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祁連終章】河西歸雁:這候鳥帶玉玦!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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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祁連終章】河西歸雁:這候鳥帶玉玦!(2 / 2)

暮色降臨時,肩水都尉帶著兩名戍卒匆匆趕來,手裡捧著一個木匣,匣上貼著“加急”的火漆印。“將軍,剛從隴西郡轉發的文書,附帶了少府繪製的天下輿圖。”都尉單膝跪地,將木匣舉過頭頂,“說是廷尉府追查楚地叛黨時,發現項氏餘黨與泗水郡有勾結,特意加急送過來的。”

蒙恬打開木匣,裡麵果然放著一卷絲帛輿圖,邊緣綴著細麻線,防止磨損。輿圖用朱砂和墨色分彆標注山川河流與城邑關隘,比例尺標注得極為精確——每一寸絲帛對應實際十裡路程,從河西走廊的焉支山到東海之濱的琅琊台,每一條河流、每一座城邑都清晰可見。他將輿圖鋪在木案上,用四塊青銅鎮紙壓住四角,鎮紙上刻著“少府監製”的字樣,還鑄著細小的雲紋。

“將軍在看什麼?”蒙武端著一碗熱羊肉湯走進來,陶碗上還冒著熱氣,香氣四溢。見蒙恬正盯著輿圖上的泗水郡區域,手指在絲帛上輕輕滑動,不由好奇地湊過去。那裡用墨色標注著沛縣、豐邑等城邑,朱砂畫的河流蜿蜒曲折,正是泗水——酈道元在《水經注》裡記載“縣台南宅上東岸有泗水亭”,亭台符號用一個小小的“亭”字標示,正好在泗水的東岸。

蒙恬沒有說話,從錦盒裡取出玉玦,將它輕輕放在輿圖上的泗水亭位置。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玉玦內側的蟠螭紋,竟與泗水亭周邊的地形完美吻合:玦口的位置正好對著泗水的拐彎處,那裡用淡墨標注著“沛澤”,是一片廣闊的沼澤地,麵積足有百餘裡;一道較粗的紋路對應著從芒山流來的支流,水色較深,標注為“芒水”;兩道細紋路則是亭旁的兩條小溪,分彆名為“沛溪”和“豐溪”;甚至連亭西側的高地,都與玉玦邊緣的凸起處嚴絲合縫,那高地正是劉邦當年召集徒眾議事的地方。

“這……這簡直是照著泗水亭地形刻的!”李信也湊了過來,他曾隨大軍攻打楚國,路過泗水郡,對那裡的地形略有了解,“當年項燕在蘄南兵敗,其舊部多藏匿於沛澤一帶,那裡蘆葦叢生,極易藏身。難道是他們乾的?”

蒙恬的指尖順著玉玦的紋路移動,每到一處凸起,就對應著輿圖上的一個地名:“這裡是豐邑,劉邦的家鄉,用‘豐’字標注;這裡是芒碭山,山勢險峻,標注著‘多亡命’,據說常有逃犯聚集;而這玦口……”他的指尖停在泗水拐彎處,“正是泗水亭的所在地,劉邦如今正任亭長——雖然他已私放徒役,畏罪潛逃到芒碭山去了。”

這個名字讓蒙武猛地一驚,手裡的羊肉湯差點灑出來:“就是那個私放驪山徒役的亭長?都尉府上個月還收到通緝令,說他在芒碭山落草為寇,手下已有數十人。可他不過是個市井無賴,連字都認不全,怎會有本事弄到和氏璧餘料?更彆說刻出這麼精細的紋路了!”

“不是他,卻定與他有關。”蒙恬將玉玦翻轉過來,刻字“始皇死而地分”在燈光下格外刺眼,仿佛要穿透人的眼睛,“你看這玦紋的精度,每一道曲線都與河流走向分毫不差,絕非僅憑記憶就能刻成,必須有人親自測繪過泗水亭地形。而能自由出入沛澤、熟悉當地地貌的,除了劉邦的徒眾,還能有誰?”

他忽然想起昌平君印上的項羽畫像,想起從匈奴金帳繳獲的竹簡上“項氏獻櫟木箭法”的記載,再聯想到這玉玦的楚地工藝——蟠螭紋的雕琢技法是楚地玉工特有的“遊絲毛雕”,用極細的刻刀刻出連綿的線條,非數十年功力不能為之。一條隱秘的線索漸漸清晰起來:項氏餘黨與劉邦的徒眾早已勾結,項氏提供從宮中盜取的和氏璧餘料和玉工,劉邦的徒眾提供泗水亭的地形測繪,他們共同製成這枚玉玦。

“‘始皇死而地分’是煽動人心的口號,玦紋是謀反的根基所在,鴻雁南歸的路線則是傳遞消息的信使。”蒙恬的聲音冰冷如霜,像祁連山的積雪,“他們是要讓楚地的同黨知道,謀反的核心在泗水亭,要以那裡為據點,等待時機。”

李信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說道:“匈奴金帳的竹簡還說‘以鼎為質,共分天下’,如今這玉玦就是他們的信物!項氏掌兵,熟悉秦軍戰法;劉邦占地,在泗水郡根基深厚;匈奴策應,從北邊牽製我軍。他們是要裡應外合,顛覆大秦!”

