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河西長風】陽關折柳:這枝條寫密信!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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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河西長風】陽關折柳:這枝條寫密信!(1 / 2)

【一:柳斷痕生】

清晨,疏勒河上的霧氣彌漫,仿佛是被揉碎的白色絲綢一般,輕輕地纏繞在陽關夯土關樓的殘垣斷壁之上,久久不願散去。李信緊緊地拉住韁繩,讓他的坐騎緩緩停下。他的玄色披風隨著他的動作飄動著,掃過腳邊那些帶著寒霜的沙礫,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在關牆的西北缺口處,有一片明顯的焦痕。這片焦痕在晨曦的微光中顯得有些灰暗,那是前日圍剿匈奴殘部時,火箭引燃的烽燧所留下的餘燼。這些焦痕見證了那場激烈的戰鬥,也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經發生過的血腥與殘酷。

“將軍,前頭驛站的炊煙剛起,按軍程明日未時便能入河西郡界。”斥候翻身下馬,甲胄接縫處凝結的露水順著鱗甲縫隙滾落,在沙地上砸出星星點點的濕痕,轉眼便被晨風吸乾。

王翦抬手按住腰間的斷水劍,鮫皮劍鞘上的七顆銅釘在晨光裡泛著冷光。他的目光掠過關樓前的柳林,新抽的嫩黃新芽沾著霧珠,像綴了串細碎的玉屑。三名負責警戒的銳士正倚著樹乾歇息,最年輕的那個把長戟斜倚在樹身,隨手折下柳枝,用腰間的環首刀細細削著,不多時便成了支短笛,含在嘴裡吹起不成調的《秦風?無衣》。

這場景讓身側的徐巿微微皺眉,他攏了攏麈尾上的玉柄,麈尾毛掃過錦袍下擺繡著的星象紋:“先秦‘祖道’之禮,需在路神壇前折柳獻祭,柳枝要係紅繩掛於壇角,寓意‘路神留客’。當年穆王西巡,造父就在此折柳為祭,如今倒成了兵士們的玩物。”

話音未落,那吹笛的銳士突然悶哼一聲,短笛從指間滑落,重重砸在沙地上。他蜷起手指,指腹處裂開道細如發絲的傷口,黑血正順著指縫往外滲,在掌心積成小小的血珠。“又是毒!”隨軍醫官提著藥箱快步上前,青銅藥匙剛要觸碰到傷口,卻被徐巿伸手攔住。老方士蹲下身時,錦袍掃過沾著露水的草葉,他拾起地上的柳枝,迎著晨光轉動斷麵——木質肌理間竟嵌著暗紅的刻痕,若不是斜射的陽光剛好照進纖維縫隙,根本無法察覺。

“不是西域的烏頭毒。”徐巿從藥箱裡取出銀鑷,鑷尖輕輕撥開柳枝斷麵的導管,刻痕比蠶絲還要纖細,邊緣泛著朱砂特有的暗紅光澤,“這是鹹陽工官秘製的細口青銅刀刻的,當年我在驪山見過工匠刻陶文,那刀頭寬不過三分,需用鹿筋纏柄方能穩握。”他轉頭看向那名銳士,傷口周圍已泛起青紫色腫痕,“刻痕裡混了曼陀羅汁和蟾酥,雖不致命,卻能讓人昏沉三日,剛好能給他們留出脫身的時辰。”

李信早已拔出環首刀,刀刃劃過柳枝時發出脆響,斷成的四段斷麵都有類似的刻痕。“定是西頭溝漏網的楚巫!”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昨日清剿匈奴營地時,就曾發現過楚式青銅劍的碎片,“傳令下去,封鎖柳林——”

話未說完,驛站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匹棗紅色戰馬瘋了似的奔來,馬背上的驛卒伏在鞍前,後背插著半截竹箭,箭杆上纏著的麻布還在風中飄動,上麵隱約繡著紋路。戰馬在離隊列三丈遠的地方轟然倒地,驛卒滾落在沙地上,掙紮著抬起頭,嘴角湧出黑血:“救……救駕……琅邪……徐福……”他的手指死死指向驛站後院,目光驟然渙散。

王翦按住劍柄率先衝過去,斷水劍的劍穗在奔跑中劃出弧線。驛站的土坯牆塌了大半,夯土碎塊裡夾雜著燒焦的木屑,三具秦卒屍體倒在院中,咽喉處都有個細小的針孔,黑血已在頸間凝成硬塊。正屋的案幾被劈成兩半,上麵的驛傳木牘裂成碎片,其中一塊還留著墨跡未乾的“徐福”二字,筆鋒是楚篆特有的婉轉弧度。

“將軍快看!”一名銳士在柴堆後的隱蔽處喊道。那裡藏著個油布囊,解開繩結後,數十根截短的柳枝滾落出來,每根都長約三寸,斷麵平整如鏡。“還有這個!”銳士從囊底摸出塊青銅令牌,巴掌大小的令牌上刻著“琅邪造船官”五個篆字,邊緣沾著的海鹽白霜還未完全融化,摩挲時能感覺到粗糙的顆粒感。

徐巿指尖撫過令牌上的鏽蝕紋路,指腹觸到鑄造時留下的合範痕跡:“始皇二十八年,陛下東巡琅邪,就在那裡造了十二艘樓船,每艘高五層,能容三百人。這令牌是造船官的兵符,憑此可調動船塢的護衛。”他將柳枝湊到剛燃起的燭火旁,火光穿透木質纖維,刻痕在牆麵投下細碎的陰影,“這些刻痕是連貫的文字,隻是太過細小,需用墨家的‘鑒窪’鏡才能看清。”

暮色漸濃時,兩名隨軍工匠終於打磨出一麵銅製凸鏡。鏡麵經水銀拋光,邊緣用青銅鑄成蓮花紋,正是《墨子?經說下》中記載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的成像之術。徐巿一手持鏡,一手捏著柳枝,調整角度時,牆麵突然投下清晰的楚篆:“徐福船隊過琅邪,載楚裔三百,皆項氏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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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的拳頭重重砸在案上,陶碗裡的水濺出大半:“這方士竟敢通敵!”

