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巴特爾向前一步，臉上透著一股狠辣的精明。
“羅刹人！”
“北方的羅刹國！”
“他們同樣覬覦河西這塊肥肉，更與李信有血仇！”
“他們的火器之精良，恐怕還在李信之上！”
“年前我軍繳獲的那批羅刹燧發快槍，王爺也見識過其威力！”
“若能與他們結盟，得到他們的火器援助，甚至請他們派遣工匠、炮手過來……”
“何愁破不了李信的烏龜殼？！”
策妄的呼吸驟然急促。
羅刹人！
那些金發碧眼、手持犀利火器的北方蠻子！
他猛地站起身，在大帳內來回踱步，像一頭尋找出路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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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一個借力！”
“巴特爾！”
“末將在！”
“你親自去！”
“帶上重禮！走北路，繞過李信所有的耳目，秘密前往伊爾庫茨克！”
“麵見羅刹國的遠東總督！”
“告訴他，我金帳汗國願與其結盟，共擊臥龍穀！”
“隻要他們肯提供火器、工匠，甚至直接出兵！”
“河西之地，利益均沾！”
“李信格物院裡得到的那些‘妖法’，我們也可以與他們共享！”
“末將遵命！”
巴特爾單膝跪地，臉上閃爍著興奮與狠厲。
“還有！”
策妄轉向那個幾乎癱軟在地的斥候統領。
“細作進不去，那就把眼睛放亮！耳朵豎長！”
“給本王撒出所有能撒出去的遊騎！”
“十人一隊，不！五人一隊！化整為零！”
“不要靠近臥龍穀百裡之內！”
“就在一百五十裡，兩百裡外！”
“給本王死死盯住臥龍穀的每一個出口！”
“盯住那日夜不停的煙柱！”
“盯住他們運糧的車隊！”
“盯住他們派出的任何一支人馬！”
“本王要知道，那山穀裡到底在造什麼妖器！”
“有多少兵！糧草還剩幾何！”
“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飛馬回報！”
“諾！”
斥候統領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領命退下。
金帳汗國的策略悄然轉變。
大隊騎兵的調動完全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支如同草原餓狼般的小股遊騎，悄無聲息地撒向了臥龍穀外圍廣袤的雪原與戈壁。
他們不再試圖靠近穀口百裡範圍。
他們像幽靈一般，在更遠的距離上遊弋、潛伏。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臥龍穀外的“鐵幕”，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森嚴。
甚至更加致命。
距離臥龍穀西北一百八十裡。
一片被風蝕得千溝萬壑的雅丹地貌深處。
一支五人的金帳遊騎小隊，裹著厚厚的白茬羊皮襖，牽著同樣披著白色毛氈的戰馬，小心翼翼地潛伏在一處背風的岩壁陰影下。
隊長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斥候，名叫巴圖。
他正眯著一隻眼，用一具簡陋的羊皮筒望遠鏡，死死盯著東南方向。
那裡，天際線上有幾道即使在白日也清晰可見的煙柱，筆直升騰。
“媽的……這李信到底在燒什麼？”
一個年輕的斥候壓低了聲音咒罵，用力搓著凍得發僵的手。
“這煙柱子，比咱們草原上最大的敖包還要粗！”
“閉嘴！”
巴圖低喝一聲，放下了望遠鏡。
“看！”
“穀口方向！”
“有動靜！”
眾人立刻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遙遠的地平線上，幾個微小的黑點正在快速移動。
黑點後麵，揚起一溜細微的雪塵。
“是他們的遊騎！”
另一個斥候的牙齒在打顫。
“白袍！”
“是那些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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