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燈紅酒綠與明爭暗鬥_奉天1931:兵王逆旅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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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燈紅酒綠與明爭暗鬥(1 / 2)

一、上海灘的霓虹與陰影

一九三八年一月五日,黃浦江入海口。

英國貨輪“皇後號”在晨霧中緩緩駛入吳淞口。陳峰站在甲板上,看著兩岸的景象。左邊是浦東,農田村舍,炊煙嫋嫋;右邊是浦西,高樓林立,但不少建築上有明顯的彈孔和燒灼痕跡——那是三個月前淞滬會戰留下的創傷。

江麵上很繁忙,各國的輪船穿梭往來:英國的米字旗、美國的星條旗、法國的三色旗、日本的太陽旗……上海雖然經曆了戰火,但租界還在,依舊是遠東最繁華的港口。

“上海到了。”林晚秋站在陳峰身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海風吹來,帶著江水的腥味和煤煙的氣息。

陳峰點點頭,但眉頭緊鎖。上海比北平更複雜,各國勢力交織,日本特務、國民黨軍統、青幫、地下黨,還有各國的情報人員,都在這裡活動。而他和林晚秋,帶著那份致命的文件,就像抱著炸藥走進雷區。

“皇後號”在十六鋪碼頭靠岸。碼頭上一片混亂:苦力們扛著大包小包,小販叫賣著香煙零食,乞丐伸手討錢,還有穿著製服的巡捕維持秩序——但不是中國巡捕,是印度巡捕,頭上包著紅頭巾,這是上海租界的特色。

“兩位,下船了。”船上的大副過來提醒。

陳峰提起箱子,裡麵是那疊用油布包裹的文件。箱子很普通,但在陳峰手裡,重如千鈞。這箱子裡的東西,足以讓日本軍部瘋狂,足以讓世界震驚。

下了船,走進碼頭。人潮湧動,各種語言混雜:英語、法語、日語、上海話、蘇北話……陳峰護著林晚秋,在人群中穿梭。

按照計劃,接應的人應該在碼頭等他們。但陳峰沒有看見約定的暗號——一個賣梔子花的老太太。他在碼頭轉了兩圈,還是沒有找到。

“不對勁。”他低聲對林晚秋說,“接應的人沒來。”

“會不會是耽擱了?”

“不會。地下黨的交通員向來準時。”陳峰警惕地觀察四周,“我們先離開碼頭,找個地方落腳。”

他們在碼頭外叫了輛黃包車。車夫是個精瘦的年輕人,問:“先生,太太,去哪兒?”

“先隨便轉轉。”陳峰說,“找個乾淨點的客棧。”

車夫拉著車跑起來。上海街頭的景象讓陳峰和林晚秋都感到震撼。外灘的高樓大廈氣派非凡,和平飯店、彙豐銀行、海關大樓……但轉過一條街,就是破舊的弄堂,晾衣竿像叢林一樣橫在頭頂,孩子們在巷子裡追逐打鬨。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街上到處是難民。淞滬會戰後,成千上萬的百姓湧入租界,露宿街頭,乞討為生。而就在不遠處,穿著旗袍的太太小姐們挽著洋人的胳膊,出入高檔商店和咖啡館。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林晚秋輕聲念道,眼圈紅了。

陳峰握住她的手。這就是一九三八年的上海,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

黃包車在一家叫“平安旅社”的客棧前停下。客棧在法租界,門麵不大,但看起來還算整潔。陳峰付了車錢,帶著林晚秋走進去。

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上海人,戴著小圓眼鏡,正在看報紙。看見客人,放下報紙:“兩位住宿?”

“對,要一間乾淨的房間。”陳峰說。

“有有有。”掌櫃的拿出登記簿,“請登記一下。從哪兒來?”

“天津。”陳峰寫下化名“沈懷遠”。

“天津現在可不太平。”掌櫃的一邊找鑰匙一邊說,“鬼子占了北平天津,聽說天天抓人。兩位來上海是探親還是做生意?”

“探親。”陳峰說,“我太太的舅舅在上海。”

“哦,好,好。”掌櫃的沒再多問,遞過鑰匙,“三樓308,靠街,但安靜。熱水每天下午供應,晚飯可以送到房間,另收費。”

房間比北平的客棧好多了,有木地板、鋼絲床、梳妝台,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窗戶對著街道,能看見外麵的梧桐樹和來往的行人。

放下行李,陳峰仔細檢查了房間。沒有竊聽設備,窗戶鎖是好的,門可以從裡麵反鎖。他拉上窗簾,隻留一條縫觀察外麵。

“現在怎麼辦?”林晚秋問,“接應的人沒來,我們怎麼聯係組織?”

