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的哀嚎還未停歇,蠱蟲爬動的窸窣聲裡,一道清瘦的身影牽著個苗靈兒緩緩走出人群阿讚林身著墨色苗疆長袍,腰間掛著串浸過蠱液的銅鈴,每走一步,鈴音清脆卻透著冷意。
他身旁的苗靈兒攥著他的衣角,一雙清澈的眼睛掃過十字架上的忍者,沒有半分懼色,反倒帶著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淩厲。
“是你!”井田的聲音突然拔高,原本因劇痛而渙散的眼神瞬間聚焦,死死盯著阿讚林,像是要把這張臉刻進骨子裡,“你這個可惡的降頭師!
是你滅了我們九菊一派!”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被蠱蟲啃噬的手臂瘋狂扭動,粗麻繩勒得皮膚滲出血珠,“我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放過你。
組織會為我們報仇,會找全世界最厲害的殺手,讓你不得好死!”
其他忍者也像是被點燃了仇恨的引線,紛紛嘶吼起來。
有的忍著劇痛咒罵,有的瞪著阿讚林,眼神裡滿是怨毒阿讚林的臉,早就是九菊一派內部流傳最廣的“必殺畫像”,他覆滅九菊總壇、斬殺數十名核心成員的事,早已成了派內的奇恥大辱。
組織甚至立下規矩:凡遇阿讚林,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必須將其斬殺,他更是被列在“必殺榜”的榜首,是所有九菊成員的眼中釘、肉中刺。
阿讚林停下腳步,站在井田的十字架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他抬手拂過腰間的銅鈴,鈴音一響,井田身上的蠱蟲突然加快了爬動的速度,那忍者頓時痛得渾身抽搐,哀嚎聲再次蓋過了咒罵:“就你們這些殘兵敗將,也配找我的麻煩?”
阿讚林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力,清晰地傳到每個忍者耳中,“老子沒去找你們算賬,已是給你們留了苟活的時間,你們倒好,還敢闖苗疆偷黃金?”
他俯身靠近井田,目光如刀:“你以為憑你們這幾個人,就能讓九菊一派東山再起?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等我找到你們那個所謂的‘晴子大人’,定會親手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再把她扔進滾油裡你知道什麼叫‘油炸鬼’嗎?”
阿讚林的指尖劃過井田的臉頰,帶著一絲蠱液的涼意,“我會用降頭術禁錮她的魂魄,把她塞進瓶子裡,再將瓶子扔進燒得滾燙的油鍋中。
你想想,油花濺在瓶子上的聲音,她在裡麵掙紮卻逃不掉的樣子,那畫麵,是不是很有趣?”
井田的臉色瞬間慘白,連哀嚎都弱了幾分。
晴子大人在九菊一派中如同神明,他從未想過有人敢如此褻瀆:“你……你這個魔鬼!”
“魔鬼?”阿讚林嗤笑一聲,直起身,目光掃過所有忍者,“你們的晴子大人,不過是個修煉的厲害一點的厲鬼罷了。
而我阿讚林,最擅長的就是煉製鬼物。”他頓了頓,語氣裡滿是嘲諷,“等我抓住她,定會將她煉成‘鬼兵’,到時候,就讓她親手斬殺你們這些九菊的殘兵敗將。
你說,你們的‘神明’親手殺了你們,是不是很諷刺?”
“你休想!”一個忍者嘶吼著,哪怕蠱蟲在啃噬他的內臟,也依舊硬撐著,“組織絕不會放過你!
我們九菊一派……”
“組織?”阿讚林打斷他的話,眼神驟然變冷,“你覺得我會怕你們的組織?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把九菊剩下的人藏在哪裡,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可以讓村民給你們個痛快,少受些蠱蟲啃噬的罪。”
井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可眼神裡依舊透著死忠的頑固:“做夢!
我們是組織最忠心的武士,就算被你們折磨到死,也絕不會出賣組織!”
他咬著牙,哪怕痛得渾身發抖,也不肯鬆口,“你們……你們就算把我們挫骨揚灰,我們也不會屈服!”
