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芝鬆離開後,唐雲要問的第一件事不是這小子怎麼這麼有錢,而是阿虎怎麼將ok看成三十的。
“您比劃就是三十啊。”
阿虎滿麵無辜,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這是三,這是十,這不就是三十萬貫嗎?”
唐雲豎起大拇指:“牛逼。”
阿虎問道:“少爺您總說牛逼牛逼,這牛逼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很厲害,很令人驚訝的意思。”
“哦,小的懂了。”
唐雲準備回屋睡覺了,咋舌不已:“三十萬貫,說拿出來就拿出來,這群王八蛋到底多有錢。”
阿虎倒沒覺得意外,童家的名聲,他聽過,南地三道那麼多世家,能叫的出名的,排前十的,絕對有童家一個。
殄虜營本身就要造反,經營多年,要弄的還是童家這種龐然大物,龐然大物的家主,拿出三十萬貫來,並不是什麼太過令人驚訝的事。
阿虎驚訝的是,殄虜營是怎麼相信,怎麼敢相信自家少爺可以搞垮一個世家家主的,說給錢就給錢。
“好了,就這樣。”
唐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向臥房。
阿虎連忙追上:“少爺您這事?”
“睡覺去啊,都幾點了。”
“不是商議如何對付童瑾嗎。”
“一個糟老頭子罷了,不用花費太多心思,睡覺去了。”
唐雲自顧自的走了,阿虎望著自家少爺的背影,憋了半天,道出倆字:“牛逼。”
小娘炮果然是個誠實守信的人,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隨從來了,拎著一個包袱,裡麵全是銀票,正好十萬貫。
管家和阿虎數了一遍又一遍,馬驫在旁邊看的直流哈喇子。
唐雲麵色如常,並沒有很開心,也談不上開心或者憂愁。
朱芝鬆能痛痛快快將十萬貫送來,代表五日內會再送二十萬貫過來。
三十萬貫,隻能代表兩件事。
一,童瑾不好惹。
二,這事他必須乾成,他不乾,殄虜營就會乾他。
“去府衙。”
唐雲當機立斷,讓阿虎帶上銀票,親自去府衙一趟,找溫宗博與柳朿去了。
到了府衙,到了後院,三人往涼亭裡一坐,唐雲還沒開口呢,溫宗博不斷搖頭。
“童瑾動不得。”
溫宗博望著唐雲,依舊搖頭:“原本此話哥哥是不應與你講的,可我溫宗博看你唐雲順眼,童瑾,該殺,是該殺,單單是縱容童礪為非作歹一事就該殺,可你若動了他,定會叫陛下不喜,陛下不喜了,便是我等將殄虜營連根拔起,你這功勞,怕也會少上幾成。”
“那我不要功勞呢。”
唐雲恨恨的說道:“那童礪何止不是人,簡直就是不是人,誰管宮中怎麼想。”
一聽這話,柳朿連忙打圓場:“你小子怎麼說話呢。”
唐雲不以為意:“要我說,弄死童礪,再弄死童瑾,童家直接抄家,所得財物統統上繳衙署,柳大人還能拿這些錢為百姓做點實事。”
柳朿:“您小子怎麼說話呢。”
溫宗博啞然失笑,這也是他欣賞唐雲的原因,不怕死,和當年的自己一模一樣。
唐雲愁眉苦臉:“那怎麼辦,總不能叫我拿十萬貫找個刺客弄死童瑾吧。”
“什麼十萬貫。”溫宗博一頭霧水:“哪來的十萬貫?”
“就是我管朱芝鬆要的啊,我說要動童瑾需要花錢,他給了我十萬貫。”
唐雲從阿虎手裡拿過包袱,解開後將銀票全倒了下來。
溫宗博的雙眼,頓時綻放出了從未有過的色彩,名為貪婪。
柳朿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殄虜營真是闊氣!”
唐雲歎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把十萬貫還回去。”
“還他娘的什麼還!”
溫宗博抓起銀票就往包袱裡塞:“這錢臟,臟滴很,哎呀呀太臟了,都沒眼看,交給宮中,統統交給宮中!”
“那童瑾呢?”
“宰了他,碎屍萬段!”
“啊?”唐雲一臉懵逼:“你看我理解的意思對不對啊,就是說,我把這三十萬貫給宮中,就可以隨便動童瑾。”
“多少?”溫宗博愣住了:“不是隻有十萬貫嗎。”
“三十萬貫,過幾天再給我二十萬貫。”
“日他娘!”
溫宗博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老子千裡迢迢查賬,累死累活至多追回十五萬貫,還他娘的未必能成,這群狗日的,竟如此輕鬆便拿出了三十萬貫?”
“嘮正事呢,你看我理解的對不對,三十萬貫都給宮中,就能動童瑾,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