“先等等。”陳峰說,“也許出什麼意外了。如果明天還沒人來,我們就主動聯係。”

“怎麼聯係?”

“上海有我們公開的辦事處。”陳峰說,“八路軍駐滬辦事處,在福煦路。雖然日本人盯著,但畢竟是公開機構,他們不敢明著動手。”

“那太危險了!”

“沒辦法。”陳峰看著窗外,“文件必須儘快送出去。我們在上海不能久留,佐藤一定追來了。”

提到佐藤,兩人都沉默了。這個像影子一樣的對手,從沈陽追到北平,從北平追到青島,現在又追到了上海。

傍晚,掌櫃的送晚飯上來:兩碗陽春麵,一碟小籠包,還有一碟醬菜。這在戰時的上海,已經是難得的夥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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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著,樓下傳來吵鬨聲。陳峰走到窗邊,從窗簾縫往下看。幾個穿黑褂子的人闖進客棧,正在跟掌櫃的說話。看打扮像是青幫的人,但舉止又有點奇怪。

“查房!警察局的!”領頭的大嗓門喊道。

陳峰心裡一緊。警察局?法租界的警察是法國人管理的,怎麼會有中國警察來查房?除非是……日本特務偽裝的。

“晚秋,收拾東西,準備走。”陳峰低聲說。

林晚秋趕緊把文件裝進箱子。陳峰打開窗戶,看了看下麵。三樓不高,但直接跳下去會受傷。他看見隔壁房間的窗台離得不遠,也許可以爬過去。

敲門聲響了:“開門!查房!”

陳峰對林晚秋使了個眼色,然後打開門。門外站著三個人,都穿著黑褂子,但腳上穿的是皮鞋——這不是普通警察的裝束。

“什麼事?”陳峰問。

“警察局查房,看看證件。”領頭的是個禿頭,眼睛很小,像老鼠。

陳峰遞上證件。禿頭看了看,又打量他和林晚秋:“從天津來的?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下午。”

“來上海乾什麼?”

“探親。”

“探哪個親?住哪兒?”

陳峰說了個假地址。禿頭顯然不信,對同伴使了個眼色:“搜!”

兩個人衝進房間,開始翻箱倒櫃。林晚秋的箱子被打開,裡麵是些衣物和藥品。但就在他們要翻到底層時,陳峰突然動了。

他一腳踹在禿頭肚子上,禿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另外兩人掏槍,但陳峰更快,一拳打在一人喉結上,另一隻手奪過另一人的槍,反手砸在他頭上。

三人在幾秒鐘內全部倒地。陳峰撿起他們的槍,檢查了一下,是日本產的南部式手槍——果然是日本特務。

“走!”他拉著林晚秋衝出房間。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更多的人上來了。陳峰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跑,那裡有扇窗戶。他推開窗戶,下麵是個小巷。

“跳!”陳峰先把箱子扔下去,然後抱住林晚秋,縱身跳下。

三樓不高,但落地時陳峰的左腿舊傷一陣劇痛。他咬牙忍住,撿起箱子,拉著林晚秋往巷子深處跑。

身後傳來槍聲和喊聲:“站住!抓住他們!”

小巷很窄,兩邊是高牆。陳峰和林晚秋拚命跑,七拐八拐,終於甩掉了追兵。他們在一個垃圾堆後麵停下來,大口喘氣。

“他們……他們怎麼找到我們的?”林晚秋臉色蒼白。

“客棧掌櫃。”陳峰說,“一定是他報的信。上海現在漢奸多,為了幾個賞錢,什麼都乾得出來。”

“現在去哪兒?”

陳峰想了想:“去法租界中心區,那兒人多,容易藏身。而且有法國巡捕,日本特務不敢太囂張。”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普通行人,走出小巷。外麵是霞飛路,上海最繁華的商業街之一。霓虹燈已經亮起來了,“先施公司”、“永安公司”的招牌閃閃發光,電車叮叮當當駛過,穿著時髦的男女在街上漫步。

戰爭的陰影,似乎還沒有完全籠罩這裡。

陳峰找了家咖啡館,和林晚秋坐在角落。他要了兩杯咖啡,實際上是為了有個地方商量對策。

“必須儘快聯係組織。”陳峰說,“但我們不能去辦事處了,那裡肯定被監視了。”

“那怎麼辦?”

