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
視野裡多了很多東西。不是看到的,是直接出現在意識裡的信息:二十四條命途線,七百三十二個死亡節點,還有無數交錯的時間軌跡。其中一條線上標著“雲星月”,起點是二十年前,終點還沒寫完。
它正在等我填。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皮膚是實的,溫度也正常,可摸上去總覺得隔著一層膜。這具身體不是長出來的,是拚出來的。每一個細胞裡都有怨氣值和灰影的殘餘。
但它能動。
我抬腳往前走了一步,踩在祭壇中央的裂痕上。腳底傳來一陣溫熱,像是被什麼回應了。
謝無涯拔出了劍。
他繞到我麵前,臉色比剛才更差,胸口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他看著我,眼神很複雜,但最後什麼都沒問。
“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低聲說。
我想說記得,可張了嘴才發現,有部分記憶是空的。關於怎麼發動逆命改寫的細節,全都模糊了。隻記得那一聲“終於”,和阿絮寫字時的節奏。
“我記得我要做什麼。”我說。
他點點頭,把劍橫在身前。劍身上原本的名字少了一個,空出來的地方還沒有補上。
遠處的人影開始移動,慢慢圍成一圈。他們不說話,隻是注視著祭壇中央。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新身體裡的每一次心跳。它不像人類那樣規律,有時候快,有時候停一下,然後再繼續。但它在跳。
這就夠了。
謝無涯退後一步,單膝跪地。其他人影也跟著跪下,包括那些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亡者。他們的動作一致,像是演練過很多次。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我知道接下來的事必須由我來做。
我抬起手,掌心朝上。一道光從指尖升起,照向頭頂漆黑的海麵。光柱穿透深水,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它不是求救信號。
是宣告。
下方的岩層再次震動,比剛才更強烈。祭壇四周的楔子一根根傾斜,尖端指向中央。它們表麵的刻字開始變化,舊的名字消失,新的正在生成。
我聽見一個聲音,不是從耳朵進來的,是從骨頭裡傳出來的。
“你已通過考驗。”
我沒有回答。
隻是把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讓兩道光交彙在頭頂。新身體的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像是在適應某種更高的頻率。
遠處的第一道人影站了起來。
他穿著破舊的校服,手裡握著一支斷掉的筆。他看向我,開口說話。
他說的是我小時候寫錯的一道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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