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宮靈雎撒丫子開始跑,灑下了一串串銀鈴一般的笑聲。
唐雲望了過去:“往馬場那邊跑什麼。”
馬驫乾笑一聲,宮靈雎就是這樣,人來瘋。
唐雲問道:“這丫頭沒事突然找我放什麼紙鳶?”
馬驫搖了搖頭,宮靈雎是喜歡放紙鳶的,興致來了會喊上他或者紅扇,這還是第一次叫唐雲陪同。
見到真的是往馬場那邊跑,唐雲放慢了腳步,低著頭四下看著,問起了正事。
“京中那邊還沒消息嗎。”
唐雲雙眼就沒離開過地麵,可惜,枯樹叉子倒是不少,卻再無當初那根“大寶棍”了。
“約莫著就這兩天,陛下得了信便聖裁,騎卒日夜兼程,最早今日,最晚兩日後。”
牛犇彎腰撿起一隻螞蚱,直接扔嘴裡嚼了,看的唐雲滿麵惡寒。
“對了。”唐雲望向遠處,這裡離馬場不遠:“那二十四個人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
阿虎搖了搖頭:“昨夜劉管事還提到這事了,在馬場幫工,沉默寡言並無異樣,鮮少與旁人交談。”
二十四人,二十四騎,渭南王府最後的顏麵。
朱瀾離開後,唐雲直接讓劉管事連人帶馬將這二十四人送馬場去了,不想留在府中,既是不想,也是不敢。
二十四人什麼都沒說,聽之任之,隻是待在馬場,吃住都管,想乾什麼乾什麼。
馬場不斷擴張,都在養豬,這二十四個人也知什麼意思,主動去幫忙,負責兩處豬舍,穿的是布衣,做派卻如同在軍中一樣,到點吃飯到點睡,每隔兩天騎著馬穿上甲胄跑山腳下操練一番,拿著木槍對衝,九娘看過兩次,不懂這個,沒當回事。
唐雲當時也將這情況和溫宗博說了,後者覺得不用太在意,認為不過是渭南王府的一種表態罷了。
溫宗博聽過後還挺不屑的,說了句鬼知道渭南王府是不是真的隻有二十四名重甲騎卒。
唐雲覺得很是可惜,人數不多,但各個人高馬大,穿上甲胄上了馬,氣勢十足,練的全是軍中殺敵的本事,上沒上過戰陣不知道,光知道現在和個棄子似的整天養豬。
出於好奇,唐雲問道:“就那群人穿的甲胄,一套得多少錢。”
虎牛馬三人都混過軍中,發表了看法。
馬驫:“少說八百貫。”
牛犇:“一千二百貫不止。”
阿虎沉吟了片刻:“錢財倒是其次,打造這甲胄的匠人難尋。”
牛馬二人連連點頭,深以為然,他們看過這甲胄,嚴絲縫合刀槍不入,相比尋常全身鎧,更加靈活,不會過多限製穿戴之人的行動。
“取個中,算一千貫,一人一千貫,一百人就是十萬貫,十萬貫…臥槽。”
唐雲撓了撓下巴,一般人還真養不起,這隻是打造甲胄的錢,不算日常保養等。
鬼使神差的,唐雲突然有了個一想法,一個很古怪的想法。
如果能弄個幾千萬貫,整個八千一萬這種重甲騎卒,那豈不是可以騎天子腦袋上唱征服了?
想到這,唐雲自己也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