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出聲，嘴角卻微微動了一下。我知道她想笑，但她忍住了。
風從山門方向吹來，帶著一點涼意。廣場上人影稀疏，早課結束的弟子陸續離開。有幾個路過我們身邊時腳步放慢，目光掃過來又迅速移開。他們不再敢當麵嘲諷，但那種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我站起身，拍掉衣擺上的灰塵。“西嶺的任務我接了。”
“時間緊，地點偏。”
“正適合釣魚。”我說，“妖獸異動不合常理，三日內必須處理，這種任務一般不會點名派給核心人選。除非，有人希望我離開宗門。”
她看著我。“你打算去？”
“當然。不去，怎麼知道餌是什麼？”
她沒勸。她知道我會去，也知道我不會一個人去。哪怕任務規定獨行，她也會以遠程支援的方式跟進來。精神烙印、感應鏈、符文陣眼——她有的是辦法。
“小心林淵。”她說。
“我也在等他清醒過來。”我頓了頓，“如果他還記得自己是誰。”
她沒再說話，隻是把手放在冰晶法杖上，指節微微收緊。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林淵一旦徹底失控，不隻是威脅我，更可能成為魔道打入宗門的突破口。他曾是首席，掌握大量機密，若被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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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能停下。首席之位必須拿下，否則無法調動足夠資源應對接下來的局麵。魔道滲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丁長老隻是浮出水麵的一個棋子。幕後之人還在暗處，等著我犯錯。
陽光移到台階中央，影子縮成一團。我抬頭望天，雲層低垂，遠處雷光隱約閃動。風雨將至，空氣裡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南宮璃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道細小的光絲，纏繞在我手腕一圈後消散。這是她加固感應鏈的方式。
“彆斷聯係。”她說。
“不會。”我回答。
我轉身朝主峰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下。沒有回頭，隻是說：“如果哪天我發現你也開始說奇怪的話，做出反常的事——”
“你就動手。”她接下去，“我知道。”
我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腳步聲落在青石上，清晰可聞。主峰大殿的輪廓越來越近，守衛的眼神多了幾分恭敬，少了以往的冷漠。地位變了，規則也隨之改變。
但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我走到議事殿外的平台上，停下腳步。這裡能看見整個宗門布局，東側是藏經閣，西側是演武場，北麵直通禁地邊緣。所有重要區域都在視野之內。
我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點靈光。
下一瞬，身形出現在十步外的欄杆旁。
跳躍成功。
可落地瞬間，玉佩猛地一顫，裂紋中金光再次泛起，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內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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