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端坐主位,臉色如寒霜。
陳武站在一旁,神情嚴肅。
孫老倔跪在堂中,身旁是幾個柳樹村的村民代表。
對麵則是吳大勇和幾個涉事的軍戶,一個個低著頭,不敢抬眼看李信。
“吳大勇!”
李信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可知罪?”
吳大勇渾身一顫,撲通跪倒。
“末將……末將知錯!”
“知錯?”
李信冷笑一聲。
“你知什麼錯?說來聽聽!”
吳大勇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孫老倔這時開口了,聲音顫抖但堅定。
“漢王!小民要告他縱容手下強占民田,挪動界石,毀壞青苗!”
“小民去找他理論,他不但不管,還威脅小民,說要按擾亂軍務論處!”
“漢王立國時說過,要保家衛民,可這些軍戶,保的是誰的家,衛的是誰的民?”
孫老倔的話字字如刀,刺得吳大勇臉色慘白。
李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定在吳大勇身上。
“界線模糊?”
李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寒意,讓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軍政府當初劃分田畝,界石為證,圖紙存檔,何來模糊?”
“吳大勇,你身為屯長,不思約束部屬,反縱容包庇,甚至威脅苦主!”
“你眼中,可還有《漢武保民約法》?可還記得保家衛民四字?!”
吳大勇汗如雨下,聲音顫抖。
“末將……末將隻是想著多種點糧……”
“想著多種糧?”
李信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就可以無視法度,欺淩百姓?!”
“你可知,你手下軍戶強占的,是百姓活命的口糧!”
“你可知,你今日所為,是在挖我大漢根基,是在寒萬千歸附漢民之心!”
李信的怒火如山洪爆發,整個大堂都在他的威壓下顫抖。
“吳大勇!”
李信厲聲道。
“你身為屯長,馭下不嚴,縱兵擾民,更兼推諉塞責,罪加一等!”
“按《漢武保民約法》及軍律,革去屯長之職,鞭二十!”
“涉事軍戶,強占民田者,鞭十,所侵田產三倍賠償苦主!”
“所毀青苗,按市價賠償!”
“所有賠償,由吳大勇及涉事軍戶共同承擔,限三日內繳清!”
“鞭二十?三倍賠償?”
堂下響起一片抽氣聲。
這處罰,不可謂不重!
“漢王!末將知罪!末將認罰!”
吳大勇臉色慘白,重重磕頭。
他知道,這已是李信念在舊功的份上,從輕發落了。
“陳武!”
李信看向軍政司主管。
“末將在!”
“此事,軍政司亦有失察之責!”
“責令你部,即日起,重新核查所有軍屯、民田界限,繪製詳圖,公示於眾!”
“設立田畝糾紛仲裁處,由軍、民、保民府三方派人組成,專司調解裁決此類糾紛!”
“再有軍戶侵占民田、擾民之事,無論官職大小,一律嚴懲不貸!”
“涉事軍官,加倍處罰!”
“末將領命!”
陳武肅然應道,心中凜然。
李信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語氣斬釘截鐵。
“今日之事,當為全軍警醒!”
“本王在此重申:衛民者,必先自律!”
“兵強馬壯,不是為了欺壓良善,而是為了守護家園,庇護弱小!”
“凡我漢軍將士,務必牢記保家衛民之根本!”
“若有違者,吳大勇便是前車之鑒!”
他走到孫老倔麵前,親手將他扶起。
“老丈,讓你受委屈了。”
“本王向你保證,此類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所損田產,三日內必得賠償。”
“本王再賜你家糧三石,以作補償。”
孫老倔老淚縱橫,顫巍巍地又要下跪。
“謝漢王!謝漢王為小民主持公道!”
“老漢……老漢信漢王!信咱們漢軍!”
“信”字出口,擲地有聲。
堂內堂外的百姓們,看著李信公正嚴明的處置,看著孫老倔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中那份因流離失所而築起的隔閡與不安,似乎消融了許多。
原來,這麵“漢”字旗下,真有說理的地方,真有為民做主的王!
而軍中的將士們,尤其是那些基層軍官,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震撼。
漢王的雷霆手段,讓他們明白,“保家衛民”絕非一句空話,軍紀的利劍,同樣懸在他們頭頂。
吳大勇被當眾拖下去行刑的場麵,深深地烙印在每個人心中。
這一日的審判,成為臥龍穀曆史上的一個轉折點。
從此以後,再無軍戶敢輕易欺壓百姓,再無官吏敢推諉塞責。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麵“漢”字旗下,有一個真正為民做主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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