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猛踏著這片血泊，一步步走向了總督府的大門。
大門，是敞開的。
裡麵，空無一人。
趙猛走進總督府的指揮大廳，隻見各種文件、地圖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在指揮大廳正中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將軍服、麵如死灰的老人。
正是戈洛文。
他沒有像其他俄軍將領那樣，選擇自殺或者逃跑。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仿佛在等待著自己最終的命運。
他的身旁，還站著幾個同樣麵無人色的高級軍官。
看到趙猛走進來，戈洛文緩緩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服，然後，從腰間解下自己的佩劍，雙手遞了過來。
“將軍，我……戈洛文，代表雅克薩全體俄軍，向您投降。”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苦澀。
趙猛沒有去接那把劍。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戈洛文，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記得，我好像通知過你。我們，不接受投降。”
戈洛文的身體，猛地一顫。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趙猛：“將軍……按照……按照歐洲的戰爭法則，優待俘虜，是……是騎士精神的體現。”
“騎士精神？”趙猛笑了，笑得無比輕蔑，無比冰冷，“你去跟海蘭泡冰窟裡的那些冤魂說騎士精神！你去跟伯力被活活燒死的那些百姓說騎士精神！你去跟那些被你們當成靶子打死的孩子說騎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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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猛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意。
“在你們舉起屠刀，對準手無寸鐵的平民時，你們，就已經被開除人籍了。對待畜生，我們大華的法則，隻有一條——”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說道：
“斬、草、除、根！”
說罷，他不再看戈洛文一眼，對身後的衛兵，揮了揮手。
“拖出去，砍了。把他的腦袋，和城裡所有俄國人的腦袋，一起築成京觀。就立在總督府的門口！”
“不——！”
戈洛文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叫。他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敵人。
但一切，都太晚了。
兩個如狼似虎的衛兵，衝了上來，架起他，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
很快，外麵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雅克薩，這座曾經象征著羅刹國在遠東擴張野心的城市，在開明二年的春天，徹底陷落。
城內的兩萬多名俄軍士兵和僑民，無一幸免，儘數被屠。
當捷報通過電報，傳到長安時，整個大華，都沸騰了。
李信親自下令，全國休沐三日，以慶祝這場雪恥之戰的偉大勝利。
他親自來到城南的忠烈祠，在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牌位前，焚香祭拜。
他將雅克薩大捷的告捷書，和那份來自吐蕃的血書，一起在牌位前焚燒。
“英烈們，你們看到了嗎？”
“血債，已經用血來償還。”
“安息吧。你們守護的這片土地，從今往後，再也不會任人欺淩。”
“朕向你們保證，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任何敢於挑釁我大華天威的敵人，都將會在無儘的恐懼和悔恨中，化為塵埃！”
火焰升騰，將他的誓言，帶向了九天之上。
一個屬於大華的，全新的紀元，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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