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將一個蠟封的細竹管,輕輕放在了李信手邊的書案上。
李信回過身,拿起竹管,用小刀削開蠟封,從裡麵抽出一卷極薄的紙。
他展開紙卷,逐字逐句地看著。
書房裡很安靜,隻有紙張展開時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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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垂手立在一旁,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李信看完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那張薄紙重新卷好,然後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動作很輕,但紙卷落在紫檀木桌麵時,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嗒”。
這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燕九。”
李信開口,聲音很平穩。
“這封密報,還有誰看過?”
“回王上,隻有屬下一人。”
李信點了點頭,他走到牆邊懸掛的巨幅輿圖前,久久地凝視著北方那片廣袤的疆域。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話,聲音裡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寒意。
“為了苟活,竟出賣祖宗疆土。”
他轉過身,對燕九下令。
“去,請王希院正過來。”
很快,格物院總院院正王希便匆匆趕來。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匠人打扮,手指上還沾著黑色的機油。
“王上。”
李信將那份情報遞給他。
“看看這個。”
王希接過,仔細看了起來,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王上,這上麵提到的沙俄燧發槍,我們格物院在西域時曾繳獲過幾支,並且進行過拆解研究。”
王希的語速很快,條理清晰。
“其擊發裝置設計得尚算巧妙,但受限於他們的冶鐵技術,鋼材質地不純,韌性不足,因此炸膛的風險不低。最關鍵的是有效射程,比我們配發給主戰部隊的五雷神機,要近上至少五十步的距離。”
“五十步……”
李信重複了一句。
在戰場上,百步的射程優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荷蘭人的火炮技術呢?”
李信追問。
“荷蘭人精於航海與鑄造,他們的加農炮在歐洲首屈一指,尤其是在炮身冷卻的工藝上,有其獨到之處,能有效提升火炮壽命。”
王希坦誠地分析道。
“但他們的炮過於笨重,依托戰艦或要塞尚可,若用於野戰,機動性是巨大的短板,遠不如我們格物院新研製的十二斤野戰炮。清廷即便拿到了技術,從摸索、仿製到形成戰力,沒有一年半載,絕無可能。”
“一年半載。”
李信的指節在輿圖上代表著京師的位置輕輕敲了敲。
“足夠了。”
他收回手,看向燕九。
“傳我將令。”
燕九立刻挺直了身軀。
“命安西都護府都護張猛,即刻親率三千鐵騎北上,沿著額爾齊斯河一線,增設前進哨卡,所有斥候的偵查範圍,向前延伸三百裡。我要沙俄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
“遵命。”
李信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
“另外,讓青蛇衛想辦法聯絡一下漠西那些對沙俄人東進不滿的部落。”
“告訴他們的首領,就說我說的。如果沙俄人敢把一杆槍、一門炮送到清廷手上,他們通往中原的商路,從今往後,就彆想再走通一匹駱駝。”
燕九的心頭一震。
這不僅是防守,更是主動出擊,是釜底抽薪。
“屬下明白。”
燕九與王希領命退下。
書房裡又隻剩下李信一人。
他重新走到輿圖前,手指緩緩劃過雅克薩,劃過額爾古納河。
清廷的腐朽與無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它徹底爛掉之前,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接管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守護這裡的山川與百姓。
窗外,春意漸濃。
一場席卷天下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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