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開,一杆造型與漢軍製式火銃迥異的西洋燧發槍靜靜地躺在裡麵。
這是漢軍之前的戰利品。
“王上,軍師,請看。”
王希拿起那杆槍,熟練地操作起來。
“西夷稱之為燧發槍,我們繳獲後,軍中將士因其擊發之聲與我朝五雷神機相似,便如此稱呼。臣與格物院的工匠已經將其完全拆解研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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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給出了結論。
“此槍,做工確實比清廷的鳥銃要精致許多,尤其是它的燧石擊發裝置,比火繩槍可靠,不受風雨影響。”
“但是,”王希話鋒一轉,“它的有效射程,經過我們反複測試,在一百二十步左右。而我們漢軍裝備的最新式線膛火槍,有效射程是一百八十步。”
他放下槍,指著清單上的另一項。
“還有這個,西式野戰炮。清單上說,射程可達一千八百步。”
“聽起來很遠。”
徐文良評價道。
“確實。”
王希點頭。
“但它的炮管是滑膛鑄造,炮彈也是實心鐵球。這個射程,是最大拋射距離,精度極差。在千步之外,基本就是聽個響,能否命中全憑天意。而我格物院新製的後裝線膛炮,使用開花彈,有效射程穩定在兩千步,且精度遠高於它。”
王希的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那是建立在技術絕對領先基礎上的自信。
李信聽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輕輕敲擊著桌麵。
技術上的優勢,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看向徐文良。
“文良,你怎麼看?”
徐文良的手指在清單上緩緩劃過,從葡萄牙、荷蘭,再到西班牙。
“王上,器不如人,隻是其一。”
“其二,是人。”
徐文良抬起頭。
“這支所謂的五萬聯軍,由三個國家的士兵組成。他們語言不通,信仰各異,戰術習慣更是天差地彆。葡萄牙人擅長守城與利用地形,荷蘭人講究排隊槍斃,西班牙人則推崇方陣衝鋒。”
“把這樣三支軍隊捏合在一起,指揮官但凡腦子正常,都會選擇讓他們各行其是,負責不同方向。可一旦戰局膠著,需要緊密配合時,矛盾就會立刻爆發。”
“一個命令下去,需要翻譯成三種語言,再由各級軍官傳達下去。等底層的士兵明白要做什麼,戰機早就沒了。”
“所以,臣斷定,這支軍隊,看似人多勢眾,實則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徐文良的分析,與李信的想法不謀而合。
“一支沒有統一意誌的軍隊,不過是一群拿著武器的烏合之眾。”
李信做出總結。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陝西的地形圖上。
“傳令給周大勇。”
“告訴他,不必與這支西夷軍打什麼堂堂正正的陣地戰。”
李信的手指,點在秦嶺的崇山峻嶺之間。
“發揮我們熟悉地形的優勢,訓練專門的散兵突襲戰術。用小股部隊,不斷襲擾他們的補給線。”
“同時,將我們最好的後裝線膛炮,全部調往陝西前線。我軍的炮,比他們打得遠,打得準。那就用重炮,在他們夠不著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敲碎他們的營盤,磨滅他們的士氣。”
“遵命!”
燕九沉聲應道。
就在漢軍高層製定好應對策略時,遠在千裡之外的青島海岸,第一批雇傭軍士兵正在艱難地登陸。
新任統帥阿爾瓦雷斯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台上,意氣風發地想要整合他的軍隊。
他命令西班牙軍作為中路主力,葡萄牙軍為左翼,荷蘭軍為右翼。
“所有部隊,必須統一聽從我的號令!”
他通過翻譯,向各軍將領下達了第一道命令。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混亂。
西班牙軍官用高亢的語調呼喝著士兵列隊,動作迅速。
荷蘭那邊,軍官們卻在和士兵們慢條斯理地講解陣型要點,仿佛在上課。
而葡萄牙的士兵,則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對炎熱潮濕的氣候怨聲載道,根本無心訓練。
一名西班牙軍官試圖糾正一個荷蘭士兵的持槍姿勢,結果兩人語言不通,比劃了半天,最後差點動起手來。
馬齊派來的協調官,像個救火隊員一樣在各營之間來回奔走,口水都說乾了,卻收效甚微。
阿爾瓦雷斯站在高台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
他引以為傲的西班牙方陣,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在這群陌生的“盟友”麵前,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一盤散沙。
這個詞,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也同樣浮現在遠處山坡上,一名青蛇衛斥候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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