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太行血戰前夕_奉天1931:兵王逆旅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15章 太行血戰前夕(2 / 2)

子彈打在卡車後車廂上,火星四濺。陳峰猛打方向盤,卡車在彎道上甩尾,險之又險地躲過一串子彈。

“不能讓他們追上!”陳峰對旁邊的瞎子喊,“前麵有個急彎,我減速,你超過去,然後堵住路!”

“明白!”

前方果然是個幾乎180度的急彎,一側是峭壁,一側是懸崖。陳峰猛踩刹車,卡車速度驟降。瞎子趁機超車,然後在彎道最窄處猛打方向盤,卡車橫在了路中間!

正好堵死了整個路麵。

後麵的摩托車猝不及防,第一輛直接撞了上去,車上的人飛了出去,掉下懸崖。第二輛緊急刹車,但速度太快,也撞在了卡車上,不過撞擊力度小一些,車上的人摔倒在地,但沒掉下去。

陳峰跳下車,撿起地上的步槍——是撞車時掉出來的。他對著還活著的日軍士兵開了兩槍,解決了他們。

“快走!”瞎子也下了車,“摩托車還能用!”

兩人扶起那輛還能動的摩托車,陳峰駕駛,瞎子坐在後座。摩托車比卡車靈活得多,在山路上能跑得更快。

他們按約定,來到第一個彙合點——一處山澗旁的小樹林。夜梟和林晚秋已經等在那裡,看到他們,明顯鬆了口氣。

“沒事吧?”林晚秋跑過來,上下打量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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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陳峰說,“孫大海呢?你們看到他沒有?”

夜梟搖頭:“營地太亂,我們趁亂跑出來,沒看到孫大海。不過……我聽到槍聲很密集,恐怕凶多吉少。”

陳峰心中一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難受。孫大海,那個曾經豪爽的東北漢子,為了救他們,很可能已經……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瞎子說,“鬼子肯定還會追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往哪走?”夜梟問,“孫大海說往北,你說往南,到底聽誰的?”

陳峰看了看地形圖——這是從日軍卡車裡找到的。他指著一條細線:“走這條路。這是采藥人走的小路,地圖上都沒標,鬼子肯定不知道。雖然難走,但安全。”

“那太原呢?還去嗎?”

“去,但不是現在。”陳峰說,“我們先在山裡躲幾天,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去太原。現在去,等於自投羅網。”

四人簡單收拾,騎著摩托車上了采藥人的小路。路確實難走,有時要推著車走,有時甚至要抬著車過溝。但好處是,這裡完全看不到人煙,也沒有任何追兵的跡象。

走了約兩個小時,天快亮了。他們找到一處山洞,決定休息一下。

山洞不深,但很隱蔽,洞口有藤蔓遮擋。四人進去後,瞎子在外麵做了偽裝,確保不會被發現。

累了一夜,大家都精疲力儘。林晚秋給夜梟檢查傷口——還好,沒崩開。她自己則靠在洞壁上,很快就睡著了。

陳峰守第一班崗。他坐在洞口,透過藤蔓的縫隙看著外麵漸漸亮起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

孫大海還活著,卻有可能已經死了。這個曾經的戰友,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他說的“秘密任務”到底是什麼?假裝投降,潛伏敵後,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還有佐藤。這個老對手,就像影子一樣,始終跟在他身後。從東北到華北,從城市到深山,似乎永遠也甩不掉。

但陳峰沒有絕望。五年的戰鬥生涯告訴他,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孫大海用生命為他們爭取了逃生機會,他們不能辜負。

他摸了摸懷裡的東西——那是從日軍卡車裡找到的,除了地圖,還有一份文件。文件是日文的,他看不懂全部,但能認出幾個關鍵詞:“太原”“作戰計劃”“九月”。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日軍進攻太原的作戰計劃。雖然可能不是完整版,但也很重要。

等到了太原,要把這個交給中國軍隊。也許,能多救一些人。

天色大亮,新的一天開始了。雖然前路依然艱險,但至少,他們還活著,還有希望。

陳峰握緊了手中的槍,眼中重新燃起鬥誌。

戰鬥,還在繼續。

二、山中的日子

在太行山的深處,時間仿佛變得很慢。

陳峰四人在那個山洞裡躲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們幾乎與世隔絕,除了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槍炮聲——那是日軍在掃蕩山區,或者與中國軍隊交火——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山洞裡的生活很艱苦。食物隻剩一點乾糧,水要到一裡外的山澗去取。夜梟的傷口需要換藥,但藥品已經用完,隻能用草藥代替。林晚秋認識幾種山裡的止血草,搗碎了敷在傷口上,雖然效果有限,但總比沒有強。

