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棺材似乎在輕輕晃動,而那白霧,正是從裡麵滲出來的。
“屍氣。”
秦淳躲在暗處低聲說話。任鶴年在棺材裡已經變成屍,他馬上就要出來了。
果然,還沒等所有打手反應過來,隻聽“轟”的一聲,棺材猛然炸開,一個人影從裡麵跳出來,穩穩地站在眾人麵前。
“年伯?”
一些打手是任家的老仆,自然認得任鶴年。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去多日的任鶴年,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
但眼前的任鶴年臉色慘白,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身上還穿著下葬時的壽衣,怎麼看都不像活人。
“!屍變啦!”
驚愕之後是恐懼,隨著一人喊出,恐慌迅速擴散。眾人慌忙往外逃,恨不得爹娘多給他們生兩條腿。
但一切都太遲了。一個穿白衣的人騎著一頭毛驢出現在打手們麵前,擋住了下山的路。
天機子來了!
“讓開!再不閃開,信不信我殺了你!”
最前麵的打手見有人擋路,沒多說什麼,直接舉起手中的刀,想嚇退天機子。
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覺得他真會揮刀砍過去。
可麵對威脅,天機子卻毫無懼色。
隻見他從容地拿出一支黑漆短笛,吹出一段悠揚的曲調。笛聲一響,那些打手立刻停住腳步,神情恍惚,連手中的武器都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
他們身後,白色的霧氣悄然升起,任鶴年的身影若隱若現。
有節奏的腳步聲像催命符一樣在耳邊回蕩,但他們卻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白霧慢慢包圍自己。
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
片刻後,霧氣散去,露出其中的情景。
所有打手都已經死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下。隻有氣勢逼人的任鶴年依舊站著。
此刻他麵帶微笑,靜靜地站在那裡,但嘴角殘留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天機子看到這一幕,反而露出笑容,對任鶴年的狀態頗為滿意。
躲在暗處的秦淳也微微一笑,右手突然閃出電光。他知道,自己的收藏中很快就能多一門失傳的上古邪術。
任鶴年忽然動了。
白霧再次彌漫,瞬間吞沒了天機子。
一道破空聲響起,鮮血濺在石壁上。
天機子贏了!
那鮮血來自天機子的毛驢,它的身體已經被任鶴年的護體屍氣震得粉碎。
雖然白霧繚繞,但秦淳擁有雙瞳,看得一清二楚。
當白霧籠罩天機子時,任鶴年猛然撲上去,想要吸取鮮血,就像之前對付那些打手一樣。
但這次他算錯了,天機子早有準備。
就在他行動的瞬間,天機子也動了。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畫著奇異符文的黃符,掐著劍訣,直接貼在了任鶴年的額頭。任鶴年頓時韁住不動。
完成動作後,天機子迅速變換指訣,口中低聲念誦咒語。他指尖輕觸任鶴年前額,那張黃符瞬間燃燒,化作青煙進入其頭顱。
即便失去了符紙的壓製,任鶴年也沒有再——他已經徹底被天機子控製。
雖然因葬於“蟾蜍噬月”這樣凶險之地,屍變後的任鶴年異常凶殘,護體屍氣足以撕裂人體,但在天機子的周密安排下,終究難逃被製服的命運,成為他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任鶴年被控製後,四周的白霧隨之消散。
天機子取出趕屍鈴,站在任鶴年麵前輕輕搖動。
叮鈴鈴——
任鶴年應聲而起,隨著鈴聲牽引向外跳躍。
秦淳收斂氣息,悄然跟在後麵。
正當秦淳以為天機子要執行計劃時,卻發現對方竟帶著任鶴年朝沙河鎮走去。
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連巡夜的衙役也未見蹤影。這一人一屍前後穿行在鎮中,目標直指任家宅邸。
天機子不僅想做隱秘之事,還打算用任繼光的血來增強任鶴年的實力。
“看來這天機子,還真記仇。”秦淳暗自嘀咕,卻並未插手。畢竟即使天機子不動手,他也會派人行動,現在有人代勞反而省事。
“對街是不是有人?”守門打手注意到對麵的身影。
“確實有人,過去看看!”另一人回應。
兩人正要上前查看,天機子輕輕搖動銅鈴。
任鶴年猛然暴起!
縱身一躍,越過整條街巷,直接落在兩名打手麵前。
就在他們毫無防備之際,那對滿是血腥氣的獠牙已逼近眼前。
砰!砰!
兩人渾身鮮血被吸儘,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地身亡。
叮鈴——
鈴鐺再次響起!
任鶴年一躍翻過任家大門,闖入院中。
一場殺戮就此開始!
天機子手中的鈴鐺越搖越快,臉色愈發扭曲。任家大宅內慘叫聲不斷,此起彼伏。
周圍民宅陸續亮起燈火,但無人敢開門張望。
淒厲的哀嚎令人膽寒,每個人都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漸漸地,慘叫聲停止了,天機子手中的鈴鐺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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