蒙恬點頭,指尖重重按在泗水亭的符號上,絲帛被按出一道折痕:“沒錯,這枚玉玦就是他們的盟約信物。找到持有同樣玉玦的人,就能揪出整個謀反網絡。”

【四:歸雁傳警,風雨滿鹹陽】

夜色漸深,關隘外傳來鴻雁的哀鳴,一聲接一聲,淒厲得讓人心頭發緊。那是後續的雁群正陸續過境,翅膀撲棱的聲音在寂靜的草原上格外清晰,像是無數把小扇子在拍打空氣。蒙恬將玉玦重新放回錦盒,鎖上獸首銅扣,又把輿圖仔細疊好,卷成緊實的圓筒,塞進貼身的衣袋裡。衣袋是用鮫魚皮製成的,防水防潮,邊緣縫著細密的銅絲,能妥善保護這些重要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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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你帶五十名親衛,連夜護送玉玦和輿圖回鹹陽,務必親手交給陛下。”蒙恬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不容置疑,帶著軍令如山的威嚴,“路上避開所有驛站——驛站人多眼雜,恐有叛黨耳目。走戈壁古道,從焉支山北麓繞過去,那裡隻有牧民往來,相對安全。若遇攔截,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證物,哪怕隻剩一人一馬,也要把東西送到鹹陽。”

李信單膝跪地,雙手接過錦盒,甲胄的鐵片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末將誓死完成使命!若有差池,提頭來見!”他起身時,目光堅定如鐵,掃過身後的親衛,“點五十名精銳,帶足乾糧和水,備好戰馬,一刻鐘後出發!”

蒙恬又從腰間解下一枚虎符,半邊刻著“蒙”字,半邊刻著“恬”字,符身鑄著錯金的雲紋。“憑此符可調動沿途戍卒,無論是隴西郡還是內史郡的駐軍,見符如見我。”他將虎符塞進李信手裡,用力攥了攥,“若遇緊急情況,可直接向隴西郡尉求援,他是我當年帶過的部下,信得過。”

蒙武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不親自回去?您是大將軍,麵聖陳詞更有說服力,陛下也更能重視此事。”

“河西之地不能離人。”蒙恬走到了望塔下,望著遠處匈奴營地的篝火,那些火光如鬼火般閃爍,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匈奴雖退,卻隻是暫時蟄伏,渾邪部與項氏勾結已深,我若離開,他們定會趁機攻占河西。這裡是大秦的西大門,一旦失守,匈奴就能長驅直入,威脅鹹陽。況且這裡還有周鼎殘片的線索,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回頭看向李信,眼中滿是期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告訴陛下,河西暗流已與關東叛賊相連,和氏璧玉玦隻是開端,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麵。讓廷尉府立刻徹查泗水亭,抓捕劉邦餘黨,順藤摸瓜找出項氏的藏身之處;同時加強鹹陽城防,尤其是宮城的守衛,謹防刺客——叛賊既然敢刻‘始皇死而地分’,說不定已派人行刺。”

李信重重點頭,將錦盒揣進懷裡,又把虎符係在腰間:“末將記住了!定不負將軍所托!”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營帳,親衛們早已備好戰馬,馬鞍旁掛著乾糧袋和水囊,腰間挎著弩箭和戰刀。五十匹戰馬噴著響鼻,在夜色中躁動不安,仿佛也知道此行的凶險。

馬蹄聲漸漸遠去,很快被風聲淹沒,隻留下一串漸遠的塵土,在月光下泛著白蒙蒙的光。蒙武走到蒙恬身邊,遞給她一件厚厚的羊皮襖,襖子上還帶著炭火的餘溫:“將軍,夜涼了,您都站了半個時辰了。您說李信能順利抵達鹹陽嗎?這一路可有千餘裡,還要走戈壁古道……”

“會的。”蒙恬望著李信離去的方向,那裡已隻剩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胡楊林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他是大秦最勇猛的射手,當年在滅楚之戰中,曾一箭射穿敵軍主將的頭盔。既射得落天上的鴻雁,也能衝破地上的阻礙。”他忽然指向天際,又一隊鴻雁正從頭頂掠過,鳴聲淒厲,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亂世預警,“你聽這雁鳴,比往年悲切多了——或許,這天下真的要變了。”

關隘的戍卒已開始換崗,青銅戈的碰撞聲與戍卒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蒙恬將手按在隕鐵劍上,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他知道,當李信帶著玉玦抵達鹹陽的那一刻,一場席卷天下的風暴就將正式拉開序幕。而他能做的,就是守住河西這道門戶,為大秦爭取一絲喘息的時間。

晨光漸明時,蒙恬已站在關隘的城樓上。東方的天際泛起魚肚白,祁連山巔的積雪被染成了金色,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在河西的草原上,卻驅不散他心中的陰霾。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鮫魚皮衣袋裡的輿圖還在,玉玦的餘溫仿佛透過絲帛傳過來,刻字的棱角硌著掌心,提醒著他肩上的重任。

遠處的草原上,一群早起的牛羊在悠閒地吃草,牧人的歌聲隱約傳來,帶著一絲蒼涼。蒙恬輕輕歎了口氣——這看似平靜的景象下,早已暗流洶湧。泗水亭的陰謀,項氏的蟄伏,匈奴的覬覦,像三張無形的網,正悄悄籠罩在大秦的上空。他握緊了腰間的劍柄,目光堅定地望向東方:“無論風暴何時到來,我蒙恬定當死守河西,護大秦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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