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密?”
陳敬之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支造型精巧的噴子槍。
“那我大漢的這個,算不算機密?”
他將噴子槍輕輕放在桌案上,槍身上“保家”二字在炭火映照下格外醒目。
“聽說貴方對此物頗感興趣?”
伊凡額頭滲出細汗。
他見識過噴子槍的威力,更清楚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大漢使臣絕非虛言恫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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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噴子槍的轟鳴,如同重錘敲在他心頭,更印證了對方並非離了沙俄技術就寸步難行。
他強笑道:“大人息怒。圖紙……確實有所保留,非我本意,實乃國內規矩所限。”
“不過……”
他咬了咬牙。
“為表誠意,我可私下補全淬火工藝的要訣!膛線之法,實在……”
“可。”
陳敬之見好就收,展現出成熟外交官的審時度勢。
“淬火工藝,加上你方才所提的五十支槍,換我方三千張上等紫貂皮,五百斤甘草,外加金沙五十兩。”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嚴肅。
“另,需簽訂《楚河互市約》,約定三條:其一,雙方商隊於楚河指定區域公平交易,互不侵擾;其二,俄方不得向準噶爾各部出售火器及製造技術;其三,若俄方違約,此約作廢,漢商行有權扣押違約商隊貨物!”
最後一條,陳敬之說得斬釘截鐵。
伊凡臉色變幻,最終在壓力下重重點頭。
“成交!”
陳敬之立刻示意隨行文書鋪開桑皮紙,筆走龍蛇,以漢、俄、蒙三種文字擬定條約。
雙方簽字用印,各執一份。
《楚河互市約》在炭火盆的微光與帳外尚未散儘的硝煙味中落定。
歸途,才是真正的考驗。
商隊滿載著燧發槍、圖紙和少量急需的精鐵,沿著楚河穀地艱難跋涉。
歸心似箭,卻遭遇了入冬以來最猛烈的白毛風。
隊伍在風雪中艱難挪移,如同暴怒海洋中的一葉扁舟。
駝鈴聲在狂風的嘶吼中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突然,隊尾傳來一聲淒厲的馬嘶和驚呼!
“塌了!雪坡塌了!小六子掉下去了!”
李鐵牛猛地回頭,隻見隊尾一片混亂。
一處隱蔽的雪簷崩塌,夥計張小六連人帶貨滾落進陡峭的雪溝!
深溝被風雪填埋,隻能隱約看到一隻揮動的手臂。
“救人!”
李鐵牛目眥欲裂,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
“隊長!不能跳!下麵是流雪坑!下去就上不來了!”
副手死死抱住他。
“放開我!小六子還在下麵!”
李鐵牛怒吼。
“用繩子!”
張四海踉蹌著衝過來,解下捆貨的粗麻繩。
“快!把繩子係在駝樁上!鐵牛,你腰上係繩,我們拉著你!”
李鐵牛迅速將繩索捆在腰間,另一頭由十幾名護衛和夥計死死拽住。
他拔出匕首咬在口中,如同靈猿般滑下陡坡。
風雪迷眼,每一步都踩在鬆軟的浮雪上,隨時可能再次引發雪崩。
終於,他摸到了那隻冰冷僵硬的手。
張小六半個身子已被積雪掩埋,臉色青紫,氣息微弱。
他身下壓著的貨箱,正是那箱甘草。
“小六!醒醒!”
李鐵牛拍打著他的臉,迅速用匕首割斷捆貨的繩索,試圖將他拖出來。
但張小六的一條腿被沉重的貨箱和積雪死死卡住。
“貨……貨……”
張小六神誌模糊地呢喃。
“要命還是要貨?!”
李鐵牛怒吼,眼中布滿血絲。
他想起出發前漢王的訓誡,想起自己立下的誓言——“貨在民安”!
民安,才是根本!
上方眾人奮力拖拽繩索。
李鐵牛一手死死抱住張小六,一手用匕首狠狠插入雪坡,減緩下滑之勢。
冰雪灌入口鼻,視線一片模糊,唯有腰間繩索傳來的拉扯感和懷中同伴微弱的呼吸,支撐著他。
就在他力竭之際,身體猛地一輕,被眾人合力拉上坡頂。
張小六被迅速裹進厚毛氈,張四海將隨身攜帶的烈酒灌入他口中。
“貨……甘草……”
張小六恢複些意識,虛弱地指向深溝。
李鐵牛抹了把臉上的冰碴,看著風雪中隱約可見的貨箱輪廓,又看了看懷中死裡逃生的同伴。
聲音沙啞卻斬釘截鐵:“貨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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