第三天晚上,瞎子出去偵察,帶回來一個消息:山下有個小村子,叫野豬嶺,大約十幾戶人家,都是獵戶和藥農。更重要的是,村裡有我們的人。

“是八路軍的聯絡點。”瞎子說,“村長姓趙,以前是紅軍的,長征時掉隊,就留在這裡了。我跟他對過暗號,可靠。”

“村子裡安全嗎?”陳峰問,“有沒有鬼子?”

“暫時沒有。”瞎子說,“野豬嶺太偏僻,路又難走,鬼子還沒來。但趙村長說,最近鬼子掃蕩得厲害,周圍幾個村子都被燒了。野豬嶺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那我們能去嗎?”林晚秋問,“夜梟同誌的傷口需要更好的藥,再拖下去會感染。”

陳峰思考著。去村子裡,風險很大。萬一有漢奸告密,或者鬼子突然掃蕩,他們很難逃脫。但不去,夜梟的傷確實是個問題,而且乾糧也快吃完了。

“去。”他終於做出決定,“但隻能我和瞎子去。晚秋,你留下照顧夜梟。我們去弄藥和食物,天黑前回來。”

“小心。”林晚秋擔憂地說。

陳峰和瞎子趁著夜色下山。山路很陡,幾乎是在懸崖上攀爬,好在兩人身手都不錯,一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野豬嶺。

村子比想象中還要小,十幾間茅屋散落在山坳裡,像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火柴盒。已經是晚上九點,但村裡還有幾盞油燈亮著,昏黃的光在黑暗中像螢火蟲。

瞎子帶著陳峰來到村東頭的一間屋子,敲了敲門。三長兩短,這是約定的暗號。

門開了條縫,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探出頭,看到瞎子,點點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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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很簡陋,但收拾得乾淨。土炕上鋪著草席,牆上掛著獵槍和獸皮。趙村長是個精瘦的漢子,臉上布滿皺紋,但眼睛很亮,透著山裡人的精明和堅韌。

“這位就是陳峰同誌?”趙村長打量著陳峰。

“是。”陳峰點頭,“趙村長,打擾了。”

“彆說這些。”趙村長擺擺手,“都是打鬼子的,互相幫助應該的。你們的情況,瞎子都跟我說了。藥我有,糧食也有,但不多。現在鬼子封鎖得嚴,東西不好弄。”

他從炕下拖出一個小木箱,打開,裡麵有些常用的藥品:紗布、消毒水、退燒藥,還有一小瓶磺胺——這在戰時是極其珍貴的消炎藥。

“這些夠嗎?”

“夠了。”陳峰感激地說,“趙村長,這些藥多少錢?我們……”

“不要錢。”趙村長打斷他,“你們在前線拚命,我們在後方出點力,算什麼。不過……”他頓了頓,“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您說。”

趙村長走到門口,看看外麵,然後關上門,壓低聲音:“村裡有幾個人,想去參加八路軍。但路被鬼子封死了,出不去。你們既然要去太原,能不能帶他們一起走?”

陳峰一愣:“幾個人?”

“五個。都是年輕人,最大的二十五,最小的十七。”趙村長說,“他們的家人……都被鬼子殺了。留在這裡,遲早也是死。不如去當兵,打鬼子,報仇。”

這個請求讓陳峰很為難。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再帶上五個沒經驗的年輕人,風險太大。但看著趙村長期待的眼神,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趙村長,”瞎子開口了,“不是我們不帶,是我們自己都難保安全。這一路到處都是鬼子,萬一……”

“我明白。”趙村長歎氣,“是我為難你們了。這樣吧,藥你們先拿去。那幾個孩子,我再想辦法。”

陳峰看著桌上的藥品,又想起夜梟潰爛的傷口,心中掙紮。最終,他做出了決定:“人我們可以帶,但不能保證安全。而且,路上要完全聽我指揮。”

趙村長大喜:“這個自然!我這就叫他們來!”