陳峰想起一個人:“我在延安時聽說過,上海有個叫‘劉先生’的地下黨負責人,專門負責國際聯絡。如果能找到他,也許可以通過外國記者,把文件送出去。”

“怎麼找?”

“有暗號。”陳峰從懷裡掏出個小本子,翻到一頁,“‘我要買一本1936年的《生活》雜誌’——這是接頭暗號。對方應該回答:‘1936年的沒有了,有1937年的’。”

“去哪兒接頭?”

“四馬路的一家舊書店,叫‘文彙書局’。明天上午十點,每天都有一次接頭機會。”

林晚秋看著陳峰:“你早就準備好了?”

“在船上想的。”陳峰說,“上海情況複雜,必須多做準備。”

咖啡上來了,很苦,但提神。陳峰一邊喝一邊觀察窗外。街上人來人往,看似平靜,但他知道,暗處有多少眼睛在盯著。

晚上,他們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這次陳峰特彆小心,選了家由法國老太太經營的旅館,相對安全些。

夜裡,陳峰睡不著。他走到窗前,看著上海的夜景。霓虹燈閃爍,歌舞廳傳來音樂聲,這座不夜城在戰火中依然醉生夢死。

但陳峰知道,用不了多久,戰火就會燒到這裡。1937年11月上海淪陷後,租界成了孤島,但日本人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來。暗殺、綁架、恐嚇,每天都在發生。

“陳峰。”林晚秋也醒了,“你在想什麼?”

“想這場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陳峰說,“想我們什麼時候能過安穩日子。”

林晚秋走到他身邊,靠在他肩上:“會有那一天的。等打跑了鬼子,咱們回沈陽,把我爹的綢緞莊重新開起來。你當掌櫃,我管賬,再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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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陳峰摟住她,“就叫他們……平安和安寧。”

“為什麼叫這個?”

“因為這是我們最想要的。”陳峰輕聲說。

窗外,一輛警車呼嘯而過,警笛聲刺破夜空。上海的故事,從來都不隻有風花雪月。

二、四馬路的槍聲

第二天上午九點,陳峰和林晚秋來到四馬路。

四馬路是上海的文化街,書店、報館、文具店林立。雖然戰亂,但這裡依然熱鬨,知識分子、學生、記者穿梭其間,討論時局,交換信息。

文彙書局在四馬路中段,門麵不大,櫥窗裡擺著些舊書。陳峰讓林晚秋在對麵的茶館等著,自己一個人進去。

書店裡很安靜,隻有一個老頭在櫃台後整理書籍。老頭六十多歲,戴著老花鏡,頭發花白。

“先生,找什麼書?”老頭抬頭問。

“我要買一本1936年的《生活》雜誌。”陳峰說。

老頭手一頓,透過鏡片打量陳峰:“1936年的沒有了,有1937年的。”

暗號對上了。

老頭站起身:“請跟我來。”

他帶著陳峰穿過書店,來到後院。後院很小,種著幾盆花,擺著石桌石凳。屋裡出來一個中年人,四十多歲,穿著長衫,戴著眼鏡,像個教書先生。

“這位就是劉先生。”老頭介紹完,轉身回書店了。

劉先生請陳峰坐下,倒了杯茶:“同誌從哪裡來?”

“延安。”陳峰說,“我帶來了重要文件,需要儘快送出去。”

劉先生表情嚴肅:“什麼文件?”

陳峰簡單說了731部隊的事。劉先生聽完,臉色變了:“這些畜生!我在東北待過,聽說過一些傳言,但沒想到這麼殘忍!”

“文件就在這裡。”陳峰打開箱子,“有照片、實驗記錄,還有田中的證詞。劉先生,我們必須通過國際渠道曝光,讓全世界知道日本人的罪行。”

劉先生翻看著文件,手在發抖:“這些……這些證據太重要了。但是同誌,現在上海情況很複雜。日本特務、國民黨軍統、還有七十六號的人,都在盯著我們。要把文件送出去,很難。”

“再難也要做。”陳峰說,“劉先生,您在新聞界有關係嗎?能不能聯係外國記者?”

劉先生想了想:“有一個人可以試試。他叫約翰·貝爾,美國《紐約時報》的記者,住在法租界。這個人比較正直,對日本侵華持批評態度。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被監視著。”劉先生說,“日本特務知道他的立場,在他公寓附近布了暗哨。你去見他,很危險。”

“管不了那麼多了。”陳峰說,“劉先生,請安排我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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