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西邊剛拆下來的那幾根房梁都給我劈了!當柴燒!快去!”
在彈殼鑄造區,幾個新從磐石團調來的士兵,正笨手笨腳地操作著砂模。
他們澆鑄出的彈殼,不是帶著氣泡,就是厚薄不均,廢品率極高。
王二巡視至此,二話不說,一把抄起旁邊的鐵鍬,鏟起一鍬滾燙的砂土,親自上手示範。
“看清楚了!要穩!要快!”
“砂土要夯得瓷實!銅水要澆得均勻!”
滾燙的砂土燙得他的手掌一片通紅,他卻渾然不覺,吼聲如同炸雷。
“一顆廢彈殼,戰場上就少殺一個敵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練!給老子往死裡練!”
“練到閉著眼睛都能給老子鑄出好殼子來!”
……
穀外,風雪依舊。
李鐵牛親自率領的驃騎營精銳,如同一群在雪原上狩獵的幽靈,無聲地馳騁。
“發現敵騎!”
了望哨嘶啞的報告聲從高處傳來。
“西北方向!約十騎!正在劫掠一個牧民的羊群!”
“殺!”
李鐵牛的馬刀豁然出鞘,一聲厲喝!
兩百餘騎瞬間如同離弦之箭,卷起漫天雪霧,朝著目標狂飆突進!
“砰砰砰!”
遠處,短促的羅刹燧發槍聲零星響起,幾支鉛彈呼嘯著從漢軍騎兵的耳邊掠過,無力地墜入雪中。
“散開!包抄!”
李鐵牛經驗無比老辣,一聲令下,騎兵隊瞬間分成了三股,如同張開的三叉戟,狠狠地刺向了那隊已經驚慌失措的準噶爾遊騎!
“轟!轟!”
驃騎營配備的短管噴子槍在近距離猛然爆發出它那恐怖的威力!
無數霰彈如同狂暴的鐵雨,橫掃而過,瞬間就將幾名試圖掉頭還擊的敵騎連人帶馬轟翻在地,血肉模糊!
“殺!”
李鐵牛馬快刀疾,如同卷地的旋風,第一個衝入敵群!
他手中的馬刀劃過一道冰冷刺骨的弧線,一顆還戴著皮帽的頭顱衝天而起!
滾燙的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潑灑出幾點刺目的紅梅!
戰鬥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已結束。
十名裝備精良的準噶爾遊騎儘數被殲,無一生還。
被他們劫掠的羊群,正瑟瑟發抖地縮在一旁。
“割下耳朵!屍體拖走!彆留下痕跡!”
李鐵牛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熱血,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繼續巡視!哈日巴拉派出來多少,老子就給他吃掉多少!”
“一顆糧食,一粒火藥,都休想讓他給老子斷了!”
……
七天!
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七天!
格物院的工匠們熬紅了雙眼,累垮了腰。
無數士兵的手掌被粗糙的工具磨出了血泡,又結成了厚繭。
堆積如山的硝土被碾成了細膩的粉末,廢棄的銅器熔成了滾燙的銅水,最終化為一枚枚冰冷的炮彈。
一桶桶封裝好的火藥被運輸入庫,一箱箱碼放整齊的獨頭彈堆成了小山。
飛雷炮和二踢腳炮的炮彈儲備,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增長著。
第七日的黃昏。
王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王二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進了中樞密室。
兩個人的臉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灰,嘴唇乾裂得像是焦炭,眼中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
“旅帥……幸不辱命!”
王希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仿佛聲帶都被煙火燎過。
王二立刻接口,聲音同樣沙啞,卻帶著一絲完成使命的鏗鏘之音。
“回稟旅帥!格物院上下,七日七夜,不曾停歇!”
“火藥庫存……翻了三倍有餘!”
“飛雷炮鑄鐵炮彈……共計八百六十顆!”
“二踢腳炮定量藥包……兩千三百份!”
“噴子槍獨頭鉛彈……五萬七千發!”
“另有備用燧石、火繩、槍機配件若乾!”
“所有火器……皆已檢修保養完畢!隨時……可戰!”
李信看著兩人那幾乎站立不穩的樣子,目光掃過他們布滿血絲卻又異常明亮的眼睛,伸出雙手,重重地拍在了兩人的肩膀上。
“好!”
“格物院不負所托!此戰若勝,爾等當居首功!”
“下去歇息!大戰……就在眼前!”
他的話音未落,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判斷,密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燕九渾身浴血,肩頭還插著一支被折斷的箭矢,他踉蹌而入,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和嘶啞!
“旅帥!急報!”
“野狐嶺方向!哈日巴拉……動了!”
“萬騎儘出!其前鋒已過黑風峽!”
“距穀口……不足百裡!”
“烽火……已燃!”
密室內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猛地投向了沙盤上那麵代表著最終決戰的狼頭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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