五個年輕人很快被叫來了。正如趙村長所說,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破舊的棉襖,臉上帶著山裡人特有的黝黑和粗糙。但眼神都很堅定,特彆是聽到能去打鬼子,個個激動不已。

陳峰簡單問了他們的名字和情況。領頭的叫虎子,二十一歲,獵戶出身,槍法好。其他四個分彆叫栓柱、二牛、狗蛋、小石頭,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沒上過學,但身體壯實,能吃苦。

“我們要去太原,路上很危險,可能會死。”陳峰嚴肅地說,“你們想清楚,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我們不怕死!”虎子大聲說,“我爹我娘都被鬼子殺了,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對!報仇!”其他幾人跟著喊。

看著這些年輕人眼中的火焰,陳峰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一腔熱血,想要改變曆史,拯救這個國家。

五年過去了,熱血未冷,隻是多了幾分滄桑和沉重。

“好。”陳峰點頭,“明天天亮前,在這裡集合。帶夠三天的乾糧,穿結實的鞋。其他的,聽我安排。”

“是!”

當夜,陳峰和瞎子帶著藥品和一部分糧食返回山洞。夜梟用了磺胺後,傷口果然好轉,高燒也退了。聽說要帶五個年輕人一起走,夜梟和瞎子都表示理解——在這個年代,能多一個人打鬼子,總是好的。

第二天淩晨四點,陳峰四人下山,與虎子他們會合。一行九人,趁著夜色,開始了新的逃亡。

有了本地人帶路,行程順利了很多。虎子對山裡地形了如指掌,知道哪些路安全,哪些路有鬼子。他們專走深山老林,避開所有大路和村莊。

但即便如此,危險依然無處不在。第二天中午,他們在一處山脊上休息時,看到了令他們心碎的一幕。

山下有個村莊,正在燃燒。濃煙滾滾,火光衝天。隱約能聽到哭喊聲和槍聲,還有日軍士兵的狂笑。

“是柳樹溝。”虎子咬著牙說,“我姑姑嫁在那裡。這些畜生……”

陳峰用望遠鏡觀察。大約一個小隊的日軍,正在村子裡燒殺搶掠。村民被驅趕到村口的空地上,男人被綁起來,女人和孩子在哭泣。幾個日軍士兵拖著年輕女子往屋裡走,女子的尖叫聲即使隔著這麼遠也能聽到。

“隊長……”虎子眼睛紅了,“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陳峰心中天人交戰。救人?他們隻有九個人,三把槍陳峰、瞎子、虎子各有一支步槍,子彈都不多),還有傷員。對方是一個小隊,五十人左右,裝備精良。

不救?眼睜睜看著同胞被屠殺,他做不到。

“救。”陳峰最終說,“但不是硬拚。虎子,你帶栓柱、二牛,從東側繞過去,在村口製造動靜,吸引鬼子注意力。瞎子,你帶狗蛋、小石頭,去西側放火,燒鬼子的物資。我、晚秋、夜梟,從正麵摸進去,能救幾個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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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他嚴肅地看著每個人,“我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殲敵。不要戀戰,救了人就撤。以槍聲為號,聽到槍聲,立刻撤退,到北邊的老君廟彙合。”

“明白!”

九人分頭行動。陳峰帶著林晚秋和夜梟,悄悄摸到村子外圍。夜梟腿傷未愈,但堅持要來,他說:“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村子裡的慘狀比遠看更觸目驚心。地上躺著幾具屍體,有老人,有孩子,血染紅了黃土。十幾個男人被綁在樹上,日軍士兵用刺刀在他們身上比劃,似乎在取樂。女人和孩子們被圍在中間,哭聲震天。

陳峰觀察著日軍的分布。大部分士兵集中在村口,有幾個在房子裡搜刮財物,還有幾個在……糟蹋婦女。

他握緊了槍,眼中殺意湧動。

就在這時,東側傳來了爆炸聲——是虎子他們用手榴彈從日軍營地搶來的)製造的動靜。緊接著,槍聲響起。

村口的日軍果然被吸引過去了一部分。指揮官大喊:“東邊有敵人!一小隊,去查看!”

