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明七年冬。
北海,多格灘附近海域。這裡是著名的風暴走廊,終年狂風大作,巨浪滔天。此刻,一支由二十艘荷蘭商船和四艘大華“海鯊”級巡洋艦組成的聯合船隊,正在這片險惡的海域中艱難航行。
船隊滿載著從廣州運來的絲綢、瓷器和茶葉,它們是荷蘭商人們翹首以盼的財富。然而,從離開英吉利海峽開始,一股不祥的陰影就始終籠罩著船隊。
護航艦隊指揮官,大華海軍上校陳平,站在旗艦“鎮遠號”的艦橋上,眉頭緊鎖。他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正在逼近。自從荷蘭與大華的貿易量翻倍後,這條“黃金航線”就成了英國人的眼中釘。雖然英國皇家海軍主力被牽製在大西洋和地中海,但他們豢養的海盜和私掠船,卻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在北海變得異常活躍。
“命令各艦,加強戒備!雷達兵,聲呐兵,打起十二分精神!”陳平沉聲下令。
“報告艦長!”雷達兵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緊張,“右前方三十海裡,發現多個高速移動目標!不是商船!”
陳平的心猛地一沉。來了!
“拉響戰鬥警報!所有炮位進入戰鬥狀態!通知荷蘭商船,向我旗艦靠攏,收縮隊形!”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風雪。四艘“海鯊”級巡洋艦迅速調整陣位,將龐大的商船隊護在中央,黑洞洞的炮口齊齊轉向威脅來臨的方向。
不久,在灰蒙蒙的海天線上,出現了十幾個黑點。它們是典型的英式快速帆船,船身低矮,桅杆高聳,掛著骷髏旗或是不明身份的旗幟。這些都是英國皇家海軍暗中支持的私掠船隊,他們的任務就是不擇手段地破壞荷華貿易線。
“艦長,是‘黑帆’艦隊!頭目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獨眼’傑克!”大副通過望遠鏡辨認出了對方的旗號,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陳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傳我命令,主炮裝填高爆彈,副炮裝填榴霰彈。今天,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鐵與火的洗禮!”
“獨眼”傑克,這位在加勒比海和北海都凶名赫赫的海盜頭子,此刻正站在他的旗艦“複仇女王號”上,得意地看著前方那群仿佛被嚇住的肥羊。他接到了海軍部的密令,隻要能擊沉一半的荷蘭商船,他就能獲得一筆豐厚的賞金,甚至一個皇家海軍的赦免令。
“兄弟們!”他拔出彎刀,向著手下們嘶吼,“看到那些荷蘭豬了嗎?他們的船上裝滿了絲綢和黃金!衝上去,撕碎他們!那些東方人的鐵甲船,不過是些樣子貨!”
在他的煽動下,十幾艘海盜船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如同狼群般撲向了聯合船隊。
“距離一萬米!”
“距離八千米!”
“開火!”陳平冷酷地吐出兩個字。
“鎮遠號”上的四座雙聯裝155毫米主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八發炮彈拖著尖嘯,如同八柄從天而降的審判之錘,砸向衝在最前麵的三艘海盜船。
轟!轟!轟!
其中一艘海盜船被兩發炮彈直接命中,脆弱的木質船身瞬間被撕成碎片,巨大的火球衝天而起,連同船上近百名海盜,一起消失在了冰冷的海水中。另外兩艘也被爆炸的氣浪掀翻,無數斷裂的桅杆和慘叫的人體被拋向空中。
僅僅一輪齊射,海盜們的衝鋒陣型就陷入了混亂。“獨眼”傑克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他從未見過射程如此之遠、威力如此之大的火炮!這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戰鬥!
“散開!快散開!”他驚慌地嘶吼著。
但已經晚了。大華巡洋艦上的速射副炮也開始發言。無數的榴霰彈在海盜船上空炸開,成千上萬顆鋼珠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甲板上暴露的人體。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甲板瞬間被鮮血染紅。
“撤退!撤退!”“獨眼”傑克徹底崩潰了,他瘋狂地轉動舵盤,想要逃離這片死亡之海。
“想跑?”陳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命令‘破浪號’、‘斬風號’兩翼包抄!不留活口!”
兩艘巡洋艦如同矯健的獵豹,從船隊中脫離,以超過二十五節的高速,向著正在潰散的海盜船隊衝去。它們的炮火精準而致命,將一艘又一艘試圖逃跑的海盜船送入海底。
最終,“複仇女王號”被數發炮彈擊中,燃起大火,失去了動力。“獨眼”傑克在絕望中,被一發飛來的彈片削掉了半個腦袋。
戰鬥在半小時內結束。十五艘海盜船,三艘被擊沉,五艘重創起火,其餘的在投降後,被大華海軍一一接管。而荷華聯合船隊,毫發無損。
陳平命令將被俘的海盜頭目全部吊死在旗艦的桅杆上,並將三艘被重創的海盜船拖在船隊後麵,作為戰利品,向著阿姆斯特丹航行。
當這支“凱旋”的船隊抵達阿姆斯特丹港時,整個城市都為之轟動。碼頭上,荷蘭商人們看著那些被吊死的屍體和破爛的敵船,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他們知道,從此以後,這條“黃金航線”將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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