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硬骨頭!曹操倒退兩步,突然抽出案頭《孫子兵法》,竹簡嘩啦一聲展開:本相自幼熟讀兵書,爾等詐降之計……他指尖重重戳在用間篇三字上,根本瞞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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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澤冷笑著向前兩步:那請丞相明示,降書破綻何在?許褚立即橫刀在前。
曹操突然笑了起來,燭火搖晃間,他的麵容忽明忽暗:本相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他猛地將降書拍在案上,指節敲擊著絹帛,既是真心來降,為何不寫明具體時辰?
帳中空氣驟然凝固。許褚的刀尖已抵住闞澤前胸,冰冷的鋒刃刺破衣衫。曹操緩步繞案而行,犀牛皮靴踏在猩紅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今夜三更?還是明日午時?他突然轉身,腰間玉佩撞在劍鞘上錚然作響,這般含糊其辭,分明是……
話未說完,闞澤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帳頂懸垂的輿圖簌簌作響。他掙開許褚的刀鋒:好個不知天高地厚之徒!兵書戰策不過略知皮毛,就敢在此大放厥詞!染血的衣袖指向帳外連綿戰船,不如速速退兵,尚可保全性命!若執意交鋒,必成階下之囚!可惜老夫一世英名,今日竟要屈死在你這等無知鼠輩之手,當真可歎!說罷拂袖轉身,眼中儘是不屑之色。
曹操眉頭一皺,沉聲問道:大膽狂徒,何出此言?竟敢說孤無學?
闞澤昂然答道:你不識機謀,不明事理,難道不是無學?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卻強壓下來,追問道:那你說說,孤究竟有何不是之處?
闞澤冷哼一聲:丞相連待賢之禮都不懂,我又何必多言?今日不過一死而已!曹操見其凜然之態,語氣稍緩:先生若說得在理,孤自當敬服。
丞相難道不知,背主作竊之事,豈能預定日期?闞澤目光如電,直視曹操,倘若約定期限到了卻無法得手,這邊又貿然接應,豈不壞事?這等機密大事,本該見機行事,怎能事先約定?丞相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還要冤殺忠義之士,不是無學之輩又是什麼?
這一番話說得曹操麵紅耳赤。他沉默片刻,突然起身離席,鄭重向闞澤施禮:是孤見識短淺,冒犯了先生威嚴,還望海涵。
闞澤見曹操態度轉變,語氣也緩和下來:我與黃公覆真心來降,如同嬰兒盼望父母,豈會有詐?
曹操聞言大喜,親自為闞澤斟酒:若二位能立此大功,他日封賞,必在眾人之上。
闞澤卻正色道:我等前來,非為功名利祿,實乃順應天意人心。曹操見其言辭懇切,更加深信不疑,當即設宴款待。
席間,曹操頻頻舉杯,對闞澤的膽識才智讚不絕口。闞澤則借機詳述江東虛實,將周瑜軍中部署娓娓道來。燭光下,二人言談甚歡,曹操表麵疑慮儘消,對詐降之計深信不疑。闞澤表麵恭敬,心中卻暗自冷笑,知道曹操正一步步走入周瑜設下的圈套。
不多時,帳外有人匆匆而入,俯身在曹操耳邊低聲稟報。曹操目光微動,沉聲道:將書信呈上來。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雙手奉上。曹操展開細看,眉宇間漸漸浮現喜色。
闞澤冷眼旁觀,心中暗忖:這必是蔡中、蔡勳二人傳來密報,告知黃蓋受刑之事。曹操見黃蓋果真受責,便更加確信我等投降是真。
果然,曹操收起書信,含笑對闞澤道:煩請先生再回江東一趟,與黃公覆約定具體舉事之期,待他先傳消息過江,孤自當派兵接應。
闞澤故作遲疑,搖頭道:某既已離開江東,豈能輕易返回?萬一被周瑜察覺,大事休矣!丞相不如另派心腹前往,更為妥當。
曹操卻堅持道:此事機密,若遣他人,恐有疏漏。先生既已往來一次,輕車熟路,再走一遭最為穩妥。
闞澤麵露難色,再三推辭,最後才勉強道:既如此,某不敢久留,須即刻動身,以免夜長夢多。
曹操大喜,當即命人取來金銀綢緞相贈。闞澤卻正色推辭:某等歸降,乃順天應人,豈為財帛而來?言罷,拱手告辭,轉身出營。
夜色沉沉,江風凜冽。闞澤登上小舟,船夫搖櫓離岸,輕舟如箭,劃破漆黑的水麵,直向江東駛去。他立於船頭,回望曹營燈火,心中冷笑:曹操雖奸詐多疑,終究還是中了都督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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