大約二十個日軍往東側跑去。

機會來了。

陳峰對夜梟和林晚秋使了個眼色,三人像獵豹一樣衝進村子。陳峰的目標是那幾個正在施暴的日軍士兵,夜梟和林晚秋去解救被綁的村民。

一個日軍士兵剛從屋裡出來,提著褲子,滿臉淫笑。看到陳峰,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陳峰的刺刀已經捅進了他的胸口。

第二個士兵聽到動靜,從屋裡衝出來,舉槍要射。陳峰更快,一個翻滾躲到牆角,然後從側麵撲上去,扭斷了他的脖子。

屋裡,一個年輕女子蜷縮在炕上,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看到陳峰,她驚恐地往後縮。

“彆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陳峰用中文說,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扔給她,“快穿好,跟我們來。”

女子顫抖著穿上衣服,跟著陳峰跑出屋外。這時,西側也起火了——瞎子他們得手了。日軍的物資堆放處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八嘎!西邊也有敵人!”指揮官氣急敗壞,“二小隊,去滅火!其他人,看好俘虜!”

但已經晚了。夜梟和林晚秋已經解開了大部分被綁的村民,正帶著他們往村後撤。陳峰也救出了幾個被困的婦女和孩子。

“撤!”陳峰對虎子他們喊。

虎子又扔出一顆手榴彈,然後帶著栓柱和二牛往回跑。瞎子他們也從西側撤出。

日軍陷入混亂,既要追東邊的敵人,又要救西邊的火,還要看守俘虜雖然俘虜已經跑了一大半)。指揮官暴跳如雷,但無濟於事。

陳峰九人帶著救出的村民,迅速撤往北邊的老君廟。清點人數,他們救出了二十三個村民,其中八個受傷,但都不致命。

老君廟是個破敗的道觀,早就沒了香火,但還算隱蔽。眾人躲進去,關上門,暫時安全了。

被救的村民千恩萬謝。那個被陳峰救出的年輕女子跪下來就要磕頭,被林晚秋扶住了。

“恩人,謝謝你們……”女子哭得說不出話。

“彆這樣,都是中國人,應該的。”陳峰說,“你們是哪個村的?怎麼會被鬼子……”

“我們是柳樹溝的。”一個老人哽咽道,“鬼子早上突然來了,說要搜查抗聯。我們村哪有抗聯啊……他們不信,就開始殺人,放火……”

“這群畜生!”虎子一拳砸在牆上。

陳峰沉默了。這樣的慘劇,這五年他見過太多。每一次,都讓他更堅定抗日的決心。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問。

“能怎麼辦?”老人苦笑,“村子燒了,家沒了。隻能往深山裡躲,聽天由命吧。”

“跟我們走吧。”林晚秋忽然說,“去太原,那裡有中國軍隊,相對安全些。”

村民們麵麵相覷。去太原?路途遙遠,還有鬼子封鎖,談何容易。

“我們……我們老的老,小的小,走不動啊。”老人搖頭。

陳峰也知道這不現實。他們自己都難保,再帶上二十多個老弱婦孺,根本不可能。

“這樣吧,”他說,“我知道山裡有個地方,叫野豬嶺,那裡暫時安全。趙村長是個好人,會收留你們。虎子,你帶他們去野豬嶺,然後回來找我們。”

“是!”

虎子帶著村民們走了。破廟裡又隻剩下陳峰四人,還有五個年輕人。

“隊長,”栓柱忽然說,“我想跟你們一起打鬼子。”

“我也是!”二牛、狗蛋、小石頭都站出來。

陳峰看著這些年輕人。他們眼裡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仇恨和勇氣。這樣的兵,隻要好好帶,會成為優秀的戰士。

“好。”他點頭,“但我要先告訴你們,打仗不是兒戲,會死人的。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不怕!”

陳峰看向夜梟和瞎子。夜梟點頭,瞎子也沒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陳峰說,“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們隊伍的成員。但一切行動聽指揮,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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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這支小小的隊伍,從九人變成了十四人加上陳峰四人)。雖然人數多了,但戰鬥力並沒有明顯提升——新兵需要訓練,而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但陳峰相信,戰火是最好的老師。這些年輕人,會在戰鬥中迅速成長。