【二:驛館追跡】

天剛蒙蒙亮,疏勒河的水汽還凝在胡楊的枯枝上,李信已帶著五十名銳士出了驛站。陽關地處戈壁邊緣,沙地上的腳印混雜著馬蹄印,被晨露浸得格外清晰,一直延伸向西南的渡口。“昨夜的驛卒是被‘蚊須針’所殺。”李信蹲下身,指尖挑起地上的細小竹管,管身不足小指粗細,一端封著銅製扳機,“楚地巫祝善用此器,用吹矢發射,淬的是九真郡的毒藤汁,見血封喉。”

渡口的木棧橋已被燒毀大半,焦黑的木板橫七豎八地浮在水麵,空氣中彌漫著鬆脂和焦木的氣味。幾名銳士正用長戟撥開蘆葦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一名漁翁抱著蘆葦稈滾了出來,粗布短衣上沾著泥汙,指節處的勒痕紫得發黑。他懷裡緊緊攥著塊織錦,暗紅色的血跡浸透了絲線,上麵繡著的蛇紋圖騰格外醒目——蛇身纏繞著嘉禾,頭部兩側刻著方形耳飾,與玉門關祭壇楚巫服飾上的紋樣一模一樣。

“昨……昨夜來了十七個黑衣人。”漁翁的牙齒不停打顫,目光掃過棧橋的殘骸,“他們帶著銅鑿和柳枝,說要去琅邪找徐方士。其中一個領頭的,腰間掛著‘昌’字令牌……”

“昌平君的舊部。”王翦站在渡口邊緣,疏勒河的水泛著渾濁的黃波,河麵上飄著幾片燒焦的船板,上麵還留著捆綁的繩痕,“徐福的船隊去年秋從琅邪出發,對外說是帶了童男童女求仙藥,實則載了百工技師和五穀種子。若真藏了楚裔,恐怕是要在海外立寨。”

徐巿正蹲在棧橋殘骸旁細看,突然用銀鑷挑起塊青石板。石板被水浸泡得發綠,上麵刻著模糊的航海圖,用朱砂標注著“蓬萊”“方丈”“瀛洲”三個海島,旁邊還有行小字:“樓船十二艘,連體為陣,船底嵌鐵刺”。“秦代的連體船技術本是用來運糧草的。”他用衣袖擦去石板上的泥垢,指尖劃過圖上的船形標記,“尋常樓船吃水三丈,連體後能到五丈,抗風浪的本事強了三倍。但十二艘連體,足以搭載五千人,哪裡是求仙,分明是屯兵!”

午後的日頭愈發熾烈,沙礫被曬得發燙,踩上去能透過靴底灼傷人。銳士們在胡楊林深處發現了處隱蔽的地窖,入口用茅草和沙土蓋著,掀開時一股黴味混雜著魚腥味撲麵而來。地窖裡整齊堆放著數十個陶罐,罐口用豬皮封著,上麵都印著“楚水倉”的戳記——那是楚都壽春官倉的標記,戳痕邊緣還留著陶印的紋路。

“有活人!”一名銳士的長戟指向角落。那裡蜷縮著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身穿打補丁的粗布短衣,發髻上插著根青銅簪,簪頭刻著細小的“項”字。李信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環首刀的刀刃貼在他的脖頸上,冰涼的觸感讓少年劇烈顫抖:“說!楚巫去哪了?柳枝密信是誰刻的?”

“我……我是壽春人,城破時被他們抓來做飯的。”少年的眼淚混著泥垢往下淌,手指死死摳著衣角,“領頭的是個瞎了左眼的漢子,總用青銅刀刻柳枝,說這是給泗水郡的暗號。他們說徐方士在海外有島,島上有鐵礦,等船回來就帶我們去那裡重建楚國……”

“泗水郡?”王翦的眉峰驟然擰緊,莫高窟星圖上“北鬥指泗”的標記與玉門關祭壇“泗水流赤”的刻痕瞬間在腦海中重合,“他們和劉邦有聯係?”

少年慌忙點頭,從懷裡掏出塊撕碎的麻布,布角還沾著水漬:“這是我偷偷從他們包裹裡撕的,上麵繡著‘劉’字。他們說那是赤帝子的符記,等船隊到了琅邪,就掛著這個去接他……”徐巿接過麻布細看,“劉”字用楚篆變體繡成,周圍環繞著火焰紋路,與傳說中劉邦斬蛇起義的赤帝符記一模一樣。

【三:微雕秘語】

回到陽關驛站時,四名工匠正圍著案幾忙碌。他們將柳枝斷麵朝下壓在桑皮紙上,用細如牛毛的炭筆輕輕拓印,每張拓片隻占指甲蓋大小的麵積。五十多張拓片拚在一起,終於組成完整的文字,除了“徐福船隊藏楚裔”的核心信息,還有幾行關鍵字句:“琅邪造船官為內應,船帆繪赤符,待熒惑過紫微,共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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