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岸立刻調取全部權限。防滑靴、聲呐儀、洋流推演、氣象預判……所有簽到獲得的能力儘數啟動，構築成一道防禦鏈路。他將量子硬盤接入主控台，開始反向追蹤信號源頭。
投影中的兩個陳天豪動作逐漸同步，麵容模糊扭曲，最終融合成一張奇異的臉，雙眼化作滾動的數據流。
“你們想抹掉我。”陳岸直視屏幕，“可你們忘了——我每天都在海邊簽到。這片海知道我是誰。”
話音落下，海底傳來震動。周大海的侄子破水而出，手中緊握一塊黑色硬盤。外殼上刻著一行小字：星辰科技有限公司。
那是他前世公司的ogo。
少年爬上平台，直接將硬盤插入接口。係統瞬間讀取，彈出一個新文件夾：【終極身份抹除計劃_執行中】。
陳岸點開文檔。首頁第一行寫道：
“目標：清除所有‘陳岸’人格副本，保留核心記憶用於下一周期實驗。”
下方列有詳細時間表、技術路徑與備用方案。末尾簽名赫然在目：陳天豪跨維度項目總指揮）。
“所以……我隻是個實驗品？”他冷笑，“連重生都是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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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滿仍跪在地上撿拾珠子。她忽然停下，舉起一顆格外漆黑的珠子。
“哥。”她聲音很輕，“這顆裡……沒有死法。”
陳岸接過珠子。裡麵的畫麵靜止不動：他蹲在灘塗上，手裡提著竹簍，陽光灑在臉上。身旁站著一個小女孩，笑著往他口袋裡塞貝殼。
那是他帶陳小滿趕海的那天。
“這不是死亡場景。”她說，“這是……我們活著的樣子。”
陳岸緊緊握住那顆珠子，目光轉向主控台。
“既然你們要收束時空。”他按下發送鍵，“那我就讓所有世界都知道——我不是你們的工具。”
他將屍檢報告、量子硬盤數據、全息錄像全部打包，上傳至跨維度公共信道。發送對象包括星際海警、漁業聯盟、時空管理局、民間觀測網絡。
三分鐘後，反饋陸續抵達。
多個文明確認收到證據。三條走私航線被攔截。馬明遠的拖網船在公海被扣押。趙有德賬戶內的百萬彙款遭凍結。
係統再次提示：【時空收束進程延遲】。
紅點仍在閃爍。
陳岸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汗水浸透衣衫，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望向窗外，風浪正漸漸平息。
“你說你是真正的陳岸。”他對著空氣低語，“可誰能定義‘真正’？是我記得的事，還是我流過的汗？是我三年簽到換來的本事，還是我為家人擋下的刀？”
他拿起那顆黑珠子，輕輕放回陳小滿手心。
“如果我是假的。”他輕聲說，“那為什麼她隻認我？”
陳小滿抬起頭，眼中有淚，卻沒有落下。她將珠子緊緊攥住，貼在胸口。
這時，主屏幕忽然刷新。
一條新消息彈出，發件人未知，內容隻有一句話：
你父母的日誌備份，在海底最深處。
陳岸站起身，走向控製台。他打開深海地圖，定位南緯十五度殘骸區中心點。那裡有一個未標記的信號源，頻率與他第一次簽到時的係統提示音一模一樣。
他抓起通訊器，喊了一聲：“準備潛水艇。”
陳小滿拉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
“拿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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