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三、太原在望

接下來的七天,陳峰帶著這支小隊伍在太行山裡輾轉。

他們白天休息,晚上行軍,專挑最難走的路。虎子等五個年輕人進步很快,特彆是虎子,獵戶出身,槍法天賦極高,陳峰教了他一些狙擊技巧,他很快就能掌握。

第七天晚上,他們終於來到了太行山邊緣。站在山脊上往下看,遠處平原上,點點燈火連成一片——那是太原城。

“到了……”林晚秋喃喃道,眼中閃著淚光。這一路千辛萬苦,無數次死裡逃生,終於看到了目的地。

但陳峰的心情並不輕鬆。太原雖然還在中國軍隊手中,但戰爭的氣息已經很濃。城外的工事在加固,軍隊在調動,逃難的百姓排成長龍。而且,根據那份日軍文件,太原很快就會成為戰場。

“我們不能直接進城。”陳峰說,“鬼子一定在城門口安排了特務。先找個地方落腳,打聽清楚情況再說。”

他們在太原城外十裡處的一個小村莊住下。村子叫張家莊,大部分人都逃難去了,隻剩下幾戶舍不得離開的老人。

陳峰讓虎子帶兩個人去城裡打探消息,重點是聖心醫院的情況——林世昌在那裡。其他人留在村裡休整。

虎子傍晚回來,帶回來的消息讓眾人心情沉重。

“城裡戒嚴了,進出都要嚴格檢查。聖心醫院我去看了,外麵有便衣特務,像是在監視。我沒敢進去,怕打草驚蛇。”

“我父親呢?”林晚秋急切地問,“他怎麼樣?”

“這個……我沒打聽到。”虎子搖頭,“醫院裡人很多,都是傷兵和難民。我問了幾個護士,都說不知道。”

林晚秋的臉色白了。陳峰握住她的手:“彆擔心,既然醫院還在正常運轉,說明林先生應該沒事。我們晚上去探一探。”

“太危險了。”夜梟反對,“城裡有鬼子特務,醫院又被監視,你們去等於自投羅網。”

“但必須去。”陳峰說,“晚秋的父親在那裡,我們不能不管。而且,我有個想法。”

他拿出那份日軍文件:“這份作戰計劃很重要,必須交給中國軍隊。如果能見到林先生,也許他能幫我們聯係上二十九軍或者八路軍辦事處。”

“還是我去吧。”瞎子忽然說,“我這張臉,沒人認識。而且我會點醫術,扮成大夫混進去,應該不難。”

陳峰想了想,同意了。瞎子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年紀大,看起來像個鄉下郎中,不容易引起懷疑。

當晚,瞎子扮成走方郎中,背著藥箱進了城。陳峰等人留在村裡等消息。

這一等就是一夜。

第二天天亮,瞎子還沒回來。陳峰開始擔心了。正要派人去找,瞎子回來了,但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林先生確實在聖心醫院,但情況……不太好。”

“怎麼了?”林晚秋站起來。

“他醒了,但記憶出了問題。”瞎子說,“醫生說是高燒損傷了腦部,隻記得1931年以前的事。1931年以後的,全忘了。包括……包括晚秋參加抗日,他自己資助抗聯的事。”

林晚秋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陳峰也愣住了。失憶?這比受傷或生病更棘手。一個忘記了自己抗日經曆的民族資本家,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會是什麼態度?

“還有更糟的。”瞎子壓低聲音,“醫院裡有軍統的人,在監視林先生。我偷聽到他們談話,好像……好像懷疑林先生是假裝失憶,實際上已經投靠了日本人。”

“胡說!”林晚秋激動地說,“我父親絕對不會當漢奸!”

“我們知道,但軍統不知道。”瞎子歎氣,“現在的情況是,林先生被軟禁在醫院裡,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我們要見他,很難。”

陳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情況比預想的複雜得多。林世昌失憶,軍統監視,醫院外圍還有日軍特務。要救出林世昌,幾乎不可能。

但再難也得試試。

“晚秋,”他看著林晚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父親現在可能……不認識你。甚至可能因為失去記憶,態度會發生改變。”

“我明白。”林晚秋擦掉眼淚,“但無論如何,他是我父親。我要見他,哪怕他不認識我。”

“好。”陳峰點頭,“我們來製定計劃。”

接下來的三天,陳峰等人潛伏在張家莊,詳細計劃如何進入醫院,如何見到林世昌,又如何安全離開。

根據瞎子偵察的結果,醫院每天上午十點允許家屬探視,但需要嚴格檢查證件。下午四點還有一次,但時間較短。監視林世昌的有兩撥人:一撥是軍統的,穿便衣,守在病房外;另一撥可能是日軍特務,混在病人和訪客中,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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