阿讚林直起身,不再看他,轉而望向大長老苗鳳,輕輕點頭。
苗鳳會意,舉起拐杖重重戳在地上:“既然他們不肯說,那就讓蠱蟲好好‘招待’他們。
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忠心硬,還是我們苗疆的蠱蟲更硬!”
話音剛落,負責控蠱的苗漢便吹起了特製的骨哨。
哨音一響,所有忍者身上的蠱蟲都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瘋狂地往肉裡鑽,原本放大十倍的痛覺,瞬間又翻了一倍。
井田的身體劇烈抽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眼睛瞪得通紅,卻依舊不肯鬆口,隻是死死咬著牙,任由劇痛吞噬著自己的意識他知道,一旦說出組織的藏身之處,他便成了九菊的叛徒,就算活著,也會被晴子大人挫骨揚灰,倒不如死在這苗疆,還能落個“忠心”的名聲。
阿讚林看著這一幕,眼神沒有半分波瀾。
他牽著苗靈兒的手,轉身往人群中走去,隻留下身後此起彼伏的哀嚎,和那些忍者至死不肯屈服的嘶吼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忠心,不過是愚蠢的執念,而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執念連同九菊一派的餘孽,一並徹底鏟除。
阿讚林牽著苗靈兒的手走回人群,耳畔忍者的哀嚎仍像破鑼般刺耳,他卻隻淡淡瞥了一眼,對身旁的大長老說:“不過是群被九菊洗腦的瘋子,連自己人都害的教派,覆滅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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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靈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小手緊緊攥著阿讚林的衣角,目光落在十字架上時,沒有半分同情她從小聽著寨裡老人講鬼子當年的惡行,早已將這份恨刻進了心裡。
祠堂前的哀嚎還在持續,卻沒了最初的尖利,隻剩斷斷續續的嗚咽。
那二十多個忍者被蠱蟲折磨得渾身癱軟,有的頭歪在十字架上,嘴角淌著涎水,有的則控製不住地大小便失禁,渾濁的液體順著褲腿往下淌,一股刺鼻的臭味在空地上彌漫開來。
圍在近處的村民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捂著鼻子皺眉,隻有王貴川坐在輪椅上,依舊死死盯著那些忍者,手裡的鬼頭刀被他攥得泛白,刀身反射的火光映在他眼底,滿是按捺不住的殺意。
“爸,您彆急啊!”王大寶趕緊上前按住父親的手,生怕他激動得摔下輪椅,“放蠱的阿叔說了,這蠱蟲折磨最少要七天,等七天後,保證讓您親自動手,把這些雜碎的腦袋全砍下來!”
他聲音放得柔和,卻也帶著幾分狠勁他知道父親憋了幾十年的恨,當年父親腿被鬼子炸傷,沒能親手多殺幾個敵人,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周圍的村民原本也摩拳擦掌,想親手報仇,可聽見王大寶的話,再看看王貴川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剝鬼子的模樣,都紛紛鬆了手。
一個扛著鐮刀的青年笑著說:“王伯,這機會我們都讓給您!
您是抗戰老兵,這些鬼子就該您來收拾才解氣!”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連之前最激動的阿虎都點了點頭:“對,王伯,您慢慢等,我們幫您盯著,保證他們活過七天!”
王貴川這才稍稍平複了些,握著鬼頭刀的手鬆了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感激:“好……好!謝謝大夥!”
他頓了頓,又看向十字架,聲音裡滿是堅定,“等我砍了他們的頭,就去給我那些老戰友上墳,告訴他們,鬼子的賬,我們終於討回來了!”
這時,大長老苗鳳拄著拐杖走到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原本有些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大夥聽著,”他的聲音蒼老卻有力,“留下十個人輪流值班,看好這些鬼子,彆讓他們死得太早。
其他人都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把那些黃金運回來!”
這批黃金我們用來建設苗寨。該翻修的翻修。
提到黃金,村民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激動地問:“大長老,那些黃金……真的能用來建設苗疆嗎?”
這些年,苗寨雖然靠旅遊賺了些錢,卻隻能勉強維持生計,寨裡的房屋大多還是幾十年前的老建築,有的牆皮都脫落了,下雨天還漏雨。
最讓人心疼的是學校,土坯牆裂著縫,窗戶連玻璃都沒有,冬天孩子們凍得手都握不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