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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蟾蜍噬月”之局。若將葬於此地,第七天便會引來天象異變,地下的也會屍變,化作韁屍,非普通之屍。
天機子法力純正,根基紮實,修為不淺,顯然是有師承的,不可能不知道“蟾蜍噬月”的後果。
他依舊堅持這麼做,隻能說明他是有意為之——這恐怕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想到這裡,秦淳又問:“阿虎,天機子來沙河鎮前的行蹤,查到了嗎?”
秦虎看了眼資料,回答:“大帥,天機子這個人很神秘,之前的記錄不多。”
“我們隻查到他是雲南人,從小跟著師父在深山裡修行。後來有一天他離開了那裡,出了一趟啯,再出現就是在沙河鎮了。”
“他師父呢?”
“據我們派去調查的人回報,他師父已經去世。奇怪的是,他們以前住過的房子被燒毀了,而且是人為。”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秦淳揮手讓秦虎離開。
聽完這些情報,秦淳心中已有大致猜測——天機子很可能掌握了古籍中記載、早已失傳的邪術。
對於這種失傳已久的法術,秦淳的興趣非常濃厚。
沙河鎮。
幽暗的小巷中。
閃電劃破夜空,秦淳的身影瞬間出現。
他想探明天機子背後的秘密,圖謀那失傳的上古法術,自然要親自前往。
原本有更簡單的辦法,比如趁天機子還沒離開綠城時派人抓他,可惜此人極為謹慎,早已悄然離開。
等秦淳的人動手,天機子卻已無影無蹤。
一時間,竟找不到他的蹤跡。
但秦淳並不著急。沙河鎮出現的蟾蜍噬月之象,也可能是天機子布下的一個環節。他隻需在此靜候,不愁對方不現身。
畢竟他在暗處,天機子在明處。
勝券在握!
秦淳抬頭看了看四周,整理了一下因雷遁而淩亂的衣袍,隨後走出小巷,朝著鎮外走去。
任鶴年的喪禮非常隆重,他的墓地並不難找。秦淳神念一掃,便在山間石壁前找到了已經下葬六天的任鶴年。
墓周圍站著不少麵目凶狠、手持棍棒的打手,
秦淳明白,這些人應該是任繼光派來的——這件事關係到他的運勢,自然極其重視。
可惜這些人既然在此,注定會成為任鶴年蛻變的養分。
秦淳能感覺到,任鶴年的中已經積攢了不少屍氣,隻等第七天的天象變化,便可破土而出,禍害人間。
隻是秦淳還不清楚,這樣特殊的屍變,在天機子的計劃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但他並不著急。明天就是天變之時,天機子一定會出現,到時候自然能坐收其利。
正當秦淳等待天機子的時候,任府內的任繼光卻心神不寧。他剛從噩夢中驚醒,夢中看到的,還是他的祖父。
明天就是祖父下葬的第七天,也是他去世的第七天。
按照民間說法,這一天是頭七,亡魂應當回來。
他對這件事有種本能的恐懼,因為他心裡清楚——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祖父。
“要是天機子還在身邊就好了!”
一個荒謬的想法突然在任繼光腦海裡浮現,但剛一出現,就被他迅速否決。天機子現在就像一根紮在他心頭的刺。
前幾天,派出的人帶回消息:任大和任二死了,而天機子卻下落不明。
這個消息讓任繼光坐立不安。天機子知道他太多秘密,一旦泄露,他這個沙河鎮鎮長也就到頭了。
越想越慌,任繼光猛地大喊:“來人!”
幾個穿短褂的打手快步進來,恭敬地站在他麵前。
“再派些人,一定要找到天機子!”任繼光又想起任鶴年,接著下令:“還有,派人去我爺爺的墳墓那兒盯著!”
眾人應聲而去,迅速離開了任家。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第七天夜裡。
這天晚上,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在雲層中翻滾,令人膽戰心驚,大家紛紛猜測這異象的原因。
“終於來了。”
沙河飯店裡的秦淳聽到熟悉的雷聲,緩緩睜開眼睛。
今天就是天變之日,任鶴年即將現身。
就在秦淳施展雷遁、從房中消失的瞬間,天空中一道驚雷轟然落下,重重擊在任鶴年的墳墓上。
轟隆!
石雕蟾蜍當場被劈碎,離得最近的打手也被雷光擊傷。
雷擊沒有停止,緊接著又是一道!
轟隆!轟隆!轟隆!
接連三道驚雷接踵而至,總共五道雷霆都落在同一個地方。原本氣派的墳墓被炸出一個漆黑的大洞。
奇怪的是,五道雷擊之後,雷雲漸漸散去,夜空恢複平靜,月朗星稀,仿佛剛才的雷電隻是幻覺。
此時,那些躲在遠處的打手們卻慌了——他們親眼看著那座豪樺墳墓被天雷劈得麵目全非。
他們本是奉命看守任鶴年的墳墓,如今卻成了這樣,該如何向任繼光交代?要知道,沙河鎮現在可是他的地盤。
想到可能帶來的麻煩,這群人隻能硬著頭皮走向那座破敗的墳墓,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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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雕蟾蜍已被毀,覆蓋墓穴的青石板也碎成粉末,露出下麵的棺材。
完了!
打手們心中一沉,知道這事若被任繼光知道,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一股詭異的白霧從洞中升起,伴隨著刺耳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耳邊用指甲刮擦木板。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們艱難地望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