拂過自己花樽的邊緣。
那姿態,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與自憐,與她平日清冷孤高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反而更加得楚楚動人。
她這細微的神情與動作,瞬間被台下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的擁躉們捕捉到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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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吟姑娘受委屈了!”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我願為雪吟姑娘獻上金蘭!”
一個激動的年輕人甚至沒想好下聯,就先掏出銀票揮舞起來。
“還有我!我也願為雪吟姑娘獻花!”
“某雖不才,也願一試,絕不讓雪吟姑娘獨自寥落!”
一時間,雪吟擂台前竟排起了長隊,漱玉館的進賬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然而,熱情並不能替代才學,接連五六人嘗試,所對下聯皆是平庸之作,甚至不乏狗屁不通者,引得噓聲四起,沒能為雪吟的花樽增添一朵。
趙均平在樓上看得是目瞪口呆,扒著欄杆喃喃道:
“瘋了,都瘋了……這哪是對對子,這是撒錢聽響兒啊!”
李簡看著樓下這狂熱混亂,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娘的……
這才是掙錢的生意……”
另一間雅閣中。
赫連驚鴻看著台下激烈的情景,忍不住對身旁安然品茶的許文清催促道:
“還等什麼?快上!”
許文清聞言,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盞,臉上依舊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淡然笑容,對著赫連驚鴻微微躬身:
“公子稍安,在下這便為您掃清這些雜音。”
言罷,他並未起身,隻是對侍立一旁的侍從略一頷首。
那侍從會意,立刻轉身出門。
片刻,隻聽“鐺——!”一聲清越鑼響自閣外傳來,瞬間壓過了樓下的嘈雜。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隻見一名侍女手捧許文清寫好的灑金詩箋,快步送至雪吟麵前。
鴇母立刻高唱:
“臨淵閣貴客,應雪吟姑娘之聯!”
雪吟清冷的目光落在詩箋上,隨即用她那特有的嗓音念出:
“下聯是——‘茗苦香幽,共我細品世味涼’。”
此聯一出,樓下那些喧鬨頓時靜了幾分。
“雪冷霜寒”對“茗苦香幽”,極工!“問君可耐”對“共我細品”,更是將孤寂的問詢化為了相伴的邀約,意境相合卻又更顯超然!尤其是那“世味涼”三字,與雪吟的氣質契合無比!
雪吟念完,抬眸深深看了一眼“臨淵閣”的方向,沒有任何猶豫,親自從玉瓶中取出一朵金蘭,放入了身前的花樽。
還不等眾人反應,一名侍女便捧著另一張灑金詩箋再次走到雪吟麵前,躬身呈上。
雪吟接過,展開,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回蕩:
“守擂題是——‘雲鎖峰腰,問老僧,雲散峰巒何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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