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想搏個名聲，可惜命不等人。”
“聽說他體內經脈七阻八塞，靠丹藥吊著一口氣。”
我聽著，不反駁，也不停留。這些話傷不到我。真正壓在我肩上的，從來不是他們的嘴。
推開小院門，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牆角放著蒲團。窗外有樹影晃動，陽光斜照進來，在地麵劃出一道線。
我坐下調息。靈力運行至中段經脈時，明顯滯澀。舊傷未愈，加上昨夜精神力消耗過大，身體負擔加重。
但還能撐住。
我閉眼回想剛才那一幕。登記弟子的眼神不對勁。不隻是輕蔑，更像是……確認什麼。
還有那些圍觀的人，站位太整齊，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他們的嘲諷來得太快，太同步。
這不是偶然。
有人想讓我知難而退，甚至不想讓我報上名。
問題是，為什麼？
大比每年都有，往年也沒人在乎誰報名。今年為何格外關注一個外院上來的弟子？
除非……這場比試背後另有目的。
或者，有人怕我在台上看見什麼。
我想起南宮璃昨夜的話：“風雨欲來。”她聽到的風聲，是否也包括這場大比？
我睜開眼，看向牆上影子。挺直如劍，不動分毫。
我不需要為誰證明什麼。我要的是打破他們以為牢不可破的局麵。
天黑後，我仍在靜坐。月光從窗縫照進來，落在手背上。玉佩溫度更低了，幾乎感覺不到震動。
忽然，一陣刺痛從肋骨處傳來，像是舊傷撕裂。我咬牙忍住，沒有出聲。
這時，院外傳來輕微響動。不是腳步，也不是風吹樹葉。
是精神力波動。
極細微的一道波紋掃過院牆，隨即消散。若非我常年依賴係統感知因果節點，根本察覺不到。
有人在探查。
我立刻收斂氣息，假裝陷入深眠。同時暗中運轉殘存的精神力，在袖口布料上刻畫三道符紋。一旦再有窺探，符紋會自動觸發反向乾擾。
做完這些，我才真正放鬆下來。
躺下時，我盯著屋頂。明天開始，會有更多人盯上我。登記處那一關隻是開始。接下來，他們會用各種方式逼我退出。
但我不會退。
我不是為了贏一場比試才站在這裡的。
我是為了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不得不走到台前來。
隻要他們動手，就會露出破綻。
而我要做的，就是等那一刻。
夜更深了。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涼意。我閉上眼，耳邊似乎響起南宮璃的聲音：“風起了。”
現在，該輪到我迎風而上了。
遠處鐘樓敲過兩響。我翻身坐起，重新盤膝入定。
靈力雖滯，意誌未衰。
大比報名已成事實，任務已然激活。
我睜開眼，看向門外漆黑的院落。
明天，第一個來找麻煩的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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