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比噴子槍發射更沉悶、更厚重的爆響炸開!隻見炮筒尾部噴出大股濃煙和火焰,整個炮筒從發射架上竄了出去!拖著一條白色的煙跡,劃過一道低平的弧線,直撲遠處的亂石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視線都追隨著那個飛行的炮筒。
一秒…兩秒…
預想中的二次爆炸並未發生!
炮筒一頭紮進亂石堆前的泥土裡,冒出一縷青煙,不動了。
“啞…啞火了?”有人小聲嘀咕,失望的情緒開始蔓延。工匠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王二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李信眉頭微皺,剛要開口。
話音未落!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然從亂石堆方向傳來!大地都顫抖了一下!遠比第一次發射猛烈十倍的爆炸衝擊波橫掃而至,掀起的塵土和碎石如同暴雨般劈裡啪啦地打在眾人臉上!
那片亂石堆所在的位置,已被一團巨大的、翻滾的灰黃色煙塵完全籠罩!煙塵中,碎石如同炮彈般向四周激射!爆炸的核心點,地麵被炸出一個淺坑,周圍的石塊被震得粉碎、移位,一片狼藉!爆炸範圍覆蓋了方圓近十步!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景象驚呆了!如果說噴子槍是近身的屠夫,那這東西,就是天降的刑罰!
“撲通!”
一名參與試驗的士兵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篩糠般抖動起來,語無倫次地哭喊:“妖術!這是妖術啊!將軍!此乃天罰之器,是魔鬼用的東西!我們不能用!會遭天譴的!”
“住口!”王大石勃然大怒,上前就要踹他,“胡說八道什麼!這是神兵!護我漢家兒郎的神兵!”
他轉而向李信拱手,滿臉漲紅:“將軍!有了此物,我們還怕他個鳥的準噶爾!請將軍下令,火工坊日夜趕工,有多少造多少!”
“不行!”王二慘白著臉,打斷了王大石的狂熱。他快步走到李信麵前,噗通一聲也跪下了,額頭冒汗:“將軍,屬下無能!這二踢腳炮……剛才險些就成了啞炮。我們私下試了三次,也隻成了這一次!引信長短,藥包乾濕,配比稍有差池,便會失效!此物,尚不可靠!”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而且……而且方才那一炮,所耗的硝土、硫磺、木炭,折算下來,成本……成本抵得上一個弟兄半年的軍餉!這……這是在燒銀子啊!”
山穀的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氣氛從狂熱瞬間跌入冰點。
一個喊著妖術,一個要量產,一個卻說出了要命的缺陷和成本。
李信走到那個嚇癱的士兵麵前,蹲下身,與他平視:“你怕它?”
士兵哆嗦著,不敢抬頭。
“很好。”李信站起身,“讓我們的敵人,比你更怕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臥龍穀第一炮組的炮長。你的任務,就是讓你手下的弟兄,都不怕它。”
他又轉向王大石和王二。
“王大石說得對,這是神兵。王二說得也對,它是吞金獸,還脾氣不好。”
李信的話語陡然轉冷,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決絕。
“我不管它吞多少金子,也不管它脾氣有多壞。我隻要結果。”
“王二!”
“屬下在!”王二一個激靈。
“一個月內,我要十門能響的炮,一百支能噴火的銃。成本不是你要考慮的,可靠性才是!做不出來,你這個火工坊的負責人,就去夥房給我劈一輩子柴!”
“王大石!”
“末將在!”
“把穀裡所有識字的文書都給我找來!讓他們把今天看到的一切,聽到的每一個字,都給我一筆一劃地記下來!存檔,封存!這是我臥龍穀的最高機密,也是我們傳家的根本!”
李信不再多言,轉身走向山穀深處,隻留下一個堅硬的背影。
眾人留在原地,被那恐怖的威力、高昂的成本和將軍冰冷的命令,震得久久無法言語。王二攥緊了拳頭,骨節發出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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