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閃，變成另一個場景。我倒在血泊裡，手裡還抓著青銅楔子。南宮若跪在我身邊，麵罩裂開，臉上全是焦痕。她伸手想碰我，但手指剛觸到我的臉，整個人就開始數據化消散。
再一變，是我站在鐘樓頂端，左手燃著金紋，右眼流出銀血。她站在對麵，手裡拿著一把係統配發的淨化匕首。她舉起刀，卻沒有刺下來，而是轉身紮進了自己的胸口。
“每一次。”她看著我，“我都試過殺你。也試過救你。但隻有這一次，我能自己選。”
我喉嚨有點堵。
“所以你現在要我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她說，“你隻要往前走就行。我會拖住他們，直到你進入核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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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然後……”她笑了笑，“我不知道。可能一切都會消失。也可能，有人能真正醒來。”
南宮熾的投影再次扭曲，聲音變得尖銳：“啟動強製回收！剝離融合體意識！”
空中出現七個光點，圍成環形朝她壓下。每一顆都帶著鎖鏈虛影，像是要將她撕成碎片。
但她沒動。
金色根係反而主動收緊，把她纏得更牢。她的身體開始發光，像是內部有什麼東西要透出來。
“你看。”她抬頭看著我，“我不是工具了。”
光越來越強。我不得不抬手擋住眼睛。等光弱下來，她還掛在半空，但身上的傷更重了。麵罩一角燒焦，露出下麵漆黑的皮膚。她的呼吸變得困難，但眼神沒變。
“你還在猶豫。”她說。
“我不確定該不該信你。”
“那你看看這裡。”她用下巴指了指胸前。衣服裂開一道縫，裡麵不是血肉，而是一塊小小的金屬片。上麵刻著兩個名字：南宮若、陸綰綰。中間有一行小字——“共用生命體征，同步死亡倒計時”。
我盯著那塊金屬片。
“你們的係統早就壞了。”
“是。”她點頭，“但我們沒放棄。”
遠處的光點再次逼近。這一次，它們沒有攻擊她，而是開始抽取她身上的數據流。她的身體一點點變透明。
“時間不多了。”她說，“你得走了。”
“你呢？”
“我就在這裡。”她閉上眼，“做完我沒做完的事。”
我沒有動。
她忽然睜開眼，聲音急了一點：“雲星月，聽著——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我是來讓你活下去的。你可以懷疑，可以防備，但你不能停下。隻要你還在走，就說明還有人沒認命。”
風突然大了。廣場邊緣的人群後退一步。謝無涯的劍微微抬起，但沒有上前。
我慢慢抬起左手。金紋貼在皮膚上，像一層新長出來的皮。
“如果你騙我。”我說。
“那你就親手殺了我。”她笑了，“但現在，請你相信一次。”
我往前走了一步。
根係沒有阻止我。她看著我走近，沒有閃躲。
我又走了一步。
她的呼吸變得更淺。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她垂下的手腕。
皮膚冰涼。
她輕聲說：“謝謝你……記得我的名字。”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胸口的金屬片